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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河灯

小说:

古代卧底生存指南

作者:

云裁

分类:

现代言情

登荣楼,归云阁。

叶望戴着面具坐于正中榻上,陆敞与季辞秋分立两旁。对面的男子端起茶盏咂了一口,笑道:“陆兄,带这么多人,来打群架?”

陆敞没理这话:“昨日你的人闯我太平坊,撂下一句话便跑了,我陆某从不平白受气,今日是来问清楚。”

男子又笑:“我以为我的人已经同你讲得很清楚了。”

“你太平坊苟存至今,全因官府公事繁忙、无暇顾之,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倘若官府的人真的查下来,你觉得你小小一个太平坊有招架之力吗?”

陆敞听了这话,没吭声。

“如何没有招架之力?”叶望懒懒道。

“这位是……?”男子眯了眯眼。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虽带着面具,周身仍散着遮掩不住的贵气,让人不容轻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背后的人。”叶望凑近,装模做样道。

故弄玄虚,季辞秋觉得若是在现代,叶望高低得是个影帝。

不过那男子有些本事,没有被唬住:“哦?陆兄也有人,敢问是何人呐?”

叶望回正身子,摇摇头:“道上的规矩,不会透露,想必您也知道。”

“不过我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若是识货,心中自会明了。”

说着叶望从袖中摸出一枚金质腰牌放于桌上,男子半信半疑地拿起端详。

文字的周围环刻鲤鱼跃龙门图,外圈勾勒回纹,錾刻工艺精湛。若没看错,这就是传言中大周皇城斋戒之日佩戴的金鲤牌,所有者非公即爵。

这陆敞居然攀上这么个高枝?男子心中惊异,不过私盐一事牵扯众多,里面的关系盘根交错,他身为个小人物,定是不懂上面有多少势力掺杂。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恭敬地呈上腰牌道:“鄙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先前不敬,还望大人海涵。大人若是想做这门生意,鄙人必是不会说些什么的。”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贵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呢。你也别怪,我们做这生意的,遇到同行,自然要搞清楚些。若是合得来,兴许能交个朋友,互惠互利。”季辞秋道。

男子有些犹豫,见他们如此说了,便有所保留道:“我们都是地方的生意,人也是地方的,比不得大人。”

季辞秋皱了皱眉,陆定年的生意,怎会是地方的?莫非是有地方官在配合。

“阁下是海陵人吗?”季辞秋忽得问道。

男子一顿,没有回答。

她笑着补充道:“我有一亲戚是海陵人,听你们的口音极像,不知阁下可认识方建明?”

男子眼神闪了闪:“不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就是个当差的,还请各位兄台不要为难。”他着急起了身,不想多留一刻,告辞离开。

“白兄仅凭口音就能识出海陵人?”陆敞好奇道。

季辞秋摇摇头:“非也,我本因口音起疑,看那男子虽衣着华贵,手背却粗糙泛红,定非生来锦衣玉食。海陵制盐,皮肤常年与盐接触,最易干燥泛红,所以试探问了他。”

待陆敞走后,季辞秋对叶望道:“王爷,我听舅父说官府在海陵收盐克扣颇多,而今又出了这些事,海陵定有他们的勾当。”

“嗯,”叶望点头,又道,“明日广陵河灯会,本王抽不了身,后日你与本王去海陵探探。”

——

五月初五闹河灯,河灯会一直是广陵一年一度的重大节日。这日,家家户户都会在河中点上一盏灯,寄托美好的祝愿。今年广陵府将在下马坊的保障湖燃起一盏巨型河灯,以求风调雨顺,祈福辟邪。

这样热闹的场面,葵生自然不会错过,天还未暗,他便拉着季辞秋在府门前等候。

作为宴会的贵客,薛世平提前为叶望备了独立的画舫,随着河流顺流而下,最终到达保障湖。画舫不甚宽敞,季辞秋与葵生同叶望乘一只,千牛卫的护卫另乘一只紧跟其后。

葵生一进舫,便被满桌琳琅的美食吸引。季辞秋不为所动,她满心念着广陵的盛景,起身掀开帘栊。

天色已近黑,百姓早已三三两两地聚在河边,燃起一盏盏河灯,有玉兔状的、白凤状的、玄龟状的,顺着河水起伏游动,在黑黑的河道中汇成了一条闪闪的金带。一群孩童嬉笑着跑过,留下银铃般的笑声。

“爱赏景?”叶望身着乌金云纹锦袍,负手走出画舫。

“是,”季辞秋回头,眼中点点灯火,“天下之大,人生之短,这样的景色看一点少一些,要好好珍惜。”

“客官,放河灯不?”一只小船靠近吆喝道。

季辞秋望了望舫内正忙着吃的葵生,无奈摇摇头:“我要两个。”

叶望喉咙滚了滚,正欲拒绝,见季辞秋已接过河灯,没作声。

“王爷,放个河灯吧,听说广陵的河灯许愿可灵了。”季辞秋兴冲冲地用蜡烛引火,脸颊扑红,“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放河灯。”

叶望默不作声地接过,引了火,看着河灯随着水流打着转儿地漂远,忽得道:“本王小时放过一次,在曲江池。”

许了愿,好像没有实现。

季辞秋有些意外:“听说王爷很早便去陇西了,没想到对小时的事记得这样清楚。”

叶望望着远处,面色无波道:“陇西远不及长安繁华,自是对失去的记忆犹新。”

季辞秋点头认同:“我小时的事很多都记不清了,但我爹娘走的那日一直记得格外清楚,好似发生在昨日一般。”这次她说的是现实中的自己,其实她与白轩的经历,在某些程度上很相似。因为一场意外,她成了孤儿,靠着好心人与政府的资助,一步步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找到了不错的工作,有了如今的她。

叶望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只见她又笑了笑:“不过陇西定是比长安自在吧。”

不知是黑暗的包裹让人隐蔽安全,还是夜晚的情绪不断泛滥,她托腮看着叶望,不知觉地问出她一直以来的疑惑:“说实话,我一直特别佩服你们皇子,在那样森严的规矩下,一定很累吧。”

这话实在越矩,可叶望竟有些不想板着脸追究。他看着眼前人,无边的夜色将他的轮廓笼罩得更加柔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映照点点河灯,愈来愈远,引人深陷。

从很早开始,他就明白,父王不喜欢他,皇子的身份不能带给他什么,反而处处掣肘。书上说,要做一名合格的亲王,需忌喜恶、无善恶,不可骄奢淫逸、亦不可礼贤下士,不可胸怀大志、亦不可胸无大志,须正身率下、然不可位望通显。极尽中庸之道,以定国祚。

可他不想做那中庸之人。在内学时,他看着书里济世安民、衣被苍生的名臣,心潮澎湃。他一头扎进书卷典籍里,如饥似渴,教书的大儒对他称赞有加,连哥哥叶宥有时都自愧不如。父王知道了,看了他一眼,暗地里不准他再读书。

他不愿放弃,决定走另一条路。季恪节度使为人爽直,他想跟着他,去千里之外的长平寻他的抱负。许是觉得他冲动气盛,定是无法久留,父王破天荒地没有阻拦。

边关确是如传言般苦寒,那里的天是黄色的,呼吸间充斥着沙土,封锁鼻腔,皲裂冻疮成为家常便饭。

十年如一日的沙场征战早已将他的外壳磨砺得无比坚硬,受过的伤吃过的苦他早已习惯,从不觉得有什么。若有人问他累不累,他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累。可眼前的人问的不是这个。

身为皇子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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