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穿书]道侣为摆脱我修无情道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只一眼,昙镜便明白他不在现实中。
眼前景象是他不曾见过的混乱,形状各异的怪物或拖着只剩白骨的断尾,或一滩血肉般蠕动,围在他身侧。
哀求哭叫诅咒憎恶各色声音织成铺天盖地的大网,要将他笼罩其中。
昙镜微垂着头,碧秋在剑鞘嗡嗡作响,他伸手摁了摁剑柄,抬脚踩碎一块大如人头的东西。
黏腻的汁液顿时喷溅来开,没有一点溅上烟紫衣物。
昙镜提着剑,面不改色,在诡异的地方缓步前行。
几只蝴蝶不知从何飞来,幽蓝色光芒照得此景愈发瘆人。它们围绕着昙镜,似乎在给他指引出去的方向。
那些阻碍昙镜步伐的怪物尽数死在他剑下,他不疾不徐,向着出口走去,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临近出口,昙镜脚步放缓,抬眼看着那倚着枯黑树干的人。
“你是谁?”
那人与昙镜容貌宛如双生,白衣白发,额间坠有一枚鲜红如血的纹印,银白色蝴蝶在他身侧上下翻飞,与紫衣黑发的昙镜相比,他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人。
那人声音也同昙镜一模一样,泠泠如清泉。
“我就是你啊。”
“胡言乱语。”
那人懒洋洋往自己身侧看了眼:“你要出去吗?你徒弟可还在这儿呢。”
不远处,几只银蝶扇动着翅膀,微光浮动间,昙镜看清那张脸,是殷和泽。
那人站起身,收敛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他离昙镜越近,神色便越严肃,离昙镜两步之距时,神情已与昙镜无异。
“你舍得把你徒弟丢在这种地方?”
清凉微风吹在耳旁,撩起两三根青丝,昙镜收回视线,目光沉沉看着对面那人。
絮絮低语在耳旁响起,都是让他留下来的话。
“你忍心把你才到破妄中期的徒弟扔在这里?”
殷和泽二十五岁入破妄,在修士中已称得上声天才,那人语气极淡,还有丝看不起的意味。
“你花那么多时间精力丹药给他洗经伐髓,舍得将他扔在这里?”
昙镜没有说话,握着碧秋的手紧了紧,又听到那人说:“这地方,你知道的,你徒弟细皮嫩肉,只怕你刚刚离开,他就会变成它们的盘中餐。”
那人话音刚落,一只梅花鹿跌跌撞撞跑进来,不过眨眼时间,就被那些东西盯上,成了一具森白骨骸。
“你想作甚?”
昙镜抬抬下巴,碧秋随他心意发出清冽剑鸣。
那人见状上前半步,如善于窥探人心的妖魔,一字一句正好戳在昙镜不可告人的心思上。
“留下来。留下来便可与他长相厮守,这不正是你渴望的吗?”
昙镜偏过头去看殷和泽,忽地笑了笑,那人猛地后退,仍是被燃烧的蝴蝶灼伤手臂,白衣破了个大洞,露出同样雪白的皮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昙镜单手掐诀,那些蝴蝶燃着幽蓝色火焰在他身后组成巨大的符文,有条不紊地涌向那人,银白色蝴蝶挡在那人身前,须臾之间,最外层的蝴蝶如雪花纷纷坠落,地上积了一层微弱银光。
那人并未怎么还手,若是昙镜看的仔细些,就能看到那人躲闪间,脖颈脚踝一闪而过的黑色锁链。
寒芒划破一线黑暗,昙镜面如霜雪,黑发在空中散开,很快又温顺垂下。
虽然不晓得那人是谁,不了解那人弱点,但昙镜并无半点惧怕。
“昙镜,你真的舍得吗?你出去之后,和他只能是师徒,你爱他入骨又怎样,他爱的终究不是你。”
“你说说,若他知道你杀过他,他还会叫你师尊,还会亲近你吗?只怕他会憎恶你,避之不及吧。”
白光乍现,霎时照亮周围,昙镜每踏出一步,阵法的威力便加强一分,他盯着那人,冷声开口:“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伪君子,虚伪的可笑,”那人嗤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想把他关起来,关到除了你再没人知道的地方。”
“昙镜,你做不了大度的人。”
昙镜站在逐渐明亮的阵法中,黑发渐白,越来越多的幽蓝蝴蝶吞噬着银白色的同类,它们如幽蓝色的火焰,以昙镜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大,黑暗中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不甘尖叫。
银蝶落尽,最后一只停在那人指尖化为齑粉,那人唇角溢出一缕鲜血,看着昙镜笑道:“到时你可别后悔。”
无数苍绿藤蔓自地面涌出,那人看见,倏地仰头大笑:“你又能忍到何时呢?清乾长老?”
昙镜的尊称从他口中说出,讽刺异常。
“清乾长老,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得了一副人的躯体,就是人了?”
昙镜充耳不闻,藤蔓有灵性般蜿蜒,缠上那人身躯,将其固定。
重重闪电自半空劈下,精准无误落到那人身上,白色身影渐渐被光芒吞没。
“你杀不了我的,昙镜,你终有求我的一天。”
——
身旁清浅呼吸粗重了些,殷和泽立马从困意中清醒,急急去看昙镜的情况。
“师尊,您好些了吗?”
昙镜睁开眼,眸中映着跳动火光,让他素来冷淡的面孔都温柔起来,他思维还停在那诡异的地方,闻言愣了愣。
“好些了。”
殷和泽不信,非要给他检查,他也不阻止,任由殷和泽小心翼翼将灵力探入他经脉。
过程顺畅的让殷和泽惊讶,觑了眼自家师尊,殷和泽收起多余心思,专心致志查看昙镜体内情况。
可他一来不是医修,二来他修为本不如昙镜,又被这秘境限制五成,哪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是徒儿无用,害师尊遭此劫难。”
昙镜朝殷和泽看去,他徒弟愧疚的都快哭出来了,眼眶鼻尖红红的,强忍着没落泪,倒是和小时候才入门受欺负了找他诉委屈一个模样。
胸腔涌动着异样情绪,他捂住胸口,心想,这就是被心上人关心的感觉吗?
有点小欣喜,也有点疑惑。
又好像和被师兄他们关心没多大区别。
“你不必自责。”
他不说还好,一说殷和泽头埋的更低。
昙镜:“……”
昙镜素来不会安慰人,他看了殷和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自己只是受伤,又非殒命,殷和泽怎会如此愧疚。
他在幻境中不知道,殷和泽昼夜守着将他痛苦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他昏迷了整整三天,面容比雪还白,一条条紫色纹路活物似的在他脸上身上游走,随着那纹路渐褪,他身体开始颤抖,呕出一口又一口暗红色液体,吓得殷和泽手脚冰凉。
殷和泽一声接一声唤他,他连眼睫都没颤一下,浑身冰冷,呼吸细弱。
殷和泽不眠不休照顾他,见他安静,刚松了口气,他又蜷缩起身子,发上覆了层白霜,唇彻底失了血色。
他喃喃着喊冷,殷和泽急急忙忙抱他到火堆旁,他依旧冷的不停颤抖,殷和泽只好脱了自己一半衣裳,拥他入怀,人的体温隔着两层单薄衣衫传过去,才勉强让他暖和。
秘境里的夜非常寂静,不闻虫鸣,不听蛙叫,唯有一轮圆月孤零零挂在高空,将惨白月光撒向人间。
昙镜呼吸渐趋平稳,殷和泽也有了困意,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响,殷和泽便在这细微声音里,拥着他师尊沉入梦乡。
殷和泽没把自己抱着昙镜的事情说出来,只说了昙镜昏迷多久,昏迷时的反应,昙镜点点头,道:“为师无碍,辛苦你了。”
他自幼体质特殊,中了毒睡上几天就好,殷和泽的描述应该是他身体自我解毒的反应。
“你可知错?”
殷和泽老实道:“徒儿知错。”
“此次权当教训。擅离宗门,回去自行领罚。”
“徒儿知道了。”殷和泽小声道。
他也的确该去领罚,若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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