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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指

小说:

雪中鹤

作者:

南宫翠花

分类:

穿越架空

王静驯这一生看似养尊处优,荣华无虞,是整个大梁最显赫的女人,但她非常清楚自己只是王氏巩固权力的工具罢了。

她在花一般的年华,被王氏当成一个贡品送给了梁帝。为此,她葬送了一辈子的欢愉与幸福,成了枯槁的深宫妇人,也永远失去了她的苏郎。

入宫那日,父亲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情爱在权力面前终会如烟云消散。你要光耀王氏,这是生来的命运。”

世族之间要互相拉拢,琅川王氏作为最显赫的世族,就只能更进一步去拉拢皇族。

父亲说她那时太年轻,以为凭着一句“关关雎鸠”就能过一辈子,但人是最善变的。

年深日久,无论是“执子之手”还是“关关雎鸠”,一切都会忘的。

二十余载如白驹匆匆而过,所有人都以为王静驯忘了那年的芳菲桃林。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忘记而是选择不记起。

所以,她特意选了那个名叫芳菲的年轻宫娥做枯梅殿的掌事。

因为太聪明,所以只能装得太傻。

所以她飞扬跋扈,她善妒恶毒。

这样愚钝张扬的她,才能让梁帝安心,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王氏嫡女,大梁宠妃。

她是装傻但雍王却是真的傻。

王贵妃太过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天资有限且心胸狭窄,做个闲散王爷还算绰绰有余,但绝不是当天子的那块料。

高坐于沾满鲜血的龙椅上,凭他的智谋才学根本镇不住椅子下的冤魂。

而且自己的父兄野心勃勃早就不甘久居人下,只恨不能早日取代柳氏,大有效仿大随文帝普六茹坚的意思。

柳雾渊登基后不过就是任人摆布的木偶而已,又哪里有半分由己?

一辈子被困在这重重高墙之内,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作为母亲,王贵妃只盼着自己的儿子能远离这吃人的皇宫,无灾无病,逍遥自在做个清闲王爷。

茶汤氤氲着热气儿,缭湿纤密的睫毛,王贵妃用手指撇开茶沫,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只有燕雀的本事,偏生了鸿鹄的心。本就是条蟒,装什么真龙?”

柳雾观心中怔然,眼皮不由得跳了几下,但他依旧从容自若地说道:“但琅川王氏,娘娘总是要顾及的。”

雍王与琅川王氏皆系于一条船上,共沉浮。倘若雍王失势,柳雾观入主东宫,待他日继承帝位,琅川王氏这座由权欲搭建起来的高楼必会一夜之间坍塌。

王贵妃并不正面回答,只问道:“你老师苏诲可曾讲过本宫与他的故事?”

说罢,她凄然一笑,起身从案脚的瓷罐里随意取出一卷画轴。“夸啦”一声,已微微泛黄的画轴骤然打开。

只见画上是一片盎然桃林,美如仙境,正中间是一个穿着碧蓝色长衫的男子背影。她又接连打开数张画轴,无一例外,画中皆是一片桃林和一个男子的背影,只是时令不同,

柳雾观微微颔首,默然不语。

他的恩师苏诲,人称“扶阳风骨”,教他匡扶天下心怀社稷,也教他果决凌厉胸有城府。但背地里,朝中大臣都笑他“裙下大人”。

如今的他心如止水,但当年却与王静驯有过轰轰烈烈的一段情。

王贵妃收起画轴,敛尽悲戚之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凌厉:“进宫二十余年,本宫欠的债都已经还清了,琅川王氏的荣辱与我再无半分关系。端王,你根本就威胁不了本宫。”

正如王贵妃所说,她进宫是来还欠琅川王氏的债,二十余年了,也该还清了。

当年王静驯与苏诲情投意合,本是神仙眷侣,但因琅川王氏的横加阻拦而生生分离。

年少时的她也是个清飒有傲骨的女子,不顾王氏阻拦,不畏世俗规条,愿意抛弃荣华与苏诲远走天涯,做一对寻常夫妻。

可是两人刚走出扶阳,准备出关前往江南,就在一座破庙内被王林甫率亲兵截住了。

面对上百王家亲兵,苏诲面无惧色,将王静驯护在身后,从容地说道:“静驯乃是受苏某巧言所骗,皆是苏某之过,还望王大人切勿迁怒于她。”

说罢,他谦谦然施以一礼,不卑不亢如一只深陷泥沼却依旧清傲的白鹤。

“呸,寒门出的杂碎。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妹妹的闺名!”

王林甫猛地一踹,苏诲倒在地上呕出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样。马鞭一甩,粗麻衣绽开,苏诲的背上烙下一道道惊心的血痕。

王林甫打累了索性蹲坐在佛像之下,王家的亲兵黑压压地围过来,对着苏诲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纵使这样,本是文弱书生的苏诲也咬着牙没有叫一声疼。

王静驯站在残破的佛像下,早已泪流满面,像一个即将踏上祭坛的圣女。

但她不肯向王林甫求饶半句,只怆然道:“他死了,我就去黄泉路上追他。梁祝化蝶,我陪他堕鬼。”

王林甫被这句话一激,怒然搁剑于王静驯的脖颈之上,愤声道:“呜呼哀哉,我琅川王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不孝女!他一个寒门士子永远都住不进乌衣巷,你与他交好那是有辱门楣,自甘堕落。你让父亲在一众世族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哪怕有人拿着剑相胁,王静驯也只是漠然一笑,不肯屈服。

最后不知是谁先松了口,江南终究成了他们永远都到达不了的梦乡。

王静驯被困于最北的大梁皇宫,成了人人畏惧的贵妃娘娘。苏诲则被“发配”到极南的崖州,几番沉浮做了乌衣大人。

遥遥相隔,却是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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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雾观垂下眼,眉峰聚拢,用着最后一点耐性问道:“贵妃娘娘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人了?”

王贵妃扬袖打翻案上的蒲陶,背过身去,面对着墙上写着“关关雎鸠”几个大字的墨卷,嘶声道:“我厌恶她亦嫉妒她。本宫不喜欢任何一个与雍王作对的人。”

柳雾观冰冷的眼底深处竟有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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