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这人的确病得不轻。
即使顾鸢早早看穿对方的本性,可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在去往其他城市的车上时——自然难免不爽。
顾鸢的身上还盖着穆弘的外套。
贵公子行事向来低调内敛,本不爱用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水;偏偏此时外套上萦绕着种极少见的冷香,如同甩脱不掉的标记,落在顾鸢的脸颊发梢之上。
“醒了?”穆弘低下头,轻声道,“之前那个城市我看你不喜欢,所以便换了一个。”
顾鸢身体不好,早起时脾气很差,却没什么太多折腾人的力气。
他闭上眼,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笑:“怎么不问问我,新换的那个喜不喜欢?”
“…不喜欢吗?”穆弘替他将鬓发撩到而后,“不喜欢,那我们就再换一个。”
顾鸢嘴角的笑意,不由淡了淡。
怎么评价面前这个人?当真是无可救药。
*
穆弘带顾鸢来的新城市,是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自然还是比之前那个略显寂寥的小城更加适合顾鸢些。
他自觉把那些繁琐的入住程序都提前处理了,却还是讨不到自家漂亮小狗的好脸。
顾鸢今日倒不是故意,只嫌弃与这人相处起来着实又烦又累。
他下了车后有些腿软,穆弘立刻伸手来扶,侧过身子挡住旁人好奇的目光。
顾鸢就这么懒洋洋地靠在对方肩头,半开玩笑地问:“哥哥之前也是这样的行事风格吗?”
他抬起眼,语气缱绻地说道:“那…做事这么烦人讨厌,应该很不受欢迎吧?”
穆弘笑了下,像是默认。
他的情绪极稳定,还不忘接过外套体贴地替顾鸢披上。
“这里比较热闹,我想你会更自在些。想去酒吧玩玩吗?我有朋友在这里开店。”
“能喝酒?”顾鸢挑眉问。
穆弘只是笑,并不回答,顾鸢于是说:“那没什么意思。”
他一贯对男人的态度忽冷忽热,自然也不会对穆弘特殊。本想丢下对方自顾自去补觉,穆弘却又开口说:“这里靠海,要去游轮上散散心吗?”
顾鸢侧头瞥他。
“你好像,”他笑着说,“很喜欢替我安排好一切。”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穆弘叹了口气,分外温柔耐心地解释,“我只是在揣测你的喜好,并想尽一切办法哄你开心。”
他捏着顾鸢的发尾,似无意地说:“你喜欢男人这样对你,不是吗?”
那双美丽薄情的眼微微眯起,打量似的盯着穆弘。
*
两人终究是一起上了游轮。
顾鸢同那些富二代在一起玩得多了,其实对这些奢侈取乐都没什么兴趣。
这不是什么长途游轮,内里那股子被钱浸透了的享乐滋味却没有半分消减,因着客人大多都是有钱人来寻乐子的,倒比那些接待游客居多的航线还要舒适豪华几分。
顾鸢只是觉着无趣。
但他终究是很适应这样糜烂的生活,径直便去了游轮内部最后欢迎的销金窟。
穆弘看了眼甲板上碧海蓝天的漫漫美景,顾鸢立马转过身来询问:“你对这种无聊的东西感兴趣?”
他相当恶劣而刻薄,调情似的否定穆弘的一切兴味;不等对方生气又凑近挽住男人的胳膊,半撒娇道:“这有什么意思?不如多陪陪我?”
顾鸢当真太会拿捏男人了。即使穆弘对他的一切手段都心知肚明,却依旧让心爱的漂亮小狗贴着挽着,顺便还要嫌弃两句他的无趣。
他那双浅淡的眼总很无情,只有看着漂亮小狗时才会有几分寻常人气。
他非常想要得到顾鸢。
穆弘是标准的穆家人,不懂爱——也不配懂得爱。
他实际并不能分得清爱与占有欲的区别。
*
顾鸢花得都是穆弘的钱。
但无论花谁的钱,这位东方美人态度都轻飘飘着很是不在意,还能笑眯眯地同荷官开着玩笑。
他并不坐得很端直,姿态甚至有些懒倦。场内那昏暗且狂热的氛围如柴火微风,使顾鸢那美貌在某些人心头越烧越烈。
“honey,有很多人在看你。”酒保笑着说。
顾鸢挑眉,也不搭话。他总是以余光瞥人,这样轻佻的态度并不令人生气,对方反而因着活色生香的绝艳容貌而骨头更加轻了几分。
顾鸢看起来像个随便的婊子,又有几分角度令人觉着不可高攀。
荷官好奇又觉着有趣,于是问道:“您是哪家的小少爷?”
“小少爷?”顾鸢轻笑了声,“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钱也都是别人的。”
穆弘在旁一直守着。
这人身上有种执着扭曲的占有欲,藏得并不很好。连顾鸢与旁人说话,便走了过来,伸手搭住心爱小狗的肩。
“你们兄弟…”酒保正要说上几句恭维的漂亮话,那位礼貌冷淡的贵公子便说:“我们不是兄弟。”
说着他微微弯腰,侧头过来看着顾鸢,像是征询般的问:“我们…可以算是情人?”
“你们真般配。”酒保立马改口。
“你这么说…”顾鸢说,“我可是有正经男朋友的。他知道恐怕会不高兴。”
穆弘的睫毛逸动了一下。
“那就别让他知道。”
他极理所当然地说。
*
无论穆弘如何恶劣自我不可救药,这人终究是出身几代权贵的世家公子,本应当是极将体面的人。
他也的确体面,将这般荒谬的小三言论说得理所当然,温柔深情仿似絮絮情话。
顾鸢侧过脸,打量了会儿这人故作姿态的体贴模样后不禁失笑。
他伸手勾住对方的衣领,穆弘弯腰靠近,任凭顾鸢极轻佻敷衍地亲了一下自己。
“你在说什么荒谬的话?”顾鸢贴在他的耳侧,以气声说,“想把我男朋友挤下去?你恐怕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他与穆弘,总有种微妙的像与不像。
那令人着迷沉醉,难以自拔的脆弱艳色;老天只吝啬地赐予顾鸢。
他和穆弘——或者说是穆家人相似的,便是那种冷硬残酷的狩猎者气质。
只是这气质落在穆家人身上,便可怖得令人生畏远离;而顾鸢偏能将着似有似无的气质化作美人利刃。滴着血,永远有下一位受害者捧着心脏等他来剖。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样相似,总能看出些联系来。
酒保住了嘴,识趣地不再询问两人之间的关系。
*
顾鸢很是放纵地玩了一下午。
他似乎生来就应当这样堕落放纵,挥金如土;金钱如流水般从指缝中溜走,被人们这样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奉承着。
只是玩累了,他走回甲板上层的豪华套间休息时,今天唯一美不中足便让他忍无可忍,进门就抱着胳膊,似真似假地抱怨上了。
“哥你没有自己的事吗?今天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转,输钱输得这么多——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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