天岳宗,五年一度的宗门大选。
宏伟大殿内,各峰长老及尊上呈环形上座,十几名灰头土脸的男女弟子虽身负大大小小的伤口,却是一副激动喜悦的神色。
天岳宗乃修真大陆第一大宗门,每逢大选,人头攒动,小宗门的天之骄子到了此处便是泯然众人。
傅寒舟神色清冷,他的剑意凌厉,所居凌云峰常年飘雪。
他将手附在腰间所系荼靡镜上,感受到另一端平稳清浅的呼吸,不由微微勾起嘴角。
待大殿九柱香燃尽,历练出口缓缓关闭,殿内聚集的新入门弟子便根据测出的灵根体质划归到各峰,少数天赋表现出众的,被各峰尊上直接收作亲传弟子。
“师弟,你也是时候收徒了”,剑峰长老宁长青劝傅寒舟道,“这届弟子不乏资质卓绝的,你好好选选”
宁长青看向那些拜入剑峰的少年少女,其中几人望向傅寒舟的眼神热切而仰慕。
修真大陆无人不知凌云尊上的名号,他少年英才,天之骄子,二十岁便步入金丹,外出历练时,所过之处邪祟飞灰烟灭。
傅寒舟点头回道,“谢师兄关心”,随即拿出提前做好的剑阵符箓,说道,“过了这剑阵,便是我的亲传弟子”
话一落,便有几个弟子毫不犹豫地踏入传送门。
“这……”宁长青有些担忧,这些弟子刚刚通过宗门的试炼法阵,状态不佳,万一无人通过剑阵,师弟岂不是还要再等上五年?
其他峰的弟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窥探,交头接耳。
傅寒舟收回剑阵传送门,拱手对宁长青道,“师兄,如此,我先告辞了”
不过几息,傅寒舟便回到冰雪覆盖的凌云峰,漫天飞雪在他身侧改道,他周身仿似有一层无形的结界,霜雪无法侵染分毫。
走进洞府,他剑眉舒展,眼底也漫上柔和的笑意。
推开木门,房内温暖如春,暖玉床层叠的丝绸软被上,一绝色女子正安睡着。
秾丽的眉眼,玉白的肌肤,黑色的绸发,无一处不令人赞叹,待回过神时,不知已细细打量多久,只能叹上一句,“真乃天地精华之造物”。
傅寒舟敛声上前,将支起的窗户放下,隔绝漫天雪花,室内便昏暗了几分。
他俯下身凑近,轻轻唤了声,“阿怜,该喝药了”
阿怜眉头轻拧,睁开一双盈盈美目,看见眼前人,又放心地闭上,无赖撒娇道,“可我还想再睡会”
傅寒舟不依她,只柔声哄道,“好阿怜,你若不喝药,会一直贪眠”,任谁也想不到,在外清冷无双的不世剑修,也会有这般柔情蜜意的一面。
“有你在,我不怕”,阿怜回他,又拉扯他衣袖道,“你上来陪我”
傅寒舟只得认输,从背后环抱住阿怜,鼻息间全是令人着迷的浅香。
至于怀中的美人,早已在热源环绕中梦遇周公。
傅寒舟无数次庆幸,一年前在秘境历练时救下一对通体莹白的鹿。
是他们指引他找到了阿怜。
阿怜被封在一块剔透的水晶内,他将阿怜救出时,阿怜像是溺水之人刚刚清醒,不住地进气呼气,眼还未睁,眼泪便簌簌而下。
阿怜似乎丧失了记忆,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不是凡人,却也无灵根。
起初,她很容易昏睡过去,一睡便是十天半月。
傅寒舟将她带回凌云峰,用珍稀灵药熬制汤药喂她服下,现在已经有所好转。
……
潜意识里,阿怜觉得她只是太饿了,所以贪睡。
但她的食物是什么,阿怜忘记了。
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人便是负手而立清冷肃杀的剑修,懵懂地问道,“你是谁?”
“在下天岳宗傅寒舟”,当时的他语气疏离,“姑娘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阿怜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仿佛她生来如此。
虽然记忆一片空白,但这份对七情六欲的体察仿佛刻进骨子里。
“我不知道”她故作可怜地垂下眼睛示弱,“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寒舟的灵力探入阿怜的脉络,却像石子入海,惊不起一丝波澜。
不同寻常体质,让剑修那双冷漠的双眸浮现一丝探究。
如她所预料地那样,傅寒舟带她离开了秘境,来到这座雪花纷飞的峰头,如他一样冰冷刺骨,寂静无声。
阿怜观察到,傅寒舟对她的态度与他对那些灵物法器的并无不同。
甚至,他看他佩剑的眼神都更温柔些。
住进凌云峰后,傅寒舟好几日都不来看她,似乎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物暂住在此。
阿怜越来越虚弱。
有好几次她倚在窗前,看雪花簌簌落下,眼皮打架撑不住要阖上,突然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
阿怜害怕,她不清楚睡过去之后会是什么光景。
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
如果她昏睡过去,那剑修会不会丢垃圾一般把她丢掉?
所以即使困意席卷,她也强撑着不敢睡。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便出了温暖的洞府,想去寻他。
可她浑身乏力,行动迟缓,抱着手臂在积雪中颤颤巍巍地走了许久还未遇见一个人。
“你是谁?”一个骑着鹤的童子在她身边停下,惊异地问道。
“我…我叫…阿怜”她被冻到打哆嗦,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我要找,天岳宗,傅寒舟”
“你要找凌云尊上?尊上经常打坐闭关,现下应该在洞府内”童子好心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能不能见到尊上得看运气”
看着那泛白的唇和消瘦的脸,童子觉得她若是绊倒了应该很难爬起来。
于是他从鹤上翻身下来,将位置让给阿怜,道,“走吧,让小白驮你过去”
童子说得没错,傅寒舟在打坐修炼,他布置的结界将两人拒之门外。
阿怜敲击水波纹似的结界,不甘心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童子耸耸肩,“短则半月,多则一年”
阿怜失望地垂下头,脆弱的模样让涉世未深的童子都感觉到一阵怜惜。
她有些绝望地哭起来,“我等不及了,我该怎么办”
“你是生了什么病吗?”童子关心道。
阿怜点点头,泪水涟涟,正要说什么,结界化作光点消失,傅寒舟从暗处踱步而出。
“什么事?”他在有一段距离时停下,看向矮小的童子和鬼魅似的阿怜。
阿怜上前几步,身形摇晃被傅寒舟接住,一双水洗后越发狼狈的眼睛渴盼地望向他,“求您救救我”。
晕过去之前,阿怜感觉到微弱的饱腹感,转瞬即逝,但是对于饿了很久的她来说,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
阿怜再次睁眼已是半月以后,陌生的环境,一样温暖,却不是刚来凌云峰时住着的洞府。
“是我疏忽大意了”,傅寒舟将一碗汤药递给她,“你有嗜睡之症,应该是某种天生缺陷”
阿怜感激地接过,“我怕我睡过去就再醒不过来了”,说着说着,眼眶泅红。
傅寒舟手指蜷缩,虽是清气塑成的人身,但会哭会闹,倒是与真人相差无几了。
他这几日多番查阅古籍,也没有找到有关她身世的线索,。
“既是我发现了你,便不会对你不管不顾”他不太自然地安慰阿怜道,“你且放心”
阿怜大喜过望,乖巧地把药底都喝完了。
凌云峰住了个病秧子,却反而热闹了不少。
阿怜记得那稀缺的饱腹感,于是腆着脸往傅寒舟身边凑。
傅寒舟向来冷着的脸总能因为阿怜产生各种微妙的表情。
“我要闭关修炼”傅寒舟无奈道。
“我就在你旁边,什么也不做”,阿怜摆摆手,直白央求道,“我想呆在你身边”。
“我要去后山沐浴”傅寒舟将阿怜推进屋内,放了个结界束缚她。
阿怜急得笃笃笃地砸门,忙道“我也想去!”
傅寒舟没应她,簌簌解下衣袍入了疗愈灵泉,清退体内因为和凶兽战斗产生的浊气。
阿怜见敲门不应,便在门内罚站,又委屈地哭上了。
眼泪对傅寒舟很有用,阿怜一早便发现了。
果然,结界没过一会便自动消失,阿怜囫囵擦了擦脸,便推门循着脚印往后山去。
一片沆砀的白中,阿怜看见靠在温泉池边的宽阔背脊,皮肤下隐隐有黑气在窜动。
她目光闪了闪,上前斜坐在池边,指尖顺着窜动的黑气抚过他的结实的肩膀,又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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