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空闲,不知女菩萨有何吩咐?”
孟溪舟故作羞怯,掩嘴轻笑,声音清脆,泠泠作响,“治了一桌酒席,要谢高僧哩。若高僧愿舍得贵足踏贱地,我还另还有些话,要说给高僧听,只怕高僧不敢呢!”
听着娇嗔的嬉笑,缘空浑身一抖,立刻上前两步,可惜被一个中年汉子挡住了,晦气。
他狠瞪了老赵一眼,焦急又快活地赌咒发誓道:“女菩萨但有话语,小僧无有不从,若违此心,叫菩萨降下雷劫劈死我。”
孟溪舟故意生气,将今早从街上买的一方手帕,胡乱往地上一甩,剽了他一眼道:“好个狡猾的和尚,你赴我的约,已经破你们释家的戒了,这么着都不怕佛祖罚你,可知是个不惧佛祖的人,却要对佛祖发誓真心待我,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破戒,破什么戒?、
自然是色戒了。
缘空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若非有两个臭烘烘的大汉在,他便要立即跪地诅咒了。
现在只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近不得小娘子的身,只能围着她团团转。
孟溪舟瞧他那副急色的样子,便知他已经要往坑里跳了。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缓缓地饮口茶水,也不言语。
眼看美人儿生气,不再理他,缘空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道:美人儿难得,她这样用眼神剜我一下,都能挠得我的心发颤,搂到怀里不知是个什么味儿,能得到她,还要什么脸面!
绕开老赵,只听“咚”的一声,他跪下了。
才膝行半步,可惜又再被秋至给挡住了去路。
他扒拉一下秋至,人见不动,便可怜巴巴地望向孟溪舟,求饶道:“哎哟,好冤家,你倒说说,怎么才能相信我的衷心?”
孟溪舟拧眉强忍,真想吐他一脸唾沫,但这等下流胚子,只怕要当她的唾沫作甘露吃了,到时不过恶心自己罢了。
她冷哼一声,把眼睛乜斜地瞧了一眼地上的帕子,缘空立刻爬过去将帕子捡起来,双手捧在手心里,要递于孟溪舟。
孟溪舟不接,嫌脏,再说了,这本事吊着他的饵料,让他以为是定情信物。
“掉到地上的东西,我才不要。我瞧你个贼秃驴宝贝的很,便赏给你了。”
那缘空果然喜得跟头待宰的蠢猪般,哼哼唧唧地使劲儿亲一口,才塞进怀里,把孟溪舟嫌恶得不行,幸而是秋至随手买的,否则她定要暴起骂人了。
“哼,瞧你还算真心,只可惜谁说的准你以后是否会翻脸不认人呢!”
“我对小娘子的心天地可鉴。”缘空说着又要起誓。
孟溪舟着实没法再虚与委蛇下去,赶紧打断他道:“若要我信,也好办。”
缘空立即道:“待要我如何?”
孟溪舟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槛处回转身,一双眼睛再次横向缘空,只见他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我得要知晓一件事,把先前勾搭过多少女子,都要与我交代清楚,若还有无未断掉的,但凡有一人,好事儿别再想,我还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缘空眼睛咕噜一转,不知她何意,困惑道:“小娘子问这些作甚?”
“作甚?”孟溪舟冷笑中故意带些娇嗔,“我若不摸清你如何花言巧语骗人的,怎知你有无诓骗我呢!再说了,你不跟以前的人断绝来往,难道要我日夜悬望你,你却在别家风流快活?我如何依得?”
缘空心里大笑:听此言,分明是醋坛子翻了,定是怨我还跟苗氏勾缠不清。
“一个也无了,小娘子要听什么,我和盘托出。”
见他应下话,孟溪舟一刻也不能再停留,便道:“即如此,你敢失约,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缘空仍旧跪着,隔着秋至,嬉笑道:“小僧哪敢。”
孟溪舟带着老赵秋至二人,即刻抬腿就走。
缘空起身往外追去,一边在后头跟着,一边表衷心:“我定细细都说给小娘子指导。哎呀呀,好娘子慢些儿走,当心脚下的石子,可别磕了碰了。”
真是令人作呕!
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实在受不了了,老赵转身伸手横在缘空前头,怒气冲冲地道:“请留步,莫坏了我家小娘子的名节。”
在缘空恋恋不舍的眼神与期盼里,孟溪舟好似身后有疯狗追着咬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轿子,催促赶紧离开,再待片刻,怕要把一天的饭菜都给吐出来。
回到家后,除开自己的母亲、妹妹和甘妈妈外,王氏和苗倾儿午食过后,便焦急地来到孟家等着人了。
见人平安无事归来,都先松了一大口气,再看她镇定的神情,便知事情顺利,只待隔日缘空自己翻船。
孟家家私不多,同来时没甚区别,前些日子定下计划的时候便一收拾停当,无论事成与否,他们都是要离开这事非之地的。
而李家家大业大,变卖产业又要瞒着李翰李奉父子,王氏做起事来未免要束手束脚。
李翰不问家事,倒好隐瞒,李奉却是正儿八经当家理事儿的人,如何办呢?
苗倾儿豁出去了,每日想方设法将李奉留在后宅。
自晓得李奉同缘空的勾当后,她心里是极恨李奉的,从不主动与他搭腔,便是夫妻同房,也是能拒则拒,说是成日里摆着一张冰块脸也不为过。
但眼下几日不同,若能揭开缘空的面目,从他手里救回自己弟弟苗二,她甘愿与李奉笑脸。
李奉是个缺根筋的,好在秉性纯善,一听苗倾儿嚷着不适,要他照料,便真的能抛下外头的事务不管,留在她身边,专心照料。
一连守了十数日,竟无一丝烦躁,饮食起居样样上心。
瞧着苗倾儿没有好转,还能想到她是否因与弟弟分别太久,以致忧思成疾。为让苗倾儿舒心,李奉竟要违背缘空的当初的说辞,要去飞禅寺接来苗二与她相见。
为免缘空疑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苗倾儿忍下对弟弟的思念,轻言细语按住了李奉。且那边缘空自得了孟溪舟与他相看的要月后,每日里只伸头盼望着孟溪舟,不再搭理李家,李奉的心思便去全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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