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杀人不用美人刀 驴的超级磨坊

26. 往事(番外)[番外]

小说:

杀人不用美人刀

作者:

驴的超级磨坊

分类:

现代言情

人类会爱上拯救自己于绝境的恩人吗?

对于顾鸢来说,他别无选择。

郁致救了他,且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收留了他。相对于那几个把顾鸢当做□□玩弄的富二代,这位郁家小叔位高权重;轻易就能为他报仇雪恨。

——如果郁致愿意这样做的话。

实际上,将顾鸢捡回家的前几天里,郁致的态度相当冷淡客气。这人几乎不会与顾鸢有什么正面交流,同主治医生说的话,可能都更多上一些。

他与顾鸢唯一聊过的,便是D大学籍的事情。

那几个富二代把视频放在了公开网络上;虽说被和谐得很快,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却还是让他被认了出来。

顾鸢立马就成了学校里的“红人”。

他几乎没法再继续自己的学业,除非有人特地和学校打招呼,保留顾鸢的学籍。

“没必要。”顾鸢说,“即是保留了,我也不可能回去上学。”

“保留学籍,你还有机会去其他地方读书。”

顾鸢无声地摇了摇头。

他那个时候不过19岁,样貌还带着少年人的俊俏意气;人生却已被权贵践踏得支离破碎,无论谁来都无法还原如初。

“我想知道,如何在你们这群人的圈子里生存下去。”顾鸢轻声说。

他那时南方小城的口音比现在还重些,听起来娇软柔和,难怪会被无辜当做猎物对方。

“郁致。”

顾鸢读着男人的名字,一错不错地望着对方。

“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放我出去,我会被他们玩死的。”

他此刻瘦得形销骨立,却依旧貌美惊人;身上只有乌发雪肤红唇三样色彩,鲜活的人气渐渐褪去,便越发美得惊心动魄起来。

“如果我死了,那你救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郁致终究多收留了顾鸢一些时日。

跟随着他,顾鸢渐渐熟悉了南城的名流圈子;明白这繁华富贵里的三六九等和潜规则。

对方还教了他那些一辈子都可能用不上的知识——如何作为这群人里平等的一员社交生存。

顾鸢学得很快,仿佛生来就应当熟悉这些。

他以往的美,还带着故城水乡里清润羞怯的气质,却在这段时日里郁致的教导下,极速消磨殆尽。

他本就很像小少爷,无论作何情态都不显弱气;此刻掌握了游戏规则,模仿那些天生高人一等的人便更轻而易举。

顾鸢学得越像,郁致予他的态度便愈复杂,甚至冲破了那刻意保持的冷漠坚冰,对他有了几分额外的关照。

顾鸢察觉到了。

可他还是没有主动向对方示好。直到有一天,他撞见了郁致与另一人的聊天。

那时的顾鸢站在房外,只是远远朝那人看了一眼。

对方是个冷郁阴鸷的英俊青年,带着从容的高位者气魄。他看了眼顾鸢,目光与看屋内其他奢侈漂亮的装饰品并无区别。顾鸢离得远,郁朝云便只看清了对方的隐约轮廓;对那脆弱易碎却倔强的影子一掠而过,并未记在心上。

——顾鸢亦是这样。

“小叔,你想找这几家的麻烦?”

郁致点了点头。

郁朝云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也不曾问过缘由。他们对待亲人的态度同样超然冷淡,与旁人并无太大差别。

“这很不划算。”郁朝云说,“我不会为此轻易得罪他们,除非你能给我足够的利益代价。”

叔侄俩并未就此谈拢,顾鸢也得知了郁致“有过”为自己出手的打算。但他的价值太轻微,远不如金钱流水和利益纠葛珍贵。

所以,顾鸢想让自己卖给郁致的价位更贵些。

他开始依赖郁致。

顾鸢与郁致差了有十岁,扮演满心慕儒的小辈自然得心应手。

他知道自己有一幅好皮相,刻意引诱时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得了自己。但顾鸢并不引诱郁致,与对方保持着主与客的距离;只是学习愈发勤奋,每一样都按照郁致的期许来做——乖乖被对方塑造成个贵气矜持的小少爷。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假扮下去,出于某些原因,郁致应当会养着顾鸢一辈子。

但两人的关系,在某一晚被顾鸢亲手打破了。

除去顾鸢之外,郁致少有客人,大多都是与他权势相近的男性。

这些人多半对顾鸢有额外的兴趣。只是郁致说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对方便礼貌地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了。

顾鸢等了一段时间,才等到一个目光格外灼热的人。

郁致有事离开片刻,对方又喝了酒。顾鸢慢慢走到对方面前,跪在男人腿边仰头看着对方。

他被郁致养得很好,气色丰润奕奕,漂亮得令人目眩神移。

“郁致说,你是好人家的孩子。”那人的宽厚的掌心落在顾鸢头上,抓紧了他那一头乌发微微往后拉扯。

“我不是。”顾鸢回答,“他也没有碰过我。”

男人满意了,将顾鸢的脸按了下去。

等郁致回来,顾鸢乌黑的眼看着郁致,手指抹去了面上的浊液,又送到嘴中舔舐干净。

郁致这些日子里的煞费苦心,被顾鸢亲手给抛弃了。

他当时没发火,送走客人后也不曾向顾鸢大发雷霆。

顾鸢却知道对方此刻气得发晕,看着郁致微微颤抖的指尖安静地笑着。

他此刻流露出几分天生的真性情,并不是小城水乡里的温柔羞怯,也不是他人养就的贵气矜持。

他的脸极美极艳,眼又极冷淡;搭配起来便恶劣薄情,周身张开了防御他人的尖刺。

“为什么要这么做。”郁致闭了眼,冷静地问。

“我想找人帮我报仇。”顾鸢回答。

“......”

郁致知道顾鸢并不指望今日那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来刺激自己。

“你想让我帮你?”他又问。

顾鸢缓慢地眨了眨眼。

自从被郁致带回家后,他极少笑。即使笑了,笑意也是只浅浅地浮于表面。

他难得像今日这样笑,动人的皮相瞬间鲜活迫人起来。

他看到郁致介意今天的事,所以他便敢说。

“不,我想要你来爱我。”

两人相处的时日里,郁致是无可置疑的主导者。

他成熟年长,又拥有远胜于顾鸢的地位权柄;对方理应是郁致养在笼中美丽年少的金丝雀,无任何反抗的机会、

可在今夜,顾鸢找到了郁致的些许破绽。

无论是出于嫉妒、疼惜或是其他更加复杂的情感,对方的在意因那怒火显得分外真挚,让顾鸢有更多的筹码去向郁致索取。

郁致站在台阶上,静静审视着被自己捡回家的漂亮少年。

对方安静地回望着他。虽说郁致身处高位,可失却了平日里的主导地位,此刻反倒像被顾鸢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给生生架住一般。

郁致首先挪开了眼神。

“我认识你的母亲。”郁致说,“从小就认识。”

顾鸢笑了笑,“青梅竹马?”

男人英俊的眉目中略过一丝克制的厌恶,平静地回答:“不,我只是认识她。如果可以,我不想与她,以及她的家人有任何联系。”

他停顿了很久,继续说道:“7年前,她的家族出了变故,她也因此锒铛入狱。因此,她委托我照看她的丈夫以及孩子。”

郁致说得缓慢而谨慎,挑选着最为克制的中性词汇来描述这场残忍的交易。

“她希望你们能活下去。这是她对我唯一的要求。”

顾鸢的眼继承自母亲,美丽且薄情;暗沉的漆色从未有过波澜——除却此刻。

“什么意思?”他自语自语,难得迷茫。

“我妈妈——”他理解着这句话,“只要我和爸爸活着,无论遭受什么她都不在意吗?”

7年前,他的母亲向郁致交付了监护权。那时候顾鸢才12岁,12岁之前的日子也从未有过什么快乐。

他有一个英俊苍白,暴躁贫穷的酗酒父亲,自记事起便被虐待殴打,在父亲的恐吓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噩梦般的夜晚。

顾鸢没有母亲,父亲的家人也全死光了。那个酒鬼是他唯一的,无可置疑的监护人。

没人可以帮他。

18年的家庭生活,充斥在父子间的只有辱骂、殴打、虐待和恐惧。

他想了想,又额外读懂了这个要求。

“她希望我们活着,”顾鸢轻声说,“是为了让我们痛苦。我是她用来折磨父亲的工具,对不对?”

他逐渐理解了这一切。

“她恨我们。”顾鸢说,“爸爸对她不好吗?”

“不,没有人能伤害她。如果你想知道缘由,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郁致回答,“但——”

“我不想见她。”顾鸢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好奇她是谁,我也不在乎她的过往。”

他抬起头,目光烈烈地望着郁致:“所以,你一直都在看着我?”

郁致一时无法回答。

那时的顾鸢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生来便无同理心,断不会想到有一日会被这孩子示爱。

——他甚至可耻地想要接受。

顾鸢安静了一会儿。

他已经被打碎过一次,此刻居然镇静通透许多,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原本目的。

“没关系。”他说,“我原谅你。”

“你要补偿我,非常爱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我。”

顾鸢身上穆家人的特质,从未像此刻这样鲜明。

他笃信郁致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或许微不足道的感情与愧疚。没关系,他会让这爱如燎原烈火般,把郁致的自我焚烧干净。

*

一开始,郁致并不确信自己对顾鸢有特殊感情。

他或许是出于内疚,才愿意让顾鸢在两人的关系之间更近一步。

可小情人一点点的融入了他的生活,给克制乏味的老男人带来许多情趣。等郁致回过神来,他这栋老房子已着火得轰轰烈烈,难以脱身。

他为自己年轻貌美的情人做了许多出格的事,也把那几个伤害过对方的人给处理干净了。

那几个人在他面前哀嚎、求饶;又荒唐难堪地去求顾鸢。

美人只是笑看着这一切。那双眼不曾动摇,也不曾痛快;即使被仇人的热血淋漓浇灌,也寒凉刺骨。

“至于这么过分?”顾鸢说,“不是说...你们家做得正经生意?”

郁致意识到。

复仇的快乐如此浅薄,根本无法弥补对方支离破碎的人生。

这些人的前途、性命、家族。

这一切对此时的顾鸢来说都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当然,顾鸢不会放过他们。

这样轻飘飘的玩意儿,自然也应当被轻飘飘地碾碎湮灭。

顾鸢总是笑着看他,漫不经心地要求或是夸奖郁致。情人的身体与亲吻总是甜蜜热情,态度却若即若离。

一夜之间,顾鸢似乎失却了真挚爱上某人的能力。

但与之交换,他学会了如何让旁人爱上自己。

——如何让旁人痛苦又折磨地爱着自己。

顾鸢没让郁致为难陆叙白。

“无论如何,当时是他花钱救了我。”顾鸢在郁致怀里玩着手指,他抬头看着情人冷硬的表情,闷闷笑了几声。

“不要生气嘛。”他撒娇道,“你吃醋了?”

郁致没有承认,自然也不会否认。

顾鸢时刻与他待在一处,甚至连出国继续学业的提议也拒绝了。

开始,郁致以为对方不愿一人待着,便解释说自己也会跟着出去陪读。听到这话,顾鸢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他对自己的未来满不在乎。郁致便不再追问,心里对两人的结局倒有了隐约的预感。

“我想和他复合。”顾鸢说。他被郁致紧抓着自己的手弄疼了,便懒懒地斜睨着对方。

“我不会真的和他搞在一起。”顾鸢并不十分诚心地许诺道,“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教训——却又不至于死。”

他盯着郁致,如墨翠昂贵漂亮的眼冷淡着,并无笑意。

“有人辜负伤害了我,所以他必须付出代价补偿我,你说对不对?”

*

顾鸢大一体检时,查出过很严重的病。

父亲也没有完全不管他,一口气往卡里打了5000块钱。

顾鸢没有再要。他知道,无论对方手里还有没有余钱,愿意给自己的只有这5000块。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想短期内搞到救命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开始在校外打工,做那种不干净的陪酒工作。

他长得好看衿贵,那时又不爱与人说话。继承自母亲的眼总是疏远冷淡,被客人和同行半玩笑半恶意地叫做“小少爷”。

顾鸢并不觉着这份工作能赚到足够的钱。

他在这里认识了陆家少爷,并向对方出卖了自己一年时光。

陆叙白被顾鸢迷得不行。旁人都说他是顾鸢的初恋——其实并不准确。

在这场交易关系里,顾鸢从不爱对方。

他的人生已经足够凄惨,绝不会捧上真心任由对方践踏玩弄。

陆叙白对顾鸢很不错。

他会在床上叫顾鸢老婆,给对方买得奢侈品足以塞满一整个金屋藏娇的别墅。他带顾鸢去泡吧宴会游轮旅行,并不吝啬分享自己的生活给对方。他甚至很在意顾鸢的病情,不光是医药费,就连会诊的专家也是陆叙白找人请来的。

倘若他不那么热衷于向朋友炫耀顾鸢,炫耀顾鸢的美貌和青涩表现;两人的关系或许还不太像有钱少爷——与他买回家的玩具。

顾鸢将两人的关系看得很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他不曾动心。

两人本该在一年之后和平分开。

可陆叙白却不愿结束这段关系。他试图用更高的价码“购买”顾鸢,对方却只是用那双乌沉沉的眼看着他,并不为他的怒火有任何动摇。

陆叙白单方面和顾鸢吵了一架,他冷笑着质问顾鸢,说:“你以为你真值这个价?”

顾鸢对此超然冷静——甚至冷淡。

在最后一夜过后,他抛却了陆叙白和这一年纸醉金迷的生活,转身回归到平平常常的日子里。

陆叙白没觉着自己失恋。

他只是连着许多天在酒吧喝得烂醉,面对着朋友们玩笑般的询问,故意摆出不在意的态度,嘴硬着说是他玩腻了顾鸢。

他对顾鸢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就忘却了对方在旁人眼中,是个怎样廉价的娼妓和玩物。

等他意识到这件事时,一切已经迟了。

他的那群烂人朋友,彻底毁掉了顾鸢未来所有的人生。

陆叙白第一次见顾鸢时,对方被男人们殷勤地围绕着。

会所灯光昏暗,唯有那美貌灼灼动人。顾鸢穿着身廉价的服务员制服,对旁人的态度都不甚热切,仿若一捧皎皎月光不幸跌落进了泥潭。

陆叙白与顾鸢重逢时,对方依旧被许多人殷勤注视着。

顾鸢换了身合适他的衣服,再昂贵的牌子也有几分配不上他。顾鸢嘴角带着笑,原本冷冷淡淡的气质里,渗进来一丝令人心痒的艳色来。

陆叙白几乎疑心对方是自己醉酒后的幻觉。

——顾鸢,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吗?

顾鸢坐在吧台旁,随意将手搭在桌边。他看起来比之前更衿贵几分,只是再也不曾有之前那样清高的隔世之感。

他明显是来找陆叙白的,抬眼看着对方却并不说话。

陆叙白恍恍惚惚地凑了过去,心跳得厉害,几乎让他升起窒息的痛感。

顾鸢笑了一下,问他,“看过那个视频了吗?”

那一瞬间,周遭安静得很。

陆叙白回想起自己看到那个视频时,席卷的心痛和怒火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