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点什么?我现在煮。”云城倒了杯水给斯年,还在里面放了几颗枸杞。
斯年尝了一口,味道有点甜。
“你还会做饭?”
“嗯,你城哥十六岁进城打的第一份工就是在饭店当学徒。不过,家里好像是没有什么菜了,我和你芳姨也有一阵没回家了。”
“第一份?那你第二份学的什么?”斯年好奇地看着他。
“汽修呗傻瓜。”云城这一晚上,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你喝了水就去洗个热水澡,我煮面给你吃。”云城从柜子上拿了几个鸡蛋。
“洗澡?你想干嘛?”斯年故意逗他。
“你这小孩能不能不要总乱开玩笑?天太冷了,你这一身都湿了,要是感冒就麻烦了。”云城从柜子里找了身他的衣服递给了她。
斯年垂眸一看,那是身男士家居服,还是南瓜和藏蓝撞色的。
“你又要我穿你的衣服?那我还要送多少酸奶给你喝?”斯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果然,他整个人又瞬间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这是浴巾,我煮面去了。”云城逃也似的回了厨房。
斯年笑笑,然后抱着他的衣服下了地。这个小房子被收拾的非常整洁干净,就算旧物都闪着光,看着很舒心。
斯年来到厨房的时候,云城正在往灶里添柴火,灶上面是一口好大好大的锅,她感觉那里面能盛下一整个她。网上那个铁锅炖自己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了她的大脑。
“卫生间在里面。”云城指了指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
“嗯。”斯年嘴里回答着,眼睛却还好奇地到处乱看。
“怎么了?”
“你用,用这个做饭?那咱俩能吃完吗?”斯年指了指大锅。
“我也不用非得做一大锅吧?”云城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哦。”
“快去洗澡吧,出来刚好吃饭。”
“嗯。”
听他这么说,斯年果然乖乖听话进了卫生间。
他家卫生间和普通城市套房里的卫生间没什么区别,而且照例很干净。斯年安心地脱了衣服,打开花洒,让绵密的热水冲到自己身上。
她的胳膊上好几道红色印记,都是她妈妈刚才打的,不过已经不疼了。脸上的红痕倒是依旧很明显,嘴角也依然是肿的,不过,这些她现在都不在乎了。
厨房传来菜入油锅的霹雳吧啦的声音,她觉得好好好听,好暖心。
等她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面条,面里有西红柿,青菜,还有两个荷包蛋,荷包蛋很圆很成功,斯年甚至有点想给他鼓掌。
“吹风机在房间。”云城一边说一边刷了锅,又往里面填了很多水,灶里的火燃得很旺。
“你烧这么多水干嘛?”
“我不是烧水,我是烧炕,你去房间里摸摸被子是不是已经热了?”
斯年将信将疑地走进房间,将手往被子底下一伸,果然是热的。
真神奇。
这里的一切都好有趣。
她外公外婆都是城里的工人,她小时候也没体会过这些农家风情。
斯年胡乱吹了吹头发,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厨房已经都是热气了,云城的脸被火烤得很红很红,她看见她的衣服已经在洗衣盆里泡着了。
“阿城,衣服,一会儿我自己洗就行。”斯年低声说。
从小到大,妈妈从不让她干家务活,所以,她已经习惯了每次洗完澡就把衣服扔在那,哪怕是……
天呐,她突然惊恐地想起,因着她平时都是裸睡的,她好像下意识地把内衣裤也扔地上了,她现在的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没事,先吃饭。”阿城把筷子递给她,就低头和他那碗面较起劲来,再也没有抬头看她。
斯年低头看了看,幸亏他这身衣服是深色的,而且够宽松,倒还不太显她的身形。
两人正吃着饭,桂芳的电话进来了。
【喂,妈?】
【年年现在怎么样?】
【她啊,状态还行,脸还有点肿。我们俩正吃饭呢。】
【你斯静阿姨想和她视频一下,你问问年年可以吗?】云城用的是免提,斯年立刻和他拼命摆手。
【啊,年年不太想说话现在,您要不劝劝斯静阿姨先冷静冷静吧,今天就别再逼她了。】
【嗯,我会的。阿城,年年今晚……】
【她说她不想回家,我想着就让她在咱们家凑合一晚?妈,您一会儿打车回来陪她睡吧,我怕她一个人害怕。】云城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现斯年正咬着唇哀怨地看着他,他的心弦蓦地一紧。
【啊,那你呢?】
【我店里还有事,我还得回去。】
【好,我这边忙完就回去。】
电话挂了。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这?”斯年放下筷子,眼泪含在眼圈,看着可怜兮兮。
“没,我等我妈回来再走。”
“我不要你走可不可以。”斯年乞求道。
“年年,你城哥也是人,他的心也是会痛的,你不要一直往一个地方刺,可以吗?”云城说完这句话,就端着她的脏衣服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斯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花洒声。
斯年怔怔地一遍遍回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突然就好难过。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心疼一个人,或者说心疼一种可预知的悲剧结局。
尤其是妹妹离开后,她感觉她的心早已变得麻木,很难再和什么人共情。
今天的她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过,这么想哭。
等云城再出来的时候,斯年发现他已经洗好了澡换了身衣服,而且他还把他们俩的脏衣服都洗了。卫生间里她的衣服挂在晾衣杆的一边,他的衣服挂在另一边,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她一眼瞧见了她的白色内衣裤,挂在一个粉色的衣架上。
“脸还疼吗?我才想起来家里有活血化瘀的药油。”云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查看她脸上的伤。
“药油会不会很辣?”
“我先帮你试试。”云城说着就真的把药油倒在了他手心上,然后用右手食指沾了点药油涂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他仔细体会了大概有三十秒,“还好,有点热,一点点不明显的辣,应该还好。”
“那你帮我涂点吧。”斯年把脸凑近他。
他神色微顿,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轻轻地用指腹将药油涂在了她的红痕上。他每触碰一下她的皮肤,她的心就触电般漏了拍子,她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可他却不肯跟她对视,只看着她的嘴角。
桂芳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她那个向来老实质朴的儿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前的姑娘,连脖子都红透了。
而那个姑娘也正目含春水地看着他,她穿着他一直都没舍得上身的那套新睡衣,胸前的轮廓太清晰,她知道这孩子的睡觉习惯,她……没穿内衣。
桂芳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亏没破皮!妈,你回来啦!”云城窘迫地一下撤了手,然后慌乱地拧上了药油的瓶盖。
“芳姨。”斯年甜甜开口,表情倒还算淡定。
“哎,年年,你好点了没?”桂芳放下雨伞和斯年的书包。
“我好多了,谢谢您,也谢谢云城哥哥,不然今天我就被我妈打死了。”
“别胡说,你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了,刚你走了,她在家里哭了很久,我出门的时候她还躺床上哭呢,晚饭都没吃。”
“芳姨,您看看这个。”斯年撩开头发,将脖颈后面的一道疤痕展现给她和云城看。
“这是?”
“小时候我不肯练琴,我妈拿谱架打的。您说她打在这个位置,是不是想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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