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一听见有人叫自己快些躲开,难免心里想到的是话本子里,恶毒的配角们对主角进行伤害的时候,配角们通常会在此时大声叫喊主角的名字。
得益于经年杀猪的绝活,她每日都要与两百多斤的大肥猪斗智斗勇。
屠户与猪之间的屠戮,就像玉一场豪赌。
屠户输了,丢人命。
野猪输了,丢猪命。
这是一场无解的赌局。
她年轻,身体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在大脑都没反应过来,身子就率先闪躲。
姜满往旁边地面上一滚,旁边的人甚至没能看清楚。
姜满一瞧。
呕吼。
陈三度他妈,陈夫人此刻赤红着眼睛,站着血盆大口,左手攥着一把闪烁着白光的短刃。
姜满原来体谅她丧子之痛,但她理解人家,人家可不会理解她,现在还拿着把匕首,恨不能把她捅个对穿。
“你疯了,陈夫人!”
她大叫一声,站稳了身子就开始绕着圈子跑。
倒也不是姜满不想跑出去,而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一句‘人山人海’都半点不过分。
要是自己为了活命,把祸水东引,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同学,麻烦让让!”
姜满大叫一声,瞅准了一个空位,就要往人最少的地方扑去。
幸好,陈夫人体态丰腴,追着她跑了两三圈,就体力不支,双手撑着大腿膝盖做支撑,追一会儿就歇一大段时间。
姜满不仅力气大,体能也是一等一的强。
她跑了这么几圈,除了两颊有点泛红,甚至额头都没出汗。
可她实实在在忽视了人群的疏散性,人性里的劣根性,就是想看热闹。
甚至为了看热闹,不惜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当然,还是有少数人听见了姜满的呼喊,自觉往旁边挤了好几布,生怕后面追着索命的疯女人,挥舞屠刀,伤及无辜。
为了看热闹,丢了小命,这就很不值得了。
姜满没想到人群是这样的结果,她有些失落,但眼下重要的更是要好好保护,自身这条受到苍天眷顾的小命。
但事实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
谁知一个陈夫人不够,另一个看起来瘦弱的陈老爷见妻子疯癫的模样,又想到家中独子受害,死前痛苦万分,心中悲痛,遂也拔出长刀,从反方向追着他夫妻二人认定的凶手砍去。
姜满本来跑着,一抬头看见迎面跑来的陈老爷,两眼一黑。
够了!
今天到底是到什么狗血霉运了?
这就是出门没看黄历的后果吗?
她一边躲闪着,一边想到自己怎么会如此悲催,莫非真的是逆天改命,衰星伴随?
陈三度向来在学宫都是横行霸道,肆意欺辱学子们,树立了那么多仇家,谁知道是不是提到什么铁板了?
明明是人家的仇怨,却把人被虐杀的账都算在了她头上,甚至连恶名都要她来承担!
凭什么?
姜满心中委屈,周围还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冷眼旁观,甚至指着逃命的她和后面两个杀疯了夫妇俩,大声嘲笑。
她倒也不是责怪人家不管,只是,在生死面前,甚至没有人去尝试找人帮忙,尝试制服这场闹剧。
有的只有嘲笑,和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唉。
她心里重重叹息一口气,连跑都跑不出去。
她倒是能拔出身后两柄杀猪刀跟这对杀疯了的夫妇两斗上一斗,只是……
她都被污蔑成这样了,难道是觉得她是女子,看起来很好拿捏出气吗?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不过身后陈家夫妇俩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他俩都跑累了。
姜满向后瞥一眼,别本以为会看到他们累到瘫坐成一团。
没成想,他们俩夫妻,竟然跟心有灵犀一样,兵分两路,高举屠刀,向姜满所在的地方包抄扑来。
依然是杀红了眼睛。
姜满蹙眉,逃命的途中,手还是忍不住向身后腰间的那两把杀猪刀摸去。
就在她预备摸出杀猪刀准备反杀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阿满,过来!”
声音太熟悉,语气太直接,但实在是太霸气了!
她忍不住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心里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猝不及防,闯入了他焦急的眼眸,他那张平素都宠辱不惊、风云不变的脸上尽是担忧。
身上那边白底黑色棋子纹路的学宫校服,在冬日的阳光下竟然还被他穿出一股子虎背豹腰的感觉来。
李漱。
李漱!
姜满迟疑了一下,略微泛起金褐色光芒的瞳孔倒映出对面男人惊恐万分的面色。
惨白如鬼。
她忍不住蹙眉,心想,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听到我死的消息,脸色会不会比现在还差点?
这样想着,姜满忽然觉得还挺搞笑,她当然听见了身后刀剑凌厉划破场长空的声音!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满是冷香的怀抱。
哦,对了。
她现在正被一个人拎着衣服后领子,凌空飞起,差点没勒死她!
“咳咳……”她重重咳嗽一声,不适应地扑腾两下,手脚乱抓,她也顾不得顾不得手底下这具躯体究竟蒋僵硬绷紧成什么样子。
终于,她的手往上探,抱紧了这个人的腰。
也不管是谁,反正是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不过,这个气味怎么这么熟悉?
她仔细嗅了两下,忽然察觉到这个带她‘飞’到半空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他这样拎着她后脖颈非常难受了。
他松了力道,姜满骤然失力,更加抱紧了手中那杆劲瘦的腰部,肌肉绷得很紧,即使各种冬衣都能察觉出来。
姜满前辈子都被关在内宅,她一睁开眼,生活中只有李漱、儿子,还有李漱的妻妾们。
自从重生到现在为止,除了衙门里的死尸们,姜满还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的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呢。
她浑身都被包裹在这样浓郁的气息中。
姜满被男人骤然的呼吸一惊,她忍不住抬头……
心尖狠狠颤动。
“夫子,您怎么来了?”她声音颤抖。
慕容徵听见怀中人问,他不自觉僵了一下,随后脚尖一点,带着姜满来到了离那对夫妻最远的包围圈里。
“还不放手?” 他声音温和,但音线冷淡。
姜满连忙撒手。
其实她想问,那对夫妻杀疯了,并且咬准她不肯放怎么办?
但话到嘴边,姜满就迟疑了。
“金翼。”
慕容徵长身玉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窄型箭袖的袍子,头发用一只玉簪束着。
适才还好好的天空,已经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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