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穿书]道侣为摆脱我修无情道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他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每日等待他的只有尖锐难熬的疼痛和寂静无声的黑暗。
起初殷和泽两三个月会来一趟,来了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仿佛堂堂魔尊屈尊纡贵来此肮脏地界,就只为了他看狼狈模样。
昏暗天光从石门钻进来一线,所有事物都是灰蒙蒙的。
他再看不到红的花绿的草,那几棵他种下的蓝楹树,以及灿烂的阳光。
他只能看见,殷和泽施舍的一点微弱光亮。
尽管如此,也足以让他欣喜,他全神贯注盯着门口,把那点微光藏进眼里,藏进心里,觉得自己熬不过去,疼的受不了再捧出来想一想,念一念。
闭上眼,他就仿佛回到在南湖秋水时,往凉亭一坐,阳光大把大把洒在他身上的日子。
慢慢的,殷和泽不来了,翟凉失了踪影,行刑的魔族也好久没看到了。
偌大的无底深渊,囚着他一个人,与孤独为伴,疼痛为邻,不知朝夕,不辨晨昏。
铁链长进肉里,青苔爬上铁链,无底深渊寂静的没一点声息。
他又一次从前尘里醒来,猛地笑了声,厉声叫出殷和泽的名字。
许久没开过口,嗓音沙哑难听,喉咙渗出血,他依旧一声一声地喊。
最后嗓子哑的出不了声,他便晃着铁链,空气中浮动着让他恶心的血腥味,他疼的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无力垂下头,无声又喊了遍殷和泽。
他恐惧黑暗,被人遗忘在黑暗,最终死在黑暗。
一百六十二年后,殷和泽成功把一团乱沙似的魔界管的井井有条,将魔尊之位传给也潭,携道侣翟凉离开魔界。
也潭继位第五年,封闭一百余载的无底深渊再次打开大门,里头只剩一条锁链,一把枯骨,一截早已腐朽的残剑,和一块残缺的玉佩,上头隐隐约约刻了个泽字。
——
昙镜表情复杂。
根本不需要人介绍,稍微一翻原主的记忆,他就知道他面前这人是谁了。
殷和泽,原主的二徒弟,本文的天道宠儿。
虽然中途路走偏了,堕入魔道成为魔尊,但他那身气运还在。
昙镜叹了口气,他回忆着发生过的事,以及原主的说话做事方式,忽听得一道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杀了他。】
他疑惑不解,直接问出了声:“杀谁?”
……那声音好像和他现在的声音相似。
【殷和泽,杀了他。用碧秋。】
“……”
【昙镜,杀了他!】
那声音吵的昙镜有几分头疼,他如被蛊惑似的,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掉在地上的、原主的本命剑——碧秋。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自由!你才能活下去!】
昙镜清醒了些。
自由?活下去?
难道原主和男主的关系比他在书中看到的还要复杂?
昙镜沉吟片刻。荒山野岭,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既然当了反派,那就要贯彻反派定律:斩草除根,方能春风不生,高枕无忧。
反派嘛,就得有反派的样子。
什么好生教导徒弟,对徒弟嘘寒问暖,抱徒弟大腿,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顺便再和徒弟谈个恋爱这种事,他没兴趣。
原主长相好,地位高,修为强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得去喜欢一个日后会杀死他的徒弟?
心里建设做的好,不代表昙镜真能下得去手。
他居高临下望着殷和泽,一面努力说服自己,万一殷和泽死了,他就能回去了呢,一面在犹豫。
昙镜纠结不定,地上的殷和泽轻哼一声,缓慢睁开眼。
这一抬头,又看到昙镜提着剑,面无表情看着他。
……师尊还是想杀他吗?
他苦笑了下。
为什么?
师尊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碧秋造成的伤势虽说已被昙镜控制住,但他仍然很虚弱,他不想就此认命,四肢百骸突生一股力气,让他扑到昙镜脚边。
“师尊您即便要杀徒儿,也得让徒儿做个明白鬼吧!”
昙镜不言不动,脑中那声音在不停催促,声线越来越尖细。
“闭嘴!”
昙镜忍无可忍,斥责出声,地上脑中声音俱停,他垂下眼,和殷和泽对上。
殷和泽身体微不可查一震。
他恍惚想到他在人间庙宇看到的神明,也是眼皮半垂,眼里似含了情有了意,深处仍是空的,带着一种残忍的善良,无情的怜悯。
他当然没在昙镜眸中找到情,甚至一丝温暖都没看到,凭空诞生此念头。
他师尊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昙镜不知道殷和泽心里百转千回在想什么,他只晓得,殷和泽醒了,他若是不能一击毙命,那他就得被殷和泽记恨了。
到时免不了走上原文老路。
他下定决心,抬起手来。
【别杀他!】
又是一道昙镜熟悉的声音,两道声音如冰水遇到滚烫的油,噼里啪啦一顿爆。
一模一样的嗓音,内容却天差地别,昙镜头更加疼了。
昙镜手指一松,碧秋掉落。
殷和泽一惊,忙爬起扶住昙镜,他刚刚站直,昙镜便闷哼一声,呛出口淤血,合眼昏厥。
“师尊!师尊!”
殷和泽被吓得心脏都停了一瞬,他在自己须弥袋里找到丹药,自己嗑了一粒恢复体力,从另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上等丹药给昙镜服下。
他不敢耽搁,一面躲着随时会出现的妖兽,一面背着昙镜往东走。
天色将黑,妖兽们即将陷入冬眠般的沉睡,同时温度会急剧下降。
殷和泽着急寻找可以避体生火的山洞。
气温开始降了,呼吸间白气隐约,殷和泽找出须弥袋里所有厚衣裳给昙镜裹上。
殷和泽越找越绝望,他抱紧了昙镜,希望给对方渡过去一些温度,但他自己都冷的直发颤。
“师尊……”
不确定是昙镜在抖还是他在抖,殷和泽实在走不动了,就地坐下,双手凑在嘴边哈了口气,又使劲搓热了,才敢去摸昙镜脸庞。
凉的,比他的手还凉。
不行,不能让师尊陨落在此。
他强撑着背起昙镜,靠着如水的月光继续寻找山洞。
这一次,他找到了。
草木掩映下有一处不算深的山洞,确认里头安全后,他背着昙镜钻进去。
一进去,就如从冬天到了春天,殷和泽缓了会儿,又钻进去找干枯树叶。
火光驱散寒冷,昙镜面容平静且苍白。
殷和泽给他师尊把脉,什么都没把出来,干脆给昙镜喂了好几颗上等小还丹。
次日天色一亮,殷和泽忙不迭检查昙镜的情况,依旧昏迷不醒,但脸色比昨夜好多了。
到了昙镜说的地方,镜子一般的山峰,殷和泽放下昙镜,紧张守在昙镜身侧。
此处很安静,殷和泽忽地听到清脆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碎开了。
紧接着,面前那座山峰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
殷和泽第一眼便看到等在出口的人。
孟繁也看到了他,眨眼间行至他身前,“重烟怎么了?”
“孟师伯,师尊他受了伤,我们先回宗门,弟子再与师伯细说。”
孟繁道了声好,从殷和泽手中接过昙镜,御剑回到玉渊宗。
山门处早已有弟子奉命等着,见他们一落地立刻迎上来。
“你师尊呢?”
“回孟长老,师尊他正在闭关。”
“闭关?”孟繁脚步一顿,眉头一皱。“你去通知掌教,就说昙八受了重伤,让他快来瞧瞧,顺便让他把老五带来。”
“弟子遵命。”
——
昙镜所住的地方在玉渊宗最左侧的惊鸿峰,山体高耸,与各大主峰之间有索桥相连,半山腰是弟子居。
昙镜推开南湖秋水大门,拐进昙镜寝殿,殷和泽心惊胆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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