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拉鲁正在跟米格尔通话。
“哈?你要我打听蓝眼睛的咒灵?”
“反正你正在外面调查不是吗,那就顺便多打听一个吧。”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高专的那个谁,我听说他昨天就去国外出差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拉鲁一愣,“是吗?那昨天送小杰回来的人应该就不是那个谁了,我本来还有点希望是他呢。”
如果是“那个谁”的话,他们起码还能有个心理准备,这下反而更不安了。
他们昨晚偷偷查看过盘星教门前的监控,遗憾的是,小小杰和他头顶的年糕都是从监控死角走出来的,根本没有摄像头拍到送他们过来的人。
是凑巧,还是对方太过谨慎呢?
拉鲁挂断电话,走回二楼栏杆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大厅的门开了,夏油杰正把一个陌生的女人拉进大厅,看到他回来了,还用力朝他招手:“拉鲁叔叔,有需要帮助的人上门了!是来找我的!”
拉鲁:“.”
这就是带孩子的“快乐”吗?一秒没有看住就会出现新的惊喜呢。
他诡异地沉默一会儿,快步走下了楼。
被热情拉进来的女人见到大人,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请问这里是盘星教吗?”
拉鲁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油杰就肯定道:“嗯,这里就是盘星教!”
一副要积极招待客人的样子。
拉鲁只能说:“对,这里是盘星教。你是——”
“我是松原淑美,我的老板向我推荐了这里,说夏油教祖是一位大善人,可以帮助普通人解决怪病和怪事,所以才冒昧拜访。”
但真正来了之后,她觉得这里的氛围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高高的天花板、华丽的吊灯,都给她一种阴沉沉的压迫感,于是有点打退堂鼓。
大善人.
夏油杰脸一红,“没错,我们是帮助大家的善良教会!善良的不只是教祖,还有教会的所有人!”
拉鲁:“.”
他嘴角抽搐,硬着头皮附和道:“对,我们是非常善良的教会,无论你是遇上了什么怪病还是怪事,我们都能提供帮助。”
女人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有些窘迫的表示:“我听
说你们是免费的,是这样吗?抱歉,我不是想占便宜,但我不久前才找到一份新工作,所有的积蓄又都用来交房租和养孩子了,付不起费用。”
夏油杰积极道:“阿姨,你没有弄错,我们就是免费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问拉鲁:“夏油教祖……就是这位小朋友吗?”
拉鲁在心里叹了口气,挡住了信徒,挡住了急着送钱的ATM,又挡住了麾下的其他诅咒师,却没能挡住主动上门的“散单”啊。
不过幸好,来的是个并不了解盘星教的人,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迅速解决这件事,或者干脆把事情推给高专吧。
“对,这位就是我们的夏油教祖,别看他年纪很小,其实是个非常热情可靠的小朋友呢。”
女人很惊讶。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比她的女儿大一两岁,留着黑色的妹妹头,长相也文静乖巧,套着身奶黄色卫衣,两条长长的带子从他身后垂下来,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个垂耳兔帽子。
唔,她以前也看过一些部落或者宗教把幼儿奉为“神”的新闻,难道盘星教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吗?
忽然,“小教祖”头顶的白色帽子动了一下。
“?”
松原淑美看向“帽子”,“帽子”也看向她,在对视了几秒后,“帽子”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咪!”
看什么看?
“啊——!”
女人吓得尖叫一声。
小朋友的帽子,活过来了!
“啊啊啊”夏油杰连忙按住头顶的帽子:“对不起,阿姨,吓到你了。但是你不要害怕哦,砂糖兽不是怪物,它是我的数码宝贝!”
拉鲁忍不住吐槽起来:他们的老大,真的打算每次都解释一遍砂糖兽是他的数码宝贝吗?
女人脸色惨白,噔噔噔地后退几步:“数、数码宝贝?”
拉鲁轻咳一声:“教祖大人的意思是——这是他的式神,请您不要害怕。”
“.”
式神?
所以这个孩子,真的是拥有神奇力量的“教祖”吗?
夏油杰把闯祸的蓝眼年糕抱在怀里,蓝眼年糕不高兴地扭了扭,满脸委屈。
女人:“.”
好.人性化的表情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过度反应”可能伤害到这个小东西了。
惊吓与难以置信中,女人又微妙地感到了点愧疚的情绪。
仔细一看,这个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的,像布丁,又有点像年糕,或许还有点像幻想作品中的史莱姆,更重要的是,对方虽然是个奇妙的生物,但不会给她多么恐怖的感觉,跟她最近遭遇的种种怪事比起来,简直可以说一声可爱了。
她的心跳的很快,看向夏油杰小朋友的眼神也变了。
这个“夏油教祖”,或许真的不是普通人!
拉鲁说:“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松原淑美的故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松原淑美带着女儿松原郁子住进了一栋非常老旧的公寓,也就是从那天起,她们母女开始频频遭遇怪事。
最开始的时候,是五岁的郁子一个人跑上了公寓天台,捡回了一个红色的小挎包。
女人觉得这应该是别人丢失的东西,于是把小挎包放在了公寓的失物招领处,但几天后,挎包又神秘地回到了天台,还再次被她捡到了。
这一次,人类的本能感知到了某种潜藏的危险,于是松原淑美把挎包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过了几天后,她偶然打开女儿的背包,竟然在背包里看到了被自己亲手丢掉的红色小挎包,她大惊失色,询问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得到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那之后,无论扔掉多少次,小挎包还是会重新出现在她们家里,像个怨灵一样纠缠不休。
说到这里,松原淑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斜跨小包。
“就是这个。”
那是个小小的挎包,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兔子,一看就是幼儿园或者小学低年级的孩子才会使用的款式。
看到这个小挎包的第一眼,夏油杰就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挎包,竟然散发着跟咒灵一样的气息!
Duang的一下,小年糕从夏油杰怀里跳出来,凑到红色小挎包面前。
嗅嗅,嗅嗅。
这个东西,差不多可以称之为“咒物”了。
有些武器最初并不是咒具,但被咒术师长年累月地灌入咒力后,普普通通的武器就有了咒具的特性,这个东西也是同理,是
在怨气经年累月的侵蚀下变成了特殊咒物的。
女人下意识地后仰身体,还是不太能习惯这个奇妙的生物,夏油杰赶紧伸手,把茶几上的蓝眼年糕拖走。
蓝眼年糕一脸凝重地扒着小挎包,和小挎包一起被他拖回去了。
“除了挎包,那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怪事,比如我第一天去看那个公寓的时候,就发现公寓的电梯天花板在漏水,搬进现在居住的房间后,又发现房间的天花板也在漏水,晚上还传来奇怪的跑动声,但我家楼上其实是没有住户的。”
女人回忆了一会儿,“对了,有一次我想要吃药,从水龙头接了水,却发现接出来的水里有很细的头发。”
根据她做母亲的经验,这根头发是小孩子的头发,要比大人的头发细上很多。
“而就在昨天晚上,家里天花板忽然开始疯狂漏水,我被漏水声和脚步声惊醒,醒来就发现郁子不见了,家里的门开着。我疯了一样到处找她,然后在楼上的房子里看到了梦游的郁子。”
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她就觉得那场恐怖的遭遇仿佛是在做梦。
“楼上的门竟然开着,房子里面全是水,很多很多的水,都快有我的腰那么高了我想要带着郁子逃出来,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黄色裙子的小女孩背着红色小挎包,坐在台阶上等待着谁。”
她闭了闭眼。
“之后.之后,我就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带着郁子跑回家了吧?天亮之后,我立刻告诉了房东和管理员这件事,他们用钥匙打开了楼上的房间,发现地上确实残留着大片的水迹,但他们觉得这只是普通的漏水事故。”
夏油杰眨了眨眼,敏锐地点出前后两句话里不太一致的地方:“阿姨,你昨晚上楼的时候,楼上的房子是开着门的,但你早上过去的时候门就已经锁上了吗?”
松原淑美没想到一个小朋友会这么细心,有点惊讶:“是的,是这样,但我确定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那个时候我抱着郁子,还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追我,所以根本没有关门的余裕。”
“那它平时是锁着的吗?”
“对,锁着的。”
蓝眼年糕思考起来。
吓唬女人的时候故意把门打开,等女人走了又把门锁上.居然只吓唬这个女
人一个,而不吓唬别人吗?
这是为什么?另是有目的,还是咒灵自带某种束缚,比如“只能把人吓死,不能直接杀死”之类的?
无论是哪种,听起来都挺新鲜的嘛。
拉鲁独自沉思一会儿,再开口时,竟然是询问她:“松原女士,你有想过报警吗?”
东京的警察有丰富的跟高专合作的经验,只要警察也认为这是个灵异事件,事件就会通过警察移交给咒术高专,到时候咒术高专会派出专门的咒术师解决事件。
女人放在膝上的手倏然握紧:“我不能报警。”
“为什么?”
女人咬了咬唇:“其实,我正在跟我的丈夫离婚,我们在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拉鲁一愣。
争夺抚养权?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普通人社会的法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满7岁还是6岁的孩子都会优先判给母亲吧?根据你的说法,你的女儿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抚养权应该不难要到。”
“是这样的。但十年前,我在出版社做过校对恐怖故事的工作,因为长期接触恐怖故事,我患上过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我的丈夫,他.正在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说我有精神病,不适合抚养女儿。我现在不能报警,因为我不能显露出一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被他抓住把柄。”
她恳求道:“因为患过病,我也怀疑过公寓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但不是的,郁子跟我一样,正在被公寓里的脏东西伤害。所以——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呢?”
夏油杰毫不犹豫地说:“好,我们帮你。”
女人:“!!!”
夏油杰抱起小年糕,捏捏它的jiojio:“我们都会帮忙的,对不对?砂糖兽!”
蓝眼年糕难得积极的“咪”了一声。
——听起来挺好玩的,那就去玩玩看咯!
一旁的拉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为了夏油杰的人身安全着想,他其实是不希望这个时期的夏油杰出现在外人面前的。
但是,小杰说他愿意帮忙。
小杰很想去帮忙。
那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陪小杰一起去了。
即便小杰恢复正常后会
觉得无奈,即便长大后的小杰并不喜欢猴子,但只要现在的小杰高兴,那一切就是值得的。
“既然教祖都这么保证了,我也只好行动起来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还是要去你家里看一看才能得出结论。”
与此同时。
东京,某幼儿园。
“夜蛾校长,就是这个了。”
幼儿园的老校长颤巍巍地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
“这个东西快到期限了,再继续存放在我们这儿,反而会出大事吧?”
夜蛾正道接过盒子,直接当着老校长的面打开,确认了里面的内容物。
那是一根被符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
确认无误后,夜蛾正道表示:“我会把它带回高专谨慎封存起来的,感谢您的馈赠,高桥校长。”
老校长笑呵呵道:“这个东西守护了我们的幼儿园这么多年,我已经非常感激了,只希望往后的日子,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也能平平安安的。”
他们一起走出校长室,路过一面墙时,夜蛾正道无意间瞥见了墙上的儿童画。
“两年前的画居然还贴在这里啊……”
老校长笑呵呵道:“毕竟是小朋友们自己画出来的作品,只要幼儿园还有墙可以用,我们是不会把小朋友们的作品丢掉的。”
夜蛾正道看向一张儿童画:画上,黄色裙子的小人挎着红色的小挎包,笑容灿烂。
这幅画的作者叫河合美津子,两年前才五岁。
夜蛾正道问:“河合美津子……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吗?”
老校长叹气:“我们后来联系到了河合美津子的父亲,他说河合美津子最后一次来幼儿园的那天,正是他的妻子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那天,我想可能是美津子的母亲离家时带走了美津子吧。”
“希望是这样。”
从几年前开始,夜蛾正道就为了回收宿傩的手指接触这家幼儿园,无意间发现了河合美津子的存在,那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咒术师,如果顺理成章,起码也有二级以上的实力,没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那孩子再也不来幼儿园了。
因为咒术师数量稀少,那孩子又表现得孤僻内向,夜蛾正道印象很深。
因为外面正在下大雨,今天的小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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