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蔷姐妹俩做木材生意,颜若一点都不意外,说:“她们有点头脑,选择了合适的挣钱生意,陶蔷之前在东北营地,那附近都是深山老林,她应该积攒了不少人脉,不可能白白留着人脉资源不用,她有做木材生意的便利条件。我听说好多先富起来的人都靠倒腾木材,那可是大生意,比卖衣服卖电子表可强的多。”
秦审墨点头:“对,她们是有头脑,但是心术不正,连做生意都走歪路子。”
颜若很感兴趣地说:“看来你了解情况,快跟我说说。”
秦审墨勾唇:“我当然知道很多,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你的小酒铺面临供应问题,对吧,木材是国家计划物资,一些集体的或者个体家具厂同样有供应问题,你想啊,没有木材,家具厂根本就经营不下去。
陶蔷姐妹是跟炮团所在县的林业局下属的木材经销公司合作,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为解决林业局家属就业问题设立的,陶蔷本来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公司可以给陶蔷计划外的木材,每方二百三十元,用火车运到京城,算上运费成本给她算四百多块一方。
在京城,这些桦木、白松、红松、水曲柳、山榆要一千多一方,姐妹俩一方净挣五百多。
最大的一笔生意,东北一下给运过来九十个车皮的木头,你敢想象吗,九十个车皮,堆积得跟山一样,七八十辆大货车才能拉完。”
颜若都听傻了,她听得认真,提问道:“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真有那么多计划外的木材吗?”
秦审墨曲指,指背轻蹭她的脸颊,说:“你问的是最关键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多计划外的木材,就得把计划内的木材挪过来,就连火车托运木材,都需要打点关系。
她这钱挣得是容易,可是她们的利润要跟木材经销公司还有林业局还有火车托运部门的人来分,就连火车托运都需要分成,就是说整个利益链条上的人,都是能分一杯羹的,没有利益人家能给她办事?”
颜若听得心潮澎湃:“她们可真是做大生意的女人,我就猜她们肯定不安于开酒铺,开录像厅,只要是小生意她们都不屑一顾。”
秦审墨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你还算了解他们,这不就是你当初设想的吗,俩人走邪门歪道去做大生意。”
颜若有疑问
:“她们知道这样做违法,肯定会避着人吧,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秦审墨淡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买卖藏不住,我不仅知道,我还有各种证据。”
颜若现在为这个大反派跟主角作对的能力折服,拿证据得多难啊,要是靠她估计得费特别大劲才能拿到,可到了秦审墨那儿就轻松容易。
不愧为本书第一大反派,跟秦审墨相比,自己就是小喽啰。
她现在极其崇拜这个可靠队友,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星光乱闪,问道:“什么时候举报?”
她想陶蔷违法这么严重,得到大的惩罚世界就可以重置了。
秦审墨看着她黑亮的流光溢彩的眼睛说:“不着急,让她们多挣点钱,这事儿不像录像厅放颜色片,公安万一扑了个空就不好办,这事儿她们挣的钱越多,违法程度越深,现在国家对经济犯罪判的很重。”
他的这番话说到了颜若心坎里,他有想法有计划,完全不用她操心。
“看这样子我不用做什么了。”颜若说。
秦审墨莞尔:“你能做什么啊,你上次能钓鱼已经不错了,他们自己违法你又掺和不上,你就等我的消息就行。”
颜若答得极为乖巧:“好。”
那就把这么大的事儿交给秦大反派吧。
秦审墨身体迫近,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唇角噙笑:“你是不是看我更顺眼了。”
颜若被逗笑:“是。”
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你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什么?”
颜若反问:“是什么?”
“学习啊,你不是想当法官把陶蔷绳之以法吗,你得努力学习。”秦审墨说。
颜若以手托腮:“我这不是学着呢嘛。”
秦审墨的语气很柔和:“你有能力,加把劲可以考清北。”
听他语气格外认真,颜若唇角弯起说:“我就考个重点就行,上不了清北就当不了法官?”
秦秦审唇角依旧保持弧度:“你别跟我抬杠,你看你语文,政治、历史都没问题,数学跟英语加把劲儿,都能考九十多分,你肯定能上清北。”
看颜若张嘴想要反驳,秦审墨根本没给她机会,又会:“只要我给你辅导,你数学英语都能
考九十多分。我给你辅导也花时间,当初我自己考清大都没费这么大劲儿,我都没嫌麻烦,你也别嫌麻烦。
颜若眼神黯淡,所有的快乐好像都被剥夺了一样:“……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智力水平达不到!
秦审墨被逗得笑出声来,手指拈着她的长发在手中绕圈:“还没见过谁怀疑自己智商的,你别找这种低级借口,好好学习吧,加油。
颜若:无力反驳!
这个反派大佬不会真要拉扯她进清北吧,他以为谁都能像他一样轻松考清大?
——
颜若在大杂院门口见到了陶蔷,这天她跟平时一样,下午在四合院正房看书,接俩娃放学,然后又带着他们俩在酒铺转了一圈就回家,在大杂院门口看到聚拢在一起的人群。
胡同并不窄,足够两辆汽车会车,一下聚集那么多人还是挺壮观的。
人群正中的主角让颜若大开眼界,摩托车、□□镜、蝙蝠衫,浓烈的长卷发,鲜红欲滴的嘴唇,红指甲,那女人居然是陶蔷。
她旁边,陶姜正在“低调
颜若对摩托车没有研究,但看那摩托车的豪华气派劲儿就知道价格不菲。
现在的百姓还在千方百计淘换自行车票,买辆自行车都得攒钱,看到这么拉风的摩托车当然会围观。
众人纷纷议论着摩托车,这时候听李大力说:“我认识这车,铃木王,进口的,得三万多块钱,陶蔷,你们这是发财了吧。
人群立刻传来一阵惊呼、艳羡之声。
“三万多块钱,啧啧,摩托车都要三万多,我听说买辆小轿车也就两三万。
“你们已经是万元户了吧。
“万元户哪有钱买这么贵的摩托,她们肯定算是富豪。
“陶蔷,你这车真三万多?那你们比开小轿车的还有钱,你们这是在哪儿发的财啊。
“三万多买摩托,这不是有钱烧的吗?以前连买房子不都是那个当兵的出钱,怎么一下就挣了这么多钱?
“女的骑摩托车?真是开了眼了。
“你们俩现在是大老板了吧,挣了多少,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干,我给你们跑腿要不看大门也行
。
姐妹俩打扮得都跟港城明星似的,都穿着大红的蝙蝠衫,涂着鲜艳的红嘴唇,陶蔷还带了顶黑色昵帽,黑色网眼面纱垂下来遮住她的脸。
摩托车除了座椅是黑色的,主色调的是红色,不管是摩托车还是俩女人,在这个灰不溜秋缺少色彩的年代都很惹眼。
在京城,颜若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比她们俩更时髦。
颜若心说俩姐妹这是衣锦还乡,挣了钱最好的显摆地点当然是大杂院。
虽然陶姜一再强调摩托车不贵,但颜若能明显看出这俩姐妹在众人的羡慕夸赞声中,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陶蔷则揭开面纱,摆弄着银色金属打火机,动作熟练地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送到红唇边上,动作优雅地浅吸一口,红唇微动吐出一口烟气。
看得不到别的信息,颜若并未过多逗留,带着俩娃绕过人群进门回家。
姐妹俩的最主要的炫耀对象当然是颜若,当她在人群中出现就看到了她,不过她居然没呆上两分钟,就跟不感兴趣一样进了门。
等秦审墨下班,颜若立刻告诉他这件事。
秦审墨说:“人群还没散呢,我看到了,看来真是挣了不少,那就让她们再多挣点。
颜若听着他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语气格外有安全感。
见颜若进了门,姐妹俩就觉得没意思了,等散场之后,陶姜说:“看颜若那德性,就跟没看到我们的摩托车似的。秦审墨更过分,连看都没看一眼,颜若开酒铺能有啥钱,就她挣的那点钱连辆摩托车都买不起,不过秦家有钱,秦家比我们俩有钱吧。
陶蔷觉得陶姜太小家子气,连这点小事儿都沉不住气,语气中充满鄙夷:“别以为颜若多有本事,她那点本事最多开个酒铺,秦家那点钱算什么,单凭我们这木材生意,挣的钱就能超过秦家。
陶姜春风得意:“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姐妹一定能成为比秦家更富的富豪。
——
安报国又接到陶蔷电话,这段时间陶蔷并未联系他,而他也严格执行二选一的选择题,之前一直照顾母子俩时总会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可现在不联系不过问,对他们丝毫没有牵挂,反而他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去。
这次
陶蔷给他打电话说要还他钱他马上就说让对方交给军嫂由军嫂转交给他。
陶姜的内心像是装满冰块以前他总说工作忙但现在连还钱都不肯见面的话说明他是故意躲着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报国的态度跟在东北时判若两人。
这让她心寒不已安报国这个最好用的以后会功成名就的舔狗就没法利用了吗?
她的语气带着傲慢与嘲弄嗤笑:“安报国连拿钱你都不敢见面吗你算什么男人当初承诺的照顾我们母子俩一辈子呢你的赤胆忠心被狗吃了吧你来拿钱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只说一句说完我就走。”
既然她只说一句话安报国就跟她约定周日下午在营地门口见面。
于是安报国就见到了这个骑着摩托车的烈焰红唇指尖还夹着香烟的时髦女人。
安报国差点没认出来短短时间陶蔷变化竟如此之大。
这样时髦的女人跟雄厚庄严的营地大门简直是格格不入。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当初他要调到京城陶蔷本来在营地附近木材经销公司上班非要跟他一起回京城说京城机会多可不是嘛她现在看上去像个生意人应该是做了大生意。
但是他实在想不到她会变成这样陌生有距离感她不再是之前那个柔弱的朴实的需要照顾的女人他们之间似隔着天堑鸿沟。
陶蔷笑得像香港明星一样风情万种在这个严肃的拧着眉心不敢看她的光棍军人面前当然要散发魅力说不定又能把他勾的魂不守舍呢“安报国你装什么正经?在东北时你还随叫随到呢
安报国不为所动站得笔直脸上每根线条都是紧绷的面无表情:“只给你说一句话的机会。”
陶蔷盯视了安报国一会儿不知道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本正经的冰冷的和尚对她的美艳跟魅力毫无知觉甚至反感排斥。
他的恶感毫不收敛表现得那么明显之前的情分荡然无存他的神情语气就跟机器一样冷酷毫无情感。
她翻脸特别快笑容僵在脸上收起娇滴滴的语气带了几分愠
怒之气,地把烟丢在地上,狠狠用高跟鞋在地上踩得稀碎,低头从精致的红色皮挎包里翻找,拿出一个信封,气急败坏地递过来:“还你钱,一分不少,我要说的这句话就是只有三千多块钱积蓄的穷鬼。”
说出这句话,陶蔷痛快多了,不过就是一个挣不了多少钱的穷鬼,至于少将什么的,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谁知道能不能当上呢。
丢下一串嘲讽的笑声,陶蔷潇洒地甩了甩飘逸波浪卷发,发动摩托车,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绝尘而去。
安报国手里拿着信封,没想到在他二选一之后跟这对母子的关系是这样发展的,他感觉自己得到解脱,以后陶蔷母子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转头看向高耸的营地大门,安报国觉得轻松、畅快,解脱居然来得这么简单,他现在心里只有秦文扬,甜宝,还有工作。
——
周四下午,安报国又来酒铺找颜若,站在酒铺门口,安报国说:“我出任务,回来有休息时间,给甜宝跟法宝买了衣服,我说几句话就走。”
颜若看都没看他手上拎的网兜,说:“衣服倒不必了,甜宝不缺衣服,说话的话到四合院里。”
跟上次一样,颜若又拿了两瓶汽水,带安报国到院子里的石桌椅旁坐下,打开汽水瓶,递到对面一瓶说:“说吧。”
安报国清清嗓子,言简意赅地开口:“你上次让我做选择题,我就像执行任务一样严格执行,执行任务对我来说不难,这选择题也不难,我执行的很好,之后我再没见过陶姜母子,不,见过一次,她把借的钱都还给我,我想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颜若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安报国坐姿笔直,继续说:“我现在回想起来,很难想象我竟然那么困扰。”
他哑然失笑:“对,你们说得对,营地那么多人,我没必要非要去照顾她们俩,你们误解我,不理解我,是我咎由自取。我现在已经完全从母子俩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我只有文扬跟甜宝,别的任何女人跟我都没有关系。”
颜若点头:“嗯,感觉出来你的状态跟之前不同。”
安报国看起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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