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无奈地摇头,罢了,那小子正在气头上,也听不进旁人说话。
等他气消了再与他说吧……
雁雪此时正在公主府中,昨夜深夜前去宋濯的府邸,夜深霜寒,她回来喝了两碗姜汤,依旧手脚冰寒。
雁雪抱着一个汤婆子缩在被窝里,盘腿坐在床上,无聊地翻看史书。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少年将军的声音,“末将求见尚宁公主!”
雁雪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叹息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雁雪起身,换上了冬季的衣裙,脖子上绑着一圈围脖,外披一件白色披风,双手藏在披风之内,手中握着温热的汤婆子。
雁雪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朝云将房门打开,而少年将军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下窜进了厢房之内。
朝云再次将厢房的大门合上,遮蔽了门外的寒风,快步走去重新烹茶。
雁雪微微皱起眉头,故意装傻充愣道:“小将军如此急迫,不知所为何事?”
少年将军冷着脸,那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他从战场归来,身上或多或少染了些许肃杀之感。
沈青越眸中难掩冰寒,眼底仿佛淬了一层冰霜一样,他抿着唇,咬牙问道:“公主当真不知,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吗?”
雁雪低头,把握着手中的汤婆子,沉默不语。
沈青越见她默认的样子,愈发的生气,愤怒地咬着牙,眼尾微微泛红,质问道:“末将原以为公主如清风明月般与世无争,竟也不知您也会刻意胁迫势弱之人!”
少年将军双手紧握成拳……
沈青越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不甘地说道:“宋濯是末将故友,在翰林院任职三年,兢兢业业,公主却将她如同一枚弃子一样随意摆弄!”
自入朝为官之前,他便清楚,这宫中倚势挟权者比比皆是。
公主利用宋濯,让他状告国师大人,堪比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无非是把他的朋友,逼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宋濯听命于她。
可他最看不惯这些阴谋诡计,尤其是他们这些将人命视如草芥的人!
雁雪就这般静静的听着他发泄怒火,她沉默不语,看起来就好像心虚一般。
沈青越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不甘地问道:“公主你说句话啊?”
他像个固执的孩子,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声的地问,她脸色苍白却沉默不语,仿佛已经默认了这一切。
他想听她辩驳,哪怕她说一句……
说一句只是意外,也好啊……
可是……
什么都没有。
她什么也没说……
雁雪只是耐心的等他发泄怒火,他说的没错,她昨夜所做之事,确实是在利用宋濯。
被要挟的人是他的朋友,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雁雪唇角上扬,不悲不喜,温和地说道:“将军错看本宫了。本宫……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旁人都说她是个病秧子,不理世事,坊间传言也都说长姐牝鸡思晨,陛下年幼孤立无援,唯有她……天真烂漫。
可惜,不是这样的。
她们姐弟三人,从冷宫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起,过去的软弱与胆怯,都已离他们而去。
沈青越气愤不已,咬着后槽牙说道:“我与公主的约定……”
雁雪微微皱起眉头,细长的睫羽轻垂,美人蹙眉,令人怜惜。
她低声问道:“将军要食言吗?沈小将军一诺千金,总不能诓骗本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
“你……”沈青越咬着牙,双手紧握重拳。
他向来重诺,公主便是看准了他一诺千金,才如此有恃无恐。
雁雪脸色苍白,唇畔没有半分血色,静静地坐在那里,眉眼间也难掩疲倦。
她好似一樽破碎的、被人用浆糊缝补的石膏娃娃,仿佛风轻轻一吹,便会化作芥粉。
沈青越错愕了片刻,发觉自己的心有些疼,咬着牙扭头不去看她。
她就连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肯说,是因为长期处在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所以不屑辩解吗?
雁雪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心软,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拽着少年的宽袖。
雁雪放低姿态,小声地求和:“小将军……”
毕竟后续他们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整整一年,她也不想与他撕破脸皮,闹得太难看。
雁雪有些无奈,万万没有想到昨夜的那一碗姜汤,居然没有把他药倒,这人是一头牛吗?
吃了安神药还能不睡?
少年将军看着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毫无悔改之心。
沈青越冷声说道:“叫公主失望了,昨夜末将没有饮下那碗掺了药的姜汤。”
雁雪有些尴尬,指尖微微颤抖,没想到,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一如既往。
少年将军看她沉默不语,甚至低头耷拉着脑袋,好似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沈青越忍不住在心中说道:醒醒吧,沈青越,你自以为她清楚你心中的抱负,却不料……
她最擅长的就是——以仕途,要挟心怀梦想之人。
沈青越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眼底深处闪烁着泪花,脸上的神情充满了痛苦与纠结。
他不会对弱女子动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