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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陈婆过寿

小说:

生命之塔(无限)

作者:

镜飞

分类:

穿越架空

《生命之塔(无限)》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陈公昨天和陈宝一样的穿着寿衣,今天却脱下了,行动也变得正常。也就意味着,除了陈婆,这个房子里,又多出了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鬼。

荆白心中越发觉得不妙。陈宅的人究竟是按时间恢复的,还是说,他们这边死一个人,陈宅这边就恢复一个?

照这样的速度,今晚很可能还有一个人会死……到明天,陈宝也会恢复正常。四个思维正常的鬼一定会大大提升副本难度,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秀凤依然没有入座,将众人带到大厅后,她就自己走到了一边,此时正垂首侍立在角落。

陈婆似乎心情十分愉快,难得地没有呵斥她。见众人都照昨天的位置规规矩矩落了座,她便笑眯眯地说了声“请用饭”。

席间众人皆不作声,沉默地吃了起来。

比起昨天,别说交头接耳了,桌上连眼睛乱看的都没有,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陈婆则对这鸦雀无声的用餐秩序十分满意,四下环顾一番,满是皱纹的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一大早起来见到周德昌的惨像,众人大多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放了筷子。

荆白却没受影响,他摄入食物的速度极快,堪称风卷残云,只是举止优雅,并不显得很夸张。陈宅每天只得早上这一顿饭,不补充足够的能量,到晚上会饿得人没精神。小恒却几乎没动筷子,只端着粥碗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

荆白放下筷子时,看他面前的食物和上桌前几乎没变化,便提醒道:“我们今天要出去。”

陈宅本身已经很大了,他们昨天在宅子里找于明江的头都要兵分两路,还花了近一天的时间。今天来的路上,荆白就和小恒说,宅子里恐怕翻不出什么新东西了,要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小恒也赞同。

他们今天可能要在外面走一天,小恒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本就体力堪忧,如果真累垮了,荆白总不能把他丢在外面。

小恒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坐在小恒旁边的王惠诚已经道:“是啊,小恒弟弟,你跟我们不一样,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我们饿了就当减个肥,你要是不好好吃饭会长不高的!”

王惠诚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去给小恒拿了个煮鸡蛋。因此他并没注意到,他这句好心的劝说一出口,小恒的脸就黑了,连带着嘴角都抽了一下。这不快的表情在男孩脸上转瞬即逝,等王惠诚真将鸡蛋递到他手中时,他面上已经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了,还若无其事地冲王惠诚说了声“谢谢”。

王惠诚全程浑然不觉,只有一直看着小恒的荆白察觉到了这点微小的波澜,感到有些奇怪。

这小孩被秀凤抓着不让走的时候,脸上都是风平浪静的,荆白还以为他天赋异禀,天生就没什么情绪。没想到王惠诚随口提了一句年纪小,他竟然还会不高兴。

小恒虽然接过了鸡蛋,到底没吃,只是装进了口袋。他见荆白一直盯着自己,只好抬起右手,向荆白示意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秀凤留的痕迹还会影响他的身体?

荆白神色也沉了下来。众人都心不在焉,早餐自然也就匆匆结束。

陈婆今日没再说什么,同陈公带着他们木呆呆的大儿子陈宝一道走了。秀凤也往外走去,荆白早在她忘外走时就冲小恒使了个眼色,小恒本想跟上去,谁知走出门口,左右四顾,便再没见到那个穿着旧棉衣的身影。

荆白紧跟着出来,只见到男孩站在原地,神色迷惑,而两个方向的路都是空荡荡的,仿佛根本不曾有人经过。

荆白双眉一皱,问:“她走了?”

小恒摇头道:“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跟着出来,没看到她。”

余悦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知道应该跟着荆白,故而在他往外走时就连忙跟了上去。等转出门外,就见到荆白站在门口处,正低着头和小恒说话,心里也不由纳罕:上个副本的时候,这位大佬堪称生人勿近,和谁也不多话,这次却似乎对这个小朋友十分照顾。难不成大佬只是外表冷漠,内心是个尊老爱幼的热心肠?

但远远看着他们相处,却不像是大人和小孩说话。荆白神色没有多柔和,和小恒说话时,神色就和往常一样。

他长得虽然好看,气质却极冷淡,日常状态别说小孩子了,成年人也是生人勿近。要余悦说,小恒也是个怪孩子。同样是未成年人,上个副本的小女孩已经算是相当撑得住的孩子了,但小恒相比起来,简直冷静得惊人——他和荆白简直像是一拍即合。

明明余悦觉得自己和荆白更熟,看着也比小恒这个小朋友可靠,但他现在发现,有什么事,荆白竟然是和小恒说得更多。

他不想被抛下,赶忙凑了过去:“大佬,你们今天是有什么打算吗?”

他们早上的原计划是借秀凤对小恒的优容,试探一下她对陈宅之外地区的看法,看能不能划定一个大致的活动范围。但秀凤昨晚给小恒留下那道痕迹之后,今天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一直避着他。小恒一早上都没找到机会和她说话,这个计划自然也就失败了。

好在两人早就有预备计划,荆白道:“我们要去小树林的方向看看。”

为什么会是小树林?

余悦挠了挠头,他对目前副本的发展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陈宅这个副本的自由度比洋娃娃副本大多了,起码不用一直跳舞,但也导致了一个问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一早起来见到周德昌的尸体,余悦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知道周德昌因何而死,自己又是为什么能活下来,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绝对不想死!

跟着荆白,总比什么也没想明白的自己要强得多。

余悦连忙道:“我也想去!我能一起吗?”

他眼睁睁看着荆白目光向下,同小恒对视了一眼,两人谁也没说话,但紧接着,荆白向他点了点头。

余悦心中又是暗喜,又是惊讶——他没看错吧,荆白竟然真的在征求小恒的意见!而且他们这种程度的交流甚至不用说话,如果余悦不是和荆白一起过的试炼副本,一起进的塔,一定会以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三个人正准备动身,这时,吴怀带着昨天周德昌队的几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四下没有别的人,但早上刚刚受过刺激的吴怀此时已经像只惊弓之鸟,夸张地东张西望了一番。等众人都围在了一起,催他开口,他才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我觉得,老周是秀凤杀的。”

荆白皱眉道:“怎么说?”

“我想来想去,昨天只有一件事,老周和我们不一样!”吴怀跺脚道:“他没吃早饭!秀凤还朝他磕了个头!鬼磕头啊,一般人哪里受得起!”

荆白对他的结论还有些兴趣,但听完他的依据就只想走人了。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小恒,果然见他眼中也露出笑意,只是没有开口反驳。

余悦认真听了吴怀说话,没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吴怀的理由站不住脚,于是迟疑地道:“这……这也不能算依据吧。”

今日的吴怀已经失却了昨日的耐心,他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蜡黄,面容疲惫至极。这时听余悦反驳,便瞪圆了满是血丝的眼睛:“那你说,老周为什么死了?昨晚又没人上门送汤送菜的,总得有个原因吧!”

余悦只是觉得他的依据不靠谱,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事实上,现在也没人知道。但他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见吴怀当真激动起来,就讷讷地不敢说话了。

吴怀还不想罢休,周德昌的死让他理智尽失,完全失去了昨天温和的风度。站在一旁的女队员谷宜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到此为止,他才脸色难看地退到了一边。

谷宜兰冲余悦笑了笑,才对荆白等人道:“我们今天要去小树林那里看看,你们去吗?”

荆白简短地道:“去。”

两边意见一致,便一起行动,荆白随着谷宜兰等人走到大门的位置,又矮又瘦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仿佛已经等了他们许久。

她在门口处守着,众人一时竟然没人敢过去;陈婆似乎对自己有这样的威严十分满意,不仅没生气,脸上还露出个笑容,枯瘦的脸上挤出数条褶子,像朵委顿的菊花。

荆白瞥了小恒一眼,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径直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门的门闩。

陈婆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荆白凛然不惧,见陈婆阴沉地瞪着他,唇角勾出个冷笑:“怎么,您有话说?”

陈婆个头矮小,又不愿仰头看他,浑浊的眼珠子只用余光斜斜地睨着他,话也说得阴沉沉的:“我有什么话说?我无非是要好心提醒你们,无论去哪儿游玩,千万记得落锁前回来。要知道,时间不等人——”

说到最后五个字时,她的声音简直嘶哑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婆身量原本就不高,今日还穿了一身鸦青色绸子衣裳,样式十分宽大,简直像能藏住她整个人瘦小的身形,衣裙下只露出一双尖尖的、寸许长的鞋头。

她此时的脸色和衣服的颜色已经很接近了,原本称不上慈和的五官也显得十分阴森。众人少有敢正眼看她的,垂着头,像受了惊的鹌鹑似的依次溜了出去。

荆白和小恒落在最后,两人无波无澜地越过陈婆,从她身边走过。

这时,陈婆的手忽然从宽大的袖袍中探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小恒的手!

老太婆枯瘦的手像鸡爪一般,却极为有力,小恒被她牢牢钳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是荆白反应极快,扶了他一把。

他扫了一眼陈婆捉住小恒的那只手,索性也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听着她和小恒说话:“小朋友,你身上有股不好闻的气味。”

她俯下身,凑近男孩的脸,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语气却很冰冷:“告诉奶奶,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好好待在房间里啊?”

小恒是靠右走的,她攥住的正好是小恒没有被秀凤标记的那只左手。小恒挣扎了一下,只觉她手犹如铁钳一般紧,暗中磨了磨牙,脸上却是一派天真无邪:“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陈婆还没说话,抓着小恒的那只手忽然感到一股大力,竟然是荆白的手搭了上来,正一根根地掰开她握着小恒的指头。

陈婆白多黑少的眼珠死死盯住荆白,荆白感觉到手下冰冷的皮肉似乎在缓慢地流动,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一眼。

他手中的那只手掌已变成青灰色,生出了一寸多长的尖指甲。

荆白并不慌张,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捏得咔吧一声响,语气甚至依旧很平淡,问道:“您长得这么年轻,都叫上自己奶奶了,难不成已经有了孙辈?”

换个不明真相的人在旁边听着,可能会笑出来,因为荆白虽然话听着很亲切,语气却也森冷得和问候人全家没有两样。甚至就连被陈婆抓着手的小恒,脸上也没有惧色。作为一个接连被鬼怪袭击的无辜孩童,他的平静其实也是一种异常。只是荆白和陈婆此时针锋相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荆白说出“孙辈”两个字之后,陈婆的异变就停止了。荆白手下有所感觉,心中就是一松,只面上不露分毫,反而笑起来:“是我冒犯了,原来您真有孙子。”

他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对峙的局势,空气中的温度竟然开始降低,陈婆握着小恒的那只手骤然一松,脸上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连忙站起身来,装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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