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盛洋瞬间停止了动作。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了。
等他又不自觉开始自嘲时,门口穿来了敲门声。
裴川的声音再次传来:“能听到吗?”
那刹那,盛洋的眼睛瞬间被眼泪充斥,他踉踉跄跄跑到了门前,用力扭转、拉扯着门把手,但是没有一点作用。
裴川让盛天赐命令那些保镖退下,一个人站在门口低声对盛洋说:“别动,会伤到手。”
盛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哥哥,你怎么来了?”
明明裴川这段时间听到过很多人这么称呼他,但是从盛洋口中说出来的却一点都不一样,本来孤寂无比的心脏在此刻仿佛要被猫爪轻轻按了按一般。
他声音很平淡,隔着门低声问了一个跟此刻的情境完全不符的问题:“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盛洋喉头一阵酸涩,他不知道裴川为什么在这些时候问他这些。
他趴在门上,忽视桌前已经冷掉的饭菜,违心地回答:“...吃了。”
“嗯。”
裴川又问,“有喜欢吃的吗?”
盛洋瘪嘴,差点要哭出来,他哽咽着说:“没有。”
盛家的一切他都不喜欢,厌恶至极。
他想回家。
裴川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到少年哭红的双眼,他嗯了一声:“还想吃阿婆做的酸汤面吗?”
听到这句话,盛洋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抽噎着说:“想。”
他刚说完这一个字就紧紧捂住嘴,不想让裴川听到他的哭声了。
门外,在盛天赐看不到的位置,裴川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脸上面沉如水。
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但他还是很温柔地说:“这几天好好吃饭,听到了吗?”
盛洋已经哭到说不出来话了,他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嗯。
他不明白裴川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跟贺经年订婚了。
那他说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盛洋脑海里又浮现出很多年前,他被人校园霸凌时也是裴川出现在了他身边,他看着帅气又充满朝气的大哥哥一脸凶恶的把那些人赶走又给他吃蛋糕,抱着他回家。
现在,他怀着裴川的被迫订婚去送给另一个人,裴川也是出现在了他身边。
裴川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哭声,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中国是法治社会,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
他对盛洋说了最后一句话:“记得听话,哥哥会来接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盛洋面前自称哥哥。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但却狠狠撞进了盛洋的心里,他闭着眼哭着嗯了一声。
*
“说完了?”
盛天赐双手环胸,一脸不爽地问。
刚刚裴川温柔的眼神简直让他的眼睛刺痛,盛天赐心里的妒火越来越旺盛。
“那报酬,”
他微微扬起了脸,“该给了吧。”
谁知裴川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很熟练地拉开了衣服,拿出纸币填写好支票就放在了桌子上,径直离开。
盛天赐愣在原地,简直不可置信,他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碎成渣了。
他是什么很恶心的人吗?
对裴川来说,给他一个吻竟然比500万还要不值得?
盛天赐气急败坏,他把那张支票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盛洋他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他?
盛天赐眼神很怨毒,他冷笑了一声,反正盛洋马上就要被送去订婚了。
贺经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花样很多。
裴川一直都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不可能喜欢脏东西。
这样想着,盛天赐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甚至觉得解气得很。
一想到盛洋要遭受什么,他就觉得快意。
他绝对不允许盛洋过得比他好。
绝对不允许。
他不配。
卧室里,盛洋靠着门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
刚刚裴川的声音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盛洋都以为裴川彻底讨厌他了,不要他了。
可裴川竟然还回来找他。
盛家有多难进他是知道的。
可裴川还是找来了。
盛洋泣不成声,他本以为自己的离开是为了裴川好,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又给裴川惹麻烦了。
秋天的地下很凉,盛洋坐了很久,起身的时候感觉下半身都快什么知觉了。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盛天赐没有让人给他送饭。
但盛洋本来不想吃的,但想到裴川的话,他又坐了起来,走向了房间的一个小柜子里。
他以前也经常被饿,所以有了储蓄零食的小习惯。
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他储蓄得格外多。
虽然都是垃圾食品,但盛洋还是吃了几口。
刚刚把薯片放进嘴里,他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裴川的神情:“垃圾食品就那么好吃吗?”
裴川的语气他甚至都能幻想到。
盛洋笑了一下,随后更多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明明今晚已经哭了很多次了,盛洋又感觉眼睛热热的。
他哽咽着说:“哥哥...”
“我好想你。”
或许是宝宝知道了今晚他的心情很不好,盛洋吃了垃圾食品也没闹腾。
盛洋吃完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天渐渐黑了。
盛洋竟然睡了快20个小时,他微微讶异。
此时,盛天赐进来了,身后还跟着2个保姆。
他语气很嘲弄:“赶紧的,换上衣服吧。”
盛洋看过去,那是一套很露骨的服饰,后背和大腿都是镂空的。
盛洋摇了摇头:“我不要。”
在盛天赐面前,盛洋向来都是不敢反抗,哪怕不满意会勉强自己的人。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会拒绝盛天赐的要求了。
他火大得要命:“必须给我穿上。”
在他心里,盛洋最好以最低廉的方式被送走。
但盛洋抬起雪白的小脸,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
盛天赐彻底火了,他对两个保姆说:“摁住他,给他换上!”
这时盛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雪白的瓷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脸色很冷漠:“别靠近我。”
盛天赐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直到盛洋的脖子逐渐渗出血他才被迫喊停。
盛洋被送过去后盛家能得到贺氏很多的投资。
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
“怎么还没好啊?”
盛权粗犷的声音响起,“又在闹什么?”
盛天赐去给他告状:“爸,他不愿意穿这套衣服。”
盛权瞥了一眼那套露骨的衣服,咳了一声:“不穿就不穿了。”
他再没有人性,也不想强迫自己的儿子穿上这些衣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盛洋不穿到时候贺经年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穿上。
盛权说:“把他带上,走。”
盛洋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瓷片,眼神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在盛天赐气急败坏离开之后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整个人虚脱到快要失去力气。
刚刚的举动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盛洋脱力放下了刀,乖乖下了楼。
楼下的氛围很严肃,盛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脖子上的血迹,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是学会寻死觅活了。”
盛洋一脸淡然地移开视线。
他在盛权面前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不屑的神情。
盛权上位者当久了,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忍受。
但当他定睛一看时,却发现盛洋的肚子好像有点不同。
盛天赐说盛洋胖了时他也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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