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合上嘴,看着少年清亮的眼眸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还怪神秘的。”
“不神秘一点,怎么和普通的吟游诗人作区分呢?”温迪摊开手,“这是我的招牌。”
“等你能吃饱饭了再说吧!”
花阳小跑着远去,因风散开的宽阔裙裾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温迪没有跟去。
他坐在高处,闭上眼,感受风中传来的气息。
只要仔细感受,就能看到漫天的金色砂砾,跨越时间和空间,不为外力所干扰的流淌和缓慢沉积。
无法拨开,无法吹散。
甚至连触摸都不能做到。
“咚——”
傍晚时分,教堂顶端的钟声被敲响,钟声沉重而深邃,传遍整个蒙德城。
丧钟敲响,代表教堂里有重要的人物去世。
温迪从屋顶站起来,看着教堂的方向。
在他的视角里,有一只透明的枝杈从教堂内部升起,朝着他的方向延伸。
然而并没有延伸多远,那只透明的枝杈便如同易碎的琉璃,破碎之后消散在空气中。
那是一段名为“时间”的枝杈,是本不应该存在于此世的隐秘。
而这一只,很明显牵扯到了他。
“又有人去世了吗?”温迪喃喃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能使用时间的力量……”
这不是她口中的“送逝者的梦境”,而是由她编织出的真实时间的枝杈。
温迪之所以会回到蒙德城,就是因为感知到这里出现了时间异常波动。那时他以为蒙德城遭到了灭顶之灾,没曾想蒙德城祥和依然,只是多了一名来自时间之外的少女。
关于花阳身上的秘密,也许这个答案得等她再度回想起记忆才能知晓。
远远地,温迪看见花阳的身影出现在教堂前的广场上。
她身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皮质腰包,正和教堂的人礼貌道别。
一阵清风吹过,温迪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来到广场附近的角落。
高大的风神像静静地伫立在夕阳的广场上,花阳缓步来到风神像下。
神像周围围着石栏,底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大贵族在风神面前立下的誓言。
默念一遍上面的文字后,花阳又仰头注视着风神的雕塑,染红的黛色天空就像披在神像上的一层头纱。
“神明啊……你在注视着他吗?”
因为丧钟长鸣,不少人都匆匆的朝着教堂的方向赶去。
“嘿,花阳,好巧啊!”
温迪远远地向花阳打招呼。
花阳一回头,看见温迪明朗的笑容,心里的郁郁一扫而空。
她打量着温迪:“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在这里等我?”
“没有哦,我下午在附近吟诵诗歌呢。”温迪展开一只手,“在风神像下吟诵诗歌,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应该表现出来的吗?”
“你真的是信徒吗……”
花阳对此表示怀疑。
“教堂敲响了丧钟,是某位大人物去世了?和你下午的课程有关?”
“其实是布朗先生、也就是那位宫廷魔导师想请我帮忙,作为回报他愿意教我炼金知识。”花阳靠在栏杆上,看着天空,“虽然教皇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遗憾,但布朗先生还是想请我帮个忙,让我送送教皇。”
“是那位教皇啊。”
温迪记得他,面容苍老,白发苍苍,但不管是面对孩童还是大人、善人还是恶人,总是流露出宛如神明一样仁慈和悲悯的神情。
温迪还记得几十年前的他,在他是个男孩的时候,是个十分调皮且具有求知精神的孩子。
“教皇没有抗拒我进入他的梦,他的梦也很宁静,但我在他的梦里……”花阳顿了一下,“看到了风神。”
温迪一噎。
“风神?真的是风神吗?风神长什么样子?”
三连问直接把花阳给问住了,她似乎也没想到温迪这么迫切的想知道和风神有关的事。
花阳回忆了一下:“和教堂的壁画上画得差不多吧,非常美丽,美得雌雄莫辨,美得有点震撼。”
“呃……”温迪十分心虚,眼珠子转了转,“美、美丽?”
花阳沉进在回忆里,没注意到温迪的心虚小动作,继续说道:“还穿得有点少。”
“呃,然后呢?”
“背后有一对漂亮的白色翅膀,翅膀上还有两轮像太阳一样的金属……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感觉像锁链穿过的地方。”
温迪挠挠脸颊:“是啊,好奇怪啊。”
“对了,他背后还有像鸟的尾羽一样的飘带?风神大人的原形该不会是一只鸟吧?”
温迪:“啊哈哈,也许就是一只鸟吧。”
“哦不。”花阳扶额,露出懊恼的表情,“但是烤乳鸽真很好吃,尤其是苏西做的烤乳鸽。”
温迪:……
烤乳鸽和他有什么关系?联想力不是这么用的。
温迪清了清嗓子:“嗯,所以风神长什么样?为什么教皇的梦里会出现风神?”
“风神戴着帽子,还逆着光,大概是没看清的,所以没有脸。他有个强烈的疑惑,所以最后的梦里出现了风神吧。”
温迪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要被发现了。
“但是,也许是因为对象是风神,所以我最后也没能帮他找到答案。梦里的风神,什么都没说。”
花阳顿了顿,周围的气息一瞬间沉寂下来,
“他在心里藏了一辈子的秘密,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个沉重的秘密,让他成为了教皇。
直到死,也才堪堪允许我窥见他的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花阳垮着脸:“都说了这是他藏了一辈子的秘密,我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你!”
“他最后不是告诉你了吗?”温迪拍拍腰间的琴,“我可是吟游诗人,知道很多事的!就算有我不知道的,我也可以带着他的问题去远方寻求答案。”
“我经常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会弹琴……”
温迪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几个圆圆的金色摩拉:“铛铛!这是我下午赚的!”
虽然只有几枚,但每一枚的面值都不小,够他好几天的吃喝用度。
花阳感慨道:“原来你真的能赚钱啊。”
“欸嘿~”
温迪满意的把摩拉收了起来。
赚到钱这件事是假的,钱也是假的,谁让隔壁老爷子太正经了,让他忍不住想多和他耍耍呢?
毕竟提瓦特大陆上流通的钱币都是出自老爷子之手,上面沾染着“契约之神”的气息。
只可惜,这小玩意骗骗普通人还行,想要骗到老爷子还有点困难。
“你说得对,教皇愿意让我知道,就是想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我给不了,就应该找到一个可以给他答案的人。”花阳指了指广场远处的围栏上,又道,“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坐在那边说吧。”
……
七十年前,阿图尔是一名在教堂长大的孤儿。
他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同,他过分顽劣,经常打碎教堂的玻璃,或者用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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