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明明是那些人欺负你,明明是你受到了不公,你应该感受到的是怨恨,而不是羞愧,羞愧地逃离这一切。”
谢轻颜转头看燕弈,觉得这孩子心里扭曲不止一点了。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只是带你离开没有替你教训那些人么?”谢轻颜问她。
“你没有这义务,你带我脱离险境已经是对我的救命之恩了,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你做其他。”
燕弈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奢求,因为有人对他伸出援手,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傻子,像你这种傻子活该被欺负一辈子。”谢轻颜骂了他一句,怒道:“扶芒氏的人欺负你,我既和扶芒氏的人无恨,也和你无意,我为什么要帮你报复?”
“或者换句话说,我更希望你能站起来替自己报仇,我听说过你曾经天生重瞳,天赋异禀,是不可一世的天才,这些你生来就有的东西是天命赐予你的,可是天命不能庇佑你一世,你的人生总是要你自己来活。”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这场遭遇只是剥夺了天命给你的一切优待,让你回到了和普通人一样的起点,如果失去上天给你的一切优待还能重振雄风,恢复往日的风光,那么我就承认你是不可一世的天才,若是你不能,那旁人骂你废物也无可厚非,因为你本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绝处逢生的机会。”
谢轻颜激昂地说了一大堆,把自己都说的心情澎湃,总觉得这样多少也能给燕弈一些激励,可燕弈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等她说完后又客套地说了一句:“多谢劝导,我自己会努力。”
心灵鸡汤虽然好喝,燕弈也曾经无数次像谢轻颜这样激励自己,可他发现做太多的努力也是无用后彻底是死心,医师曾说他筋脉全废,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普通人了。
他这副身体已经残缺不堪,除非他能重获新生,重新有一具焕然一新的身体,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燕弈见她不高兴,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不是说要带我去
谢轻颜看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简直气的要死,自己这么多话全都白费口舌,干脆烂的理他,自个块草地躺下了。
空气中安静的诡异,燕弈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开口尝试挑起话题:“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我记得你上次见面时还说要杀我。”
这也是燕弈一直想问的,他一直觉得谢轻颜想杀他的决心不是很大,甚至有些像在开玩笑。
“我想做就做了,关你什么事?”谢轻颜语气不耐烦,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抱歉。”燕弈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打扰他,可还是忍不住好奇:“我只是觉得你的矛盾,看起来如此奇怪。”
明明可以看着燕战把他打的半死不活再偷偷去补刀,这样谢轻颜就能打到她的目的了,可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跑去救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燕战、得罪南宫夫人、得罪扶芒氏。
谢轻颜担忧的可没这么多,她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到时候逆星石穿越时间到了她就可以一走了之,扶芒氏的人想报复她还得去未来找她。
但看燕弈这副感动的样子,谢轻颜生怕他缠上自己,赶紧解释:“别自做多情了,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这次来是专门看你笑话的,可那些人太可恶了,一点道德都没有,我看不下去了才出手。”
“总而言之,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看不惯那那些人丑陋的面目,绝对不是专门去救你的,别自做多情了。”
她越解释破绽越多,燕弈抓住其中一点,反问道:“你说看不惯那些人丑陋的面目,可是你没有惩罚他们;你说不是特地来救我的,可是你进来后只有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带我离开。”
燕弈平淡的语气戳破谢轻颜的谎言,谢轻颜愤怒睁开眼睛,很难承认自己对燕弈心软了这个事实。
“也就今天我菩萨上身了,要换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早就趁你病要你命了!”
确实换谢轻颜第一次穿越过来时肯定是会上去补刀的,那时候她对燕弈的怨恨最弄,如今不知道怎么的这片怨恨居然被埋藏到心底,谢轻颜想激起这份怨恨来向燕弈报仇时,发现道德先一步占据她的内心,让她不忍心对弱小无助的燕弈下手。
燕弈能从语气中听出谢轻颜态度不是很好,心情可能也不是很好,但还是鼓起勇气地问:“你还会离开我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本姑娘也有很多事情的好不好,时间紧迫的很,说不定待会就离开了。”谢轻颜没好气地说。
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但听到她这么决绝的说辞后燕弈心情还是一沉。
“那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么?”燕弈又问他,语气中带着期待和不舍。
“怎么,还真把本姑娘当你的保命符了?还想让本姑娘下次再来给你撑腰吗!”
谢轻颜没听出燕弈的弦外之音,一味地以为对方只是把自己当个工具使了。
“我没有。”燕弈小声反驳了一句。
“没有最好。”谢轻颜又重新躺了回去。
燕弈铺垫了这么久,还是没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踌躇一段时间后,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溪……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燕弈觉得,谢轻颜肯定是比他大的,这声姐姐带着尊敬,也为了拉近距离。
但谁知这一声姐姐直接给谢轻颜,一脸不可置信地跳起来问:“你叫我什么?”
燕弈没想到谢轻颜这么大反应,但后来想着或许是这个称呼太亲昵了,改口解释:“我看你比我大几岁,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直接称呼你的名讳不太合适,想着叫你一声姐姐,或者恩公也可以。”
燕弈的解释坦坦荡荡,反而显得谢轻颜有些奇怪,她正了正神色,突然又想起燕弈刚才的话,问他:“你摸我脸做什么?”
“姐姐是知道的,我没有眼睛无法看见,但我想要记住你的脸,记住你的轮廓,只能靠这种方式……”
他说到后面明显声音不足,说完后耳根红了起来,心底羞燥的同时又无比后悔,燕弈觉得自己真是蠢死了,这种冒犯的要求也提的出来。
看谢轻颜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燕弈只得忍着羞涩开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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