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的感觉从肺腑蔓延到了四肢。
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什么“习惯痛苦”的人的,只是疼的多了就麻木了、以为自己适应了而已。可APTX-4869不属于此列。饶是已经服用过解药多次,那种仿佛要把人拉扯分尸一般、从骨子里透出的痛楚依然无法让人“习惯”。
工藤新一仿佛为了安工藤优作的心一样吞了些止疼药,待药效起作用,就吞下解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工藤优作只听见一声极痛苦的哀嚎。片刻后,变回十七岁身形的工藤新一披着件浴袍,不好意思地从门缝处探出头。
“不好意思啊,优作哥,”他轻轻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声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能把你的衣服借我穿吗?”
房间的门再次打开时,工藤新一换上了工藤优作行李箱里的衣服。他穿得简单,里面穿了一件黑衬衫,没打领带也没有系上最顶端的两颗扣子,外面穿了一套雾蓝色的西装。他比工藤优作矮一点、也纤细一点,因此穿着更显出一种时尚和少年感。
然而少年——工藤优作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少年的脸色异常苍白,眉头微蹙,唇色浅淡得像是早春的梨花。他却还在笑:“怎么样优作哥,我变大之后是不是更像个侦探了?”
“更像个服装模特。”工藤优作说,“你本来就是侦探啊。”
“什么啊。”工藤新一走出来,坐在小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一次的药效着实磨人,不仅疼痛感更加剧烈,甚至余韵悠长——直到现在,他还是浑身无力,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总之,我这就出发了。”
工藤优作皱眉问:“现在才两点钟,总得吃些东西。”
“路上吃。”工藤新一戴上口罩、眼镜和帽子,“虽说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不要跟来哦,被他们发现了可是很麻烦的。晚上我会叫计程车到丰岛区外围附近,到时候你再来接我吧。”
工藤优作只好点点头。
同一时间,赤井秀一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和弟弟讲电话。他单手倚在栏杆上,左脚不自觉地在地上画圈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了一个身形熟悉的年轻人背着包从工藤优作、工藤新一的房间里走出来,朝着与他相背的方向走向电梯。
是……那天在浅草寺擦肩而过看见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进了那间房间?
电话对面的赤井秀吉发现哥哥好久没回应,不满地喊:“哥哥!哥哥!”
“嗯?”赤井秀一回过神,“我在。你刚刚说昨天和爸爸去游乐园了?真是太酷了。”
“已经说到今天早上爸爸用热水把玻璃碗炸碎了的事了!简直大失误!哥哥就是没在听。”秀吉噘着嘴。
“抱歉抱歉。”赤井秀一眼见着那人的电梯门关上,连忙走楼梯下楼,“我这边信号不好,先不说了!”
他一手扶着扶手,飞快地下楼,另一只手则操作手机给赤井玛丽打电话。
“Sorry,your……”
怎么这时候占线?赤井秀一没等提示语结束就挂断了电话。他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眼看着那个可疑的男人就要走出酒店,再度拨通电话,却一不小心点到了先前的另一个号码上——工藤新一的号码。
那个年轻人本讲着电话,此时却停下来又掏出一部手机,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四处张望。
赤井秀一连忙躲到门后,等男人走了,才又探出头,宝石般的绿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嘴抿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赤井玛丽的电话回过来:“秀一?怎么了?”
赤井秀一把刚刚所见和玛丽一一说明。赤井玛丽正坐在计程车里,秀一说完话,她也刚好抵达了目的地。
“嗯,我知道了,秀一。一个人在酒店要小心。拜拜。”赤井玛丽付完钱,抬脚下车,站在此时尚且僻静的歌舞伎街上。她摘下墨镜,抬眼辨认了一下店名,随后脚步生风地往约定地点走去——她与江户川先生约定在此处会面。
一个女人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来到歌舞伎茶屋,这绝对是不多见的,更何况是一个气质与这等娱乐场所格格不入的冷淡女人。她对老板娘的疑惑视若无睹,淡淡开口要了包厢,指明没有说明就不需要人服务之后给了老板娘一大笔钱。
“就当我把那间房间租下了。一会儿会有个年轻人来,直接让他上楼找我就好。”赤井玛丽重新带上墨镜,转身上了二楼的房间。
十五分钟后,又一辆计程车在街口停下。一个年轻人、甚至可说是少年人的挺拔男性也走进茶屋,径直去了刚刚那个奇怪的女人的房间。年轻人身材纤细,穿着简单的黑衬衫和西装,还单肩背着个双肩包,看着像是某户大户人家的公子。
“哦,对了,”公子哥回头朝老板娘一笑,“请给我们拿些点心和饮水,如果有冰咖啡就更好了。”
老板娘又是一脸的疑惑:来茶屋喝冰咖啡?今天的客人都太奇怪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工藤新一摘下口罩和帽子,把背包放在门边,“玛丽女士怎么不点些东西吃?我们的见面一定要这么严肃吗?”
“我就知道,给新一君打电话,‘他’一定会告诉‘你’。”赤井玛丽的墨镜也已经摘掉了,她微微一笑,“我对食物没有偏好,你随意就是。”
“之前您不是说近期不会入境?这是怎么了?”工藤新一实在四肢乏力,坐得并不很端正,“失礼,最近身体不大好。”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赤井玛丽说,“还是要注意身体。年轻的时候太拼命,以后就难过了。”
工藤新一笑:“这忠告谁不懂呢,可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闲的下来?你不是也追到了日本吗?”
正说着,老板娘把点心和冰咖啡放到了门口,敲敲门:“客人们,你们要的饮食放在门外了。”
“多谢。”工藤新一起身,身体一晃,踉跄两步才走到门口,把食盘端进来,“玛丽女士也一起吃些吧。”
冰咖啡里放了吸管,工藤新一努力喝了两口、再噎进去两块果子,看见赤井玛丽一点没动,才抱歉地看向她:“实在失礼,玛丽女士。”
“没关系。”赤井玛丽摇摇头。
这么看,江户川君的确很年轻。她抬手拿起了一颗果子,也吃了一口。
缓过那一阵低血糖的晕眩,工藤新一才进入正题:“那么,玛丽女士,这次来日本有何贵干呢?”
赤井玛丽擦了擦手,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份卷宗递给他。
“这是……”工藤新一接过来,上面是英文的卷宗名:8月18日伦敦市立福利院绑架案。
“组织的人做的,这是案件经过。”赤井玛丽说,“现在这伙人已经逃到日本了,据说是在大阪。你前些日子也在大阪吧?”
工藤新一一边看着卷宗、一边回应着她的试探:“怎么说?”
卷宗显示,当地时间8月18日凌晨,有一伙黑衣人劫走了市立福利院的一对双胞胎女孩,十岁,名为派恩·菲尔德(Pine·Field)和克里克·菲尔德(Creek·Field)。这对女孩是被父母遗弃的,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十分早熟。被劫时大声呼救引来了福利院的保安,与黑衣人发生冲突,也因此得到了MI6的关注。一查之下,才发现这是组织的人所为,于是一路追到日本。
莫非就是浪速区那间仓库?工藤新一沉思。
“你和新一君的联系我不必多说,”赤井玛丽说,“你行踪成谜,他的却不难查。你们两个应该一直在一处、或者保持联系吧?”
赤井玛丽能猜到这样并不稀奇。工藤新一一笑,把卷宗递回给她:“的确。关于这件事,MI6也要再插一脚吗?”
“哦?”赤井玛丽对那个“也”字很感兴趣。
“不瞒你说,玛丽女士,关于你的这件案子我的确有线索。但我的合作伙伴未必想要你的加入。”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毕竟这里是日本,和一个外国组织合作已经很挑战当地的底线了,想必他们不想再多一个。”
也就是说,是日本警视厅或者公安,再加上一个其他国家的、追查组织的机构?FBI吗?
“好,我退出。”赤井玛丽干脆利落地说,“不过我想我们的合作比你现在的那些伙伴要更牢固?”
“玛丽女士一直是我的朋友。当然,秀一君也同样。”工藤新一再度喝了一大口冰咖啡,“无巧不成书啊。”
“的确。”赤井玛丽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是秀一的跟踪被他发现了。
“那么,我也奉上我的诚意:我知道,您的丈夫务武先生与羽田家家主羽田康晴有交情,相对于日本警方,他甚至更信任身为MI6的赤井务武。”工藤新一说,“他也许与组织打过交道哦。哦,还有,关于——朗姆。”
赤井玛丽抬眸。
“我有探听到皮斯可的谈话,你也知道吧,朗姆去年十二月的时候身在日本。皮斯可说他发现了一个适合做情报工作的小孩子。我想,这个孩子应该也不是正规渠道发现的。”工藤新一想了想,继续说,“一定要小心朗姆,他的一只眼睛——是类似‘鹰眼’一样,有超强洞察与记忆能力的眼睛。”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冰块撞击玻璃的清脆响声。
“这些情报……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赤井玛丽蹙眉看他,涂了浅淡口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独行侠、谍报员、里世界的灰色生意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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