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尖利的声音,如同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声嘶力竭的“滚”,在寂静的松鹤堂内回荡,久久不散。
孟时岚原本就因这无妄之灾而冰封的脸色,此刻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双素来含着温润光泽的眸子,此刻却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缓缓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拉住了芙儿和胖喜冰凉的小手。
“芙儿,我们回家。”
芙儿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懂事地忍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胖喜还不懂事,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可怕,小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孟时岚将他轻轻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那即将出口的哭声便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她站起身,再没有看内室一眼,牵着两个孩子,径直转身。
周从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痛,下意识地便想追上去。
可他刚一迈步。
“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了祖母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要将整个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将他的脚步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他转过头,看着软榻上那个瘦骨嶙峋,咳得满脸通红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痛楚。
祖母……
您心心念念,视若亲孙女的宋积云,才是那个真正蛇蝎心肠的人。
您如今这油尽灯枯的身子,正是拜她所赐,是她亲手给您下的**!
这些话,就在他的嘴边翻滚。
可看着祖母因剧烈咳嗽而不断起伏的胸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太医早已明言,老夫人心脉受损,郁结于心,已是**之末。
再受不得任何刺激。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最疼爱的“云儿”才是想要她性命的元凶,这口气,怕是当场就提不上来了。
周从显抿紧了唇,将所有的真相连同那口浊气,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他欠了祖母的养育之恩。
他也欠了孟时岚和孩子们的。
这一碗水,他端不平。
他只能选择,先护住那个最脆弱,最经不起风雨的人。
这一陪,便从日暮西斜,陪到了月上中天。
直到深夜。
周从便才披着一身寒露,回到镇国公府。
夜已经很深了。
两个孩子早已睡熟了,芙儿的床头还放着几片从英国公府捡回来的银杏叶。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孟时岚坐在灯下身前摊着几本厚厚的账册一手执笔一手拨着算盘神情专注。
一盏孤灯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窗纸上。
清脆的算盘珠子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周从显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他将手上提着的一个油纸包轻轻放在桌上纸包一打开一股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城西老字号的我回来时路过特意给你带的。”
他的语气刻意放得轻快“还热乎着快趁热吃。”
刚出炉的烧鸡表皮烤得焦黄油亮还滋滋地冒着热气。
孟时岚头也未抬。
她手上的算盘珠子反而拨得更快了。
周从显知道她在气什么。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站起身走到孟时岚的身后轻轻握住了她拨弄算盘的手。
“时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
“我知道今日委屈你了。”
他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无法在你们中间抉择。”
“祖母她……年事已高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我不能再刺激她。”
算盘声终于停了。
孟时岚僵直的背脊也似乎软化了一分。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声响。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圈有些红眸光在灯火下显得水光潋滟却并无泪痕。
“周从显。”
她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过分。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等不辨是非不近人情的人吗?”
周从显一怔。
只听她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我如今只当老夫人是个被奸人蒙蔽的糊涂长辈她说的那些话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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