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赤井玛丽收到消息,翻身起床收拾东西。她轻手轻脚地穿戴好装备,将两把手枪绑在腰间,机车头盔已经提在手上。随后,她轻轻敲了敲大儿子的门。
“妈妈?”赤井秀一揉着眼睛出来。
玛丽本不想把他吵醒,但毕竟是要做危险的事,而她虽然信任工藤新一,却无法把自己儿子的安全放在CIA身上——于是她问:“要不要去吃夜宵,秀一?”
赤井秀一无语地看着玛丽一身机车服、防弹背心还有电子钟上赫然显示的“00:47”,坦然又臭屁地说:“妈,让我出去藏着就直说好了。”
“那你跟我出去躲一下。”赤井玛丽从善如流改口,顺便拧了儿子的耳朵一下,“穿厚一点,今晚恐怕会降温。”
“……四、五、六,”朗姆派来的交接者疑惑地念叨,“嗯?”
“怎么了,伊藤?”皮斯可麾下那两个多事的家伙懒洋洋地问。
伊藤低头,拾起门缝处一块粉色的布料,在车厢里扫视了一圈,看见其中一个昏迷的女孩子正穿着同样花色布料的连衣裙,才略带埋怨地回答:“没什么。你们关门的时候都不看仔细的吗?这孩子裙子都被扯坏了。要是让条子注意到了,你们可就摊上事了。”
“我的错我的错。”那驾驶员急忙打圆场,“您看可以了吗?”
伊藤看着车厢里六个被绑住、迷晕的孩子,按照大致的性别年龄确认好,就关上车门:“喏,那边是我的车,你们可以走了。”说罢,自己坐上了小货车的驾驶位,一言不发地开走了。
那两个棒槌在原地啐了两口,骂骂咧咧地也走了。
感受到车辆重新开始移动,工藤新一才从两姐妹身后的一处箱子后面钻出来。这辆车看起来是为了隐蔽特意找的运货车,车厢内灰尘泥土遍地,还有好几个方便坐人的破旧箱子。刚刚千钧一发,双胞胎里的姐姐派恩把他塞到了这个空隙中,并和妹妹两个人一起,用身体给他遮挡。
“咔哒。”工藤新一把手表型手电筒打开,黑黢黢的车厢里顿时明亮起来。人都是趋光的生物,何况这一群被绑架了月余的小孩子们。这一下,几个孩子都往工藤新一所在的角落里靠拢,几张小脸上满是惴惴不安。
工藤新一靠坐在远离驾驶位的那一处角落,一边给他们解除束缚,一边仔细地看了看孩子们的状态。这六个孩子的年龄大概在六岁到十岁之间,都是手长脚长的健全人,除了有点脏、有点瘦,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除了克里克的右脚踝微微有些肿。一个日本男孩对他解释说,那是某一次转移时,克里克姐姐为了保护他们扭伤的。
这六个孩子中,除了来自英国的双胞胎姐妹和一个皮肤偏深色的印度男孩之外,看模样都是东亚地区的男孩。
工藤新一试探着和他们搭话:“呃……你们好?能听得懂日语吗?”
那三个孩子都点点头。
工藤新一转而问印度男孩:“Sorry, I only speak a little Hindi. Do you speak English or Japanese? ”(“抱歉,我只会一点点印度语。你会说英语或者日语吗?”)
那个男孩点点头,用浓重口音的英语回答:”I can understand English.”(“我能听懂英语。”)
那就好。工藤新一放下心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语言不通: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如果孩子们不配合,那他营救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
他转而询问派恩:”Did you intentionally leave that pink dress fragment there just now?”(“刚刚那个粉色裙子碎片是你故意放在那的吗?”)
派恩点点头。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年纪尚小却已经很是沉稳。不难看出她是这几个孩子里面隐形的顶梁柱。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此时裙角撕破一角,是她故意放出的求救信号。
她可能也不对这个信号抱有希望,然而,希望却真的钻了进来——还打开了手电筒。
“你到底是谁?”不知是不是耳濡目染,妹妹克里克居然磕磕绊绊地说了句日语,又害怕自己说错,躲在姐姐身后补了一句,“Whoareyou?Youcannotbea‘MI6’.”(“你是谁?你不可能是MI6。”)
工藤新一一笑:“工藤新一,is a detective. I’m Sherlock Holmes’s student!”
工藤新一,我是个侦探——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弟子哦!
派恩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向往。
“现在,大家听我说。”工藤新一先用日语讲一遍,再拿英语重复,“再过一会,他们就要换掉我们现在这辆车,那是我们逃脱的唯一机会。到时候会有一位特工接应我们,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听我的话,到那个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冲下车,知道吗?”
几个孩子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而双胞胎的妹妹克里克歪头问道:“How can you know that?”(“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呢?”)
“因为这个。”工藤新一一时没转换过来英语日语,索性拿出了窃听装备就已经是解答了疑问。几个孩子难得流露出了好奇和孩子气,都凑来一个耳朵听。
其实那耳机里根本听不见人声,只能听见车的轰鸣。然而,即使这样,那些孩子也像是遭到了莫大的鼓舞。
“Cool!”印度男孩惊呼。
“嘘——”工藤新一连忙冲大家摆手,“现在是深夜,很安静,我们得小点声。”
几个孩子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而克里克悄悄靠近姐姐的耳畔,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换来了派恩无奈的笑。
“They haven't been happy for a long time, thank you.”(“他们好久没有开心过了,谢谢你。”)
工藤新一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摆到一半,接到了赤井玛丽的短讯。
“方便说话吗?给我定位。”
“现在还在成曲公路上向西行驶,快到收费站了。可以随时联络,我这边暂时无碍。”
“收到。”
短讯刚刚“已读”,赤井玛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工藤新一的手机设置了静音,因此并没有引起新驾驶员伊藤的注意。
“喂?”
“我从反方向过来的,成曲公路高架下桥口停了一辆很可疑的货车,看样子是组织。你们要换车吗?”
工藤新一心里一沉:“对。换车。”
“也就是说,要在这里给你打辅助了。”赤井玛丽把机车停得稍远,找到高处埋伏好,屏息凝神。
“贝尔摩德大人!”
什么?工藤新一顾不得还在继续的电话,一把抢过孩子们手里的耳机。
“您也要过来?哦,好的,好的……我叫伊藤……对,有六个孩子……好的,好的。”
紧接着,属于现在工藤新一的那部旧手机里也传来消息,是一直跟着车的山本警官。
“危险!工藤君!刚刚有个黑发机车女把我们车打爆胎了,正朝你们的方向追赶!”
难度倍增啊。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到达了凌晨一点二十。按照玛丽给出的位置和车速推算,还有十分钟。
而公安的大批人手仍被困在松户方向,鞭长莫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工藤新一关掉了手电,指挥六个孩子都躲在行进方向左下角的角落里准备,自己则在右下角的角落里举起麻醉手表、面对着车厢门戒备。他的手表充电、眼镜维护都能勉强自力更生,可麻醉针不行,哪怕是博士升级过的有三根针的也一样——对付外守一的时候用了一枚,叶才三银行抢劫案用了一枚,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枚了。而除此之外,不论是踢足球还是踢什么别的东西,都太过兴师动众了。
车子慢慢地减速。工藤新一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惯性微微向后倾倒,随后一阵晃动,慢慢地停下来。在黑暗中,他朝几个孩子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细细听着门外的声音。
“诶,贝尔摩德还没有来么?”他听见司机伊藤说。
“没有啊,没有人提到过她也要来。”另一个等待交接的人说。同时,工藤新一的耳机里传来玛丽的声音:“来交接的有三个人,都是男性。”
“还有,我隐约听到了哈雷的声音。是不是他们的同伙要到了?”
“嗯,贝尔摩德。”工藤新一轻声说,麻醉手表的瞄准镜反射出冷光。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指已经微微出汗,但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山风像一把钝刀,割得人脸颊生疼。这一夜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下来砸碎这条盘桓在半山腰的碎石路。路旁的森林黑得发亮,松针与灌木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无数张嘴在窃窃私语。
伊藤他们似乎没有听见哈雷的轰鸣,不耐烦道:“朗姆大人等得急,先把小崽子们都运过去再说。”说罢,他打开门闩,一丝微风刚刚吹进车厢内时,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呼喊。
“跑——!”
伊藤的肩膀还抵在货车门上,门轴发出垂死的“吱呀”声。六个孩子像一串被扯断的珠子,哗啦啦把门板撞在他胸口——他们的小脸被恐惧与兴奋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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