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热……”
迷迷糊糊间,女子勉力睁开眼睛,恍惚见到并不熟悉的破败房梁,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霉气,她头晕乎的很,一时没有注意到有哪里不对。
江言本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在坐起时瞳孔一缩,手感不对!
她柔软的席梦思床呢?暖和舒适的棉被呢?
江言像是浑身僵硬似的,缓慢低头看去。
入目是有些破旧,灰蒙蒙的被子,甚至缝着大大小小的补丁。
再左右一环顾,江言人傻了。
这,这,她奋斗了五六年换来的大house呢?!
怎么没了!还变成了这种破败木屋?
她想下床去仔细看看,却不知道为何全身虚软无力,刚一脚落地就摔了下去,满是黄泥的地,伤不到骨头,但仍旧是疼的,她身体好像格外虚弱,疼的龇牙咧嘴。
耳边响起脚步声,走的有些急,步子迈的又碎又快。
“妻主,你怎么了?”
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江言眼睛蓦地瞪大,竖起的耳朵清楚听见了这个称呼,一时间只觉得脑海里翻起滔天巨浪。
什,什么妻主?
江言人傻了,她不由想起自己昨晚才看完的女尊小说……
这得是在女尊社会才能这么叫吧?
她头晕目眩,险些以头抢地。
带着恍惚的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清瘦男子,对方脸颊有几道红肿,清冷的眸子里印着些许担忧。
“你……”
“妻主,我扶你起来吧。”
说着,林远笙蹲下单薄纤细的身子,扶住江言手臂,江言只好先顺着这力道起来。
然后被人扶到了床上。
江言神情怔怔的,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里的装饰以及两人的穿着,还有对方别扭的称呼,都叫她想到了一个词,穿越,而且穿的还是女尊社会。
待江言坐稳,那陌生男子立在她面前,缩着肩膀,轻轻跪了下去。
江言吓得往里坐了坐,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干嘛?”
林远笙跪在地上,头微微低垂,露出的雪白脖颈里隐约可见几道血痂。
他像个遭受了家庭暴力的男子。
“是我没有照顾好妻主,让妻主感染风寒。”
他没有一句辩解,直接承认错误,不停颤动的眼睫却显露了主人的害怕。
江言抿了抿唇,她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叫什么。
“你是谁?”
她试探着询问。
林远笙一愣,却并不起疑心,这个女人本就行事古怪脾气火爆,她问什么都该老实快速地回复,否则等待他的必定是一顿毒打。
“是笙儿,是笙儿没有照顾好妻主。”
江言眼睛蓦地瞠大,心都要冷了,她仍记得自己昨晚看的入迷的小说《我那傲娇夫郎》里一名恶毒男配名唤林远笙,因他身世凄惨,又是推动剧情的主要人物,故她也对他印象深刻。
其中就有一件,林远笙在屋外偶遇了女主吴惜玉,自称笙儿,以柔弱的姿态勾起对方的怜惜。
当时这个自称颇让江言有些yue,她就记住了。
面前瘦弱俊俏的男子跪着,身体依稀带着颤抖,江言仍不死心,还去试探:“林远笙。”
她故意用很平淡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似乎只是为了叫一叫。
而林远笙,听见对方语气冷淡的唤他,抿了抿薄唇,神色间蓦然多了一丝害怕。
“是,妻主,我在。”
他柔顺回应。
江言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竟然还不单单是穿越,还是穿书?!
穿到了那本女尊小说里?
那本书对于林远笙的妻主着墨并不多,只写了林远笙的妻主江清雪,在还没死时,对林远笙总是非打即骂,村里人都很可怜林远笙。
林远笙也因为长时间的打骂,以及妻主死后,村里人长达三年的排挤欺辱,扭曲黑化了。
而现在,江言穿成了他的妻主,那个打骂他,伤害他,促使他黑化的导火索……
她觉得有点害怕,具体表现为肢体僵硬眼神游移。
“你,你别跪着了,我口渴,给我倒杯水来。”
她不敢看林远笙,也就没发现对方诧异的抬起头,惊讶看她的模样。
林远笙没让江言等太久,迅速低头,起身,去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个茶壶倒了杯水。
江言看着面前的茶杯,心情有些复杂,杯口上几道细微裂缝,可见年份久远。
原来他过的比书里说的还要贫困啊。
江言解完渴被林远笙扶着躺回床上,眯着眼睛回忆书里的情节。
比如,现在的林远笙经历多久磨难了?
他黑化了没?心理扭曲了没?
好歹是书中女主男主相爱过程中最闪亮的绊脚石,且文中对他描述时用过心机深重,这四个字。
江言自认比较老实,斗不过心机重的人。
这可怎么办?万一林远笙已经黑化了,那她岂不是人没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林远笙就又攀上那个知县了呢?
自古民不与官斗。
江言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万一回不去,那带着林远笙生活,岂不是格外危险?
房间很安静,林远笙轻易不会进来,只有做好了饭菜时,才会来唤江言。
江言,也就是现在的江清雪,满脸复杂的看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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