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贵自知理亏,他被雷劈成这样,就算报官也没人信他。
“无产阶级工人爷爷宽恕,无产阶级工人爷爷宽恕,饶了信男这次,信男定每日为您上香……”
李大贵以袖遮面,在好事者的唾骂声中,灰溜溜地扔下一个钱袋,又合手拜了拜,落荒而逃。
绿绮在身后骂道:“滚远点,我们无产阶级才不要你这种败类,以后见你一次劈你一次!”
她身后,一群孩童捡起绣着金丝的钱袋,脏兮兮的小手倒出里面的银子,对着光数了数:“绿绮姐姐,我们的工钱没这么多,剩下的钱可以供奉给无产阶级工人爷爷么?”
绿绮轻咳一声:“工人爷爷不需要这点钱,你们留着自己买糖。”
四周的街坊也围上来:“敢问无产阶级工人爷爷是哪一路神仙,如此灵验,不如我们为他在坊里立个牌、塑个像?”
“位置呢?”
“东边巷曲不是有间土地庙?让土地爷爷委屈一下,给无产阶级工人爷爷腾个位置。”
“那间小庙就两个神位,你让土地奶奶住哪?”
“呃……住到后院?”
绿绮听不下去了,虽然这片土地上的人一向对神明保持着有用则拜、无用则弃的态度,但土地爷爷是无辜的,你们不能给他强拉CP啊!
绿绮大声道:“大家听我一句,神不care……呃,我的意思是,神不在意你们拜不拜他,只要勤劳工作,勿做亏心事,神自然会保佑你们。”
【啊啊啊太羞耻了,我一个唯物主义者在古代居然要靠神明来破除迷信,马克思他老人家知道了会劈死我吧?】
但绿绮也没办法,她总不能真的在古代搞什么反帝反封建吧?她自己的金手指都是靠皇权得来的。
云槊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绿绮终于抛下了穿越者那种莫名其妙的骄傲,开始真正融入这个时代。
“绿绮姑娘,好久不见。”
绿绮听见笑声,回过头。
她看清云槊的脸,先打了个哆嗦——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正是这位看上去温和良善的陛下令人将她关进小黑屋,几日不见阳光,也没人和她说话,现在想起来还会做噩梦。
“陛陛陛……毕老爷?”
她随后看到云槊身后已将鬼脸面具戴上的暗一。
“老大!”
暗一点点头,绿绮多了些底气:“两位是来参观纸坊的?请随我来。”
纸坊的大门合上,隔绝了街坊的目光。
“你是……太后身边的宫女?”云筊问。
绿绮这才注意到门后还站着个人,她定睛一看——
【…………】
【老公!】
【我可以!】
云槊觉得她和银翘会有许多共同语言。
在【又可以爱了】从头顶冒出来前,他拍拍绿绮的肩膀:“收收口水,流出来了。”
绿绮胡乱用袖子擦了下脸,继续盯着云筊。
云槊又道:“眼神也收收,这是朕的……”
【人。】
他话没说完,绿绮头顶像坏了一样冒出一大串乱码夹杂爱心和花朵的不明文字。
【小狼狗和大猫咪?我可以我可以!】
【宣誓主权太棒了!】
【婚礼的时候我在现场,我是喜床!】
“…………”
这都什么和什么?
云槊发现,穿越者和穿越者好像也是有点不同的。
“这是朕的皇弟!”云槊加重了最后二字,警告地看了绿绮一眼。
绿绮:【兄、弟、赛、高!!】
云筊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梭巡,注意到绿绮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只有兴奋,没有熟悉或是心虚,他若有所思。
“到了。”
绿绮向暗一递了个眼神,得到同意后推开锁着的门。
四间厢房和一间正房被打通成高五米,两百平米见方的宽敞空间,几台巨大的钢铁造物在其中隆隆作响。
合抱粗的木材从履带送入,被粉碎机碎成指头大的木片,经过巨型高压罐蒸煮与硫酸盐分解后成为褐色的粗浆进入漂白池,再经过一次氧化作用破坏木质素的结构,最后生成洁白柔软的纸浆,被抄纸机抄起,在高温烘干中凝固成一张张柔软白皙、光滑似锦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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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来自绿绮的解说,包括云槊在内没人能听懂。
她想了想,换了个给甲方打报告的说法:“每个时辰生产纸张三百公斤,合计一百万张,是手工造纸速度的一万倍以上。”
这次三个古代人能听懂了。
“…………”
暗一感谢陛下让他带着面具,否则在看到这台巨大机器的第一秒他就会露出不符合“老大”身份的震惊之色。
“市面上的纸……怕是要贱如草芥了。”
“没错!”绿绮斗志满满:“我这里已经囤积了十几吨的纸,什么时候把它们投放市场?”
【如果纸张的价格便宜下来,那么不光慈济院的孤儿,还有这京城内外,只要愿意,大多数人都能读得起书了吧?】她倒是和云槊想到了一起去。
【如果还不能,那就把活字印刷和旋转油印机这两样神器祭出来!】
“别急。”云槊虽对绿绮高看一眼,但没有立刻就赞成她的想法,而是问了个实际的问题:“这些纸张只能通过这些机器造出么?其中的工作能否用人力替代?”
“啊?”绿绮不解:“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要用人力?机器不是效率更高么?”
刚接受这个任务时她手里只有图纸,是考虑过参考现代技术,改进现有的造纸术,可是等到后来机器到手,做了次负荷联合试车后,她就完全倒向了金手指的快捷与便利。
云槊拿起一张白纸,道:“岂不闻谷贱伤农?”
除了绿绮之外的其他人露出了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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