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明册子中提到的“极乐宴”乃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行事诡秘,通晓天下事,高手如云,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只要带够银子,刺杀、探听消息、走私,没有什么是“极乐宴”办不到的。
其行踪诡秘,或隐于地下赌坊或藏于巍峨青山中。晏辞君去了,用三千两银子换了火药坊的位置。
她说不知在何处是谎话,越是如此柳雾观的心就愈凉一分。
没有机会了,刀沾了血就回不了鞘了。人走错了路,又哪里回得了头?
但柳雾观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想听晏辞君说些什么。
只要她说不是,那么他便都信了。
他守护多年的月亮啊,该挂在天下而不是坠入乌黑的池水里。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本王倒想听听端王妃究竟要如何狡辩。”
声止而帘动,一阵怪风吹来,珠帘发出琅琅声。檀香幽绵,吞吐着雪白的烟胧。
柳雾观颓然地坐在紫檀木椅上,扭头看向很远很远的窗外。
严惟明递来的那本小册子几乎是定了晏辞君一半的罪。明昭寺的人在火药坊附近不仅捡到了匕首,还搜到了石燧、火绒、麻秸这些纵火的物什。凶手遗留下来的火绒上竟还沾着些许桂花油,正是方才柳雾观在门口闻到的那种桂花香气。
那个老更夫在证词中也提到,丑时一刻他亲眼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蹲在墙角用石燧打火,似乎是想点了火药坊。当时严惟明询问那老更夫时,他情绪异常激动,一口咬定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凶手,更痛骂她肠肚黑得要命,是个没心肝的。
而那些看守人几乎可以说是被虐I杀的。
凶手不仅抠了他们的眼珠子,剖开肚子挖出肠,割断喂给野狗,还在他们的背上留下一个神秘的火纹图腾,脸都刀刮花得不成样子,远远看去就是一团血肉泥。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刀封喉的,几乎没有挣扎就断了气,想来凶手应是个武艺高超的人。从伤口来看,晏辞君那把大燕特制的匕首又刚好是吻合的。
最奇怪的是,他们死后被凶手扶起来面墙跪着,像是在赎罪。
还有就是雍王的火药坊就藏在长乐坊最鱼龙混杂的一条街上,极其靠近百姓的屋舍。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爆炸,应是有多人受伤甚至罹难,但最后竟然屋舍被炸毁却无人受伤,着实是奇怪。
但这些都还只是严惟明的初步探查结果,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发现。除此以外,他总觉得火药坊看守人的死法似曾相识,如果是晏辞君为了向雍王复仇大可不必如此凌I虐他们。然而,这也只是他的个人猜测并做不得数,只能看仵作能不能验出新线索。
现在的确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晏辞君,而她恰恰也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
柳雾观自然也是知道其中是有疑点在的,他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失望。
他失望的是晏辞君竟为了复仇当真生出了如此毒心,那个骑着栗红马的小郡主啊......
纵使不是至真至纯的圣贤,也不该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置几百户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晏辞君顺着柳雾观的目光望去,她仿佛能穿越群山看到兄长所说的枫林浸染,白鹤振翅高飞。
她缓步走到紫檀木案前,直直地盯着柳雾观,语气坚如磐石:“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昨夜我本是要去炸了火药坊的,因为那是我最好的机会了。”
这几个月来,晏辞君每晚都会梦到雁京的冲天火光,常常在雁京将士的哭喊声种惊醒。
她恨毒了雍王。是雍王挥舞着弯刀割破了父王的喉咙,也是雍王活埋了雁京的将士。他还要屠城,就连父王的尸骨他也不肯放过。
可是,她一个敌国郡主,无兵、无权、无依傍,想要复仇太难了。又能怎么办呢?
柳雾观闭上眼,背着光侧过脸去,眼角隐隐有霭霭雾气。他只恨那时自己已不在雁京,被困在这人吃人的扶阳城里,任由她一人背负其所有的不幸与耻辱。
如今故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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