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面色铁青的邵松,行走殷红湿润的泥土上,沿途皆为尸体,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却发生如此大的事件。
这些贼匪的死活,邵松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死绝或许会更好,一了百了,省的日后收拾烂摊子。
但这般死的不明不白,则令他心情极为暴躁,只觉得一个潜伏的幕后黑手,对朝廷虎视眈眈。
忽然远处流露出一丝气息,打破了邵松的思索,身子一动,迅速朝前而去。
瞧着眼前半死不活的贼匪,邵松迅速蹲下,如白玉般的手指,搭在贼匪手腕,察觉此人情况不妙,濒临死亡。
二话不说,体内真气一阵涌动,流转至手臂,温润平和的真气,徐徐度入贼匪体内。
“咳咳...”本昏死的纪洪,发出急促的咳嗽声,带着内脏的碎块被其咳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一道来。”见到纪洪苏醒,知晓这这是回光返照,邵松也不客气,迅速质问道。
“你..你..你是朝廷....”朦胧不清的视线愈加明亮,望着输入内气的邵松,纪洪一阵惊讶,忍不住震撼道。
“无须多言,说在我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感知纪洪不稳定的态度,邵松冷厉道。
随着纪洪的述说,邵松也有了些眉目,但因这些讯息,反而令他愁眉不展。
白袍,是摩尼教的标志,此为众所周知。
虽然江湖中人,对这摩尼教知之甚少,甚至大部分人无从得知,但朝廷一直秘密注意其动态,但就算如此,还是爆发了太原民变之事,令宋徽宗为之震怒。
“暗丹门在秘密勾结摩尼教么,其中婺州李氏又在扮演什么角色?”邵松自言自语道。
随后望着纪洪,因为失去内气的支撑,瞳孔中的神色不断黯然,直至彻底的湮灭。
“汉之黄巾,晋之五斗米,唐之弥勒,摩尼教不得不防,”回想起历朝以来的起义,邵松面带惶然,随即化作冷冽道:“但若是刚在此时蹦跶,无论是谁,杀无赦。”
北方辽国势大,又有李泽在西域掀起腥风血雨,只为炼制尸傀,大宋宛如在暴风雨中飘扬的孤舟。
若是在此刻有人掀起内乱,其后果不堪设想,比之五胡乱华还要严重,这一点邵松绝不允许。
他对赵宋并无太大的忠诚,但大宋有一万万百姓,绝不可成他人踏足权利的牺牲品。
随手将怀内的劝降书,化为乌有,邵松踏在鲜血中,朝岛外
而去。
......
蔚蓝水面,一艘不大的渔船缓缓流过,带起丝丝涟漪。
站在船头上的李空,双眼似乎要冒出火焰,此刻他手中拿着一船桨,赫然是一撑船的船家。
张罗依靠在船舱内,左手贴在脸颊上,微笑道:“那大内高手,应该收到了我的提示了吧。”
但凡在他手下,根本不可能有活口,但这回却留下了活口,并不是特例,而是他故意为之。
为了不留下破绽,张罗可是好好研究了一番,怎么样才能将人打到濒死,却又不至于立刻死亡,还要精挑细选谁能担任传达讯息这项使命的人。
这一番运作,可是让张罗也觉得极为麻烦。
望着在泡茶的黄璃,张罗舒展着筋骨,笑道:“阿黄,给我捶捶背。”
“诺”得到讯息的黄璃,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一声,将茶盏放下,缓缓来到张罗身后,柔荑轻微施展温柔。
感受肩膀上的温柔,张罗嘴角微微上扬,他从本质上并不是个爱吃苦的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才是他的原本样子。
而今苦逼的人生,只不过是个意外。
“唉,吃尽苦头,偶尔也要享受一番,这才是人生”张罗在心中暗自感叹一番后,又恢复了正色,思考未来该如何,走一步想三步,方为正道。
.......
几天之后,诺大的江南,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豪杰,以及达官贵人,俱被一邸报所震动。
闹市之中,有数十名人围在官板前,令过路行人心神惊奇,忍不住对身旁人道:“兄台,这又有何事?引得如此多人停足不前?”
被问的路人,回首笑道:“嗨,你还不知么?据说前不久太湖贼匪,暗中勾结暗丹门,以及婺州李氏图谋不轨,而今朝廷已查明真相,公报天下了。”
闻言,这路过的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拜谢道:“多谢兄台解答。”
接过这一两银子的路人,脸上闪过惊喜,虽然心中极为不舍,但还是连连退让道:“不过随口一答,不必如此...”
对此,那行人摇了摇头,便挤入人群中,准备仔细看看那官文,究竟是如何书写的。
看着这一幕,解答的路人,知晓今日碰见贵人了,揣着一两银子,思考如何大吃一顿。
这路过的行人,赫然是金术,自从在江右见到泣血楼的人之后,便回到了姑苏,今日偶然间出门,听到
这一事。
挤入在人群中,看着官板这一严肃的语气,就令他知晓,朝廷对这回的官文,是认真的。
在官板之前,还有一名识字男子,不断在讲解着什么,这算是地方官府的外派人员,对普通的贩夫走卒解答,获得养家糊口的钱粮。
站在人群中,金术望着官文上的字,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其中的内容,便是朝廷闻之太湖贼匪之事,为之震怒,并迅速派出大内高手前去剿匪。
历经几日,终于将太湖水匪,前不久肃清,为过往的船家,解决的心头之患,而今后顾无忧矣。
而在江湖中传播,婺州李氏,以及暗丹门在暗中勾结之事,经过朝廷的苦心调查,发觉是谣言而已。
只是其中的水匪,不知天高地厚,对其余同旁吹嘘,结果三人成虎,导致整个贼窝,都相信,再度传播在江湖中。
如今朝廷派出高手,肃清了贼匪,并且为暗丹门,婺州李氏洗刷了冤屈云云。
并且对江南各地的官府,实行了严厉的批评,剿匪不力,令百姓遭受损失。
为求弥补,下令江南水路的关税,皆为减少。
关乎自身利益,这令众多商贾,喜不胜喜,就连普通百姓,都对其大大关注,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行走的船商少给关税,他们也能从中得到利益。
顿时大部分人,都关注在最后一点上,反而对婺州李氏,乃至暗丹门,极少人关注,这种与自身利益,隔得天差地别,只能当饭后消遣娱乐而已。
唯有金术,摇了摇头,总觉得这官文,有什么不对劲,却不说不出在哪里。
“希望能够安稳点。”金术在暗中祈求道,毕竟安稳的世界,他才悠闲自在,练炼丹,行走在达官贵人之中,吟诗作对,游走在花街柳巷当中,与美人嬉戏玩闹。
若是有什么大变故,身为灵荆山的弟子,哪怕只是炼丹的,也无任何理由退缩不前,只能扛着药箱、丹炉上前线了。
与此同时,一些天生不安分的人,也在这官文当中,看出有所不妥,个个展露笑脸,想要在乱世中有一番作为。
拥有一身不俗的力量,只是抓抓小毛贼,或者在家睡大觉,岂不可惜。
.......
婺州,李氏府邸。
宽阔的大堂内,依旧有数百名精英在此等待,其中有为商贾、将军、乃至文臣,各种职业不一而足,无一闲人。
然而这些在
外,雄气昂扬的精英,在此却如稚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踏踏踏!
轻微却稳重的步伐,在众人耳旁回响,令众人神色一凛,站立的更加庄严肃穆。
族长李孺,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等知晓,今日之事,又为何?”
“不知...”众人再度异口同声道,就算知晓,也无人敢附和,自从十几年前一事之后,无人比他们更清楚,这婺州李氏,再也不是以前的婺州李氏。
也不是昔日那引以为傲的婺州李氏,取而代之的,则是腐朽不堪,如同一只蠕动的烂虫般的婺州李氏。
其中心中清明的李氏子弟,则纷纷外出,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只要在这府邸之中,都会觉得喘不过气,仿佛要令人窒息。
听着族中子弟的话,族长李孺缓缓坐在宝座上,厉声道:“朝廷,似乎要对我们出手了,你等可知晓?”
“不知!”
“哼,那官文看似简略,实则明里暗里,都是在对立我们李家,你们生于李家,长于李家,是到你们做出贡献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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