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境以上无庸手。
傅青舟没有认真研究过灵窍境界,不知太多;便于武窍来说,到达六境,便意味着贯通了丹田,内息已经在体内化作真元,从此源源不绝、自相循环,相当于脱了胎、换了骨。
他之前没有真正体验过,直到今日与这和尚一战,才知道有多可怕。
这一场打下来,秋婵怎样不说,他自己力气已然快耗尽了。
哪怕逸然决是全方面地强大、哪怕武窍能够不停吸纳灵虚补充体力,也依然跟不上这可怕的消耗。
而这和尚呢?
连口大气都没喘!
若非今日用了奇招,恐怕两人都要毙于他掌下。
被箭指着的和尚没有再动,似乎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为何不杀我?”
“杀不杀你,你说了不算。”
傅青舟微喘着气,问道:“我且问你,你昨夜在哪?”
“关你屁事?”和尚烦躁地骂道:“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屁话!”
另一边,秋婵已经捂着胸口慢慢调整姿势,席地而坐,有气无力地道:“我们是来杀法正的。”
和尚偏了偏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她:“那他妈不早说!你们要杀法正,和老子打什么!”
“你也没听我们解释……”秋婵无奈了翻了个白眼。
傅青舟也发现正常问他问题没用,干脆也开门见山道:“我们要找一个杀了她师姐的人,那人应是法正,只是顺着踪迹追来后找到了你。”
和尚大怒:“那你们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
“……谁让你这寺庙叫梵音寺?”傅青舟无奈道。
“梵音寺?”
和尚猛地指向寺庙大门上那牌匾:“看清楚,老子的庙叫……诶我草,怎么变成梵音寺了?!”
傅青舟:“……”
秋婵:“……”
和尚瞪着牛眼、盯着那牌匾看了几秒后,突然骂道:“糟了,我们都被算计了!”
傅青舟皱眉:“什么意思?”
“有人故意把你们引到我这来,就是要我们打起来!快,随老子进庙躲起来!”
和尚大喊一声,带头往庙里跑去,也不管后脑上就指着支箭了。
傅青舟也回过了神来,这事透着蹊跷,确实像是有人刻意布局算计,他心中也打起了鼓,连忙上前将秋婵扶起,搀着她往庙里走去。
等他们两人进庙后,和尚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反手将寺庙大门闭上、拦上沉重的木闩,带着二人进了一处小佛堂。
佛堂中,青灯古佛,一派详和。
这小庙自然也没什么大雄宝殿,一个有尊小佛像、点着十数盏油灯的佛堂,便是此庙“大殿”了。
“你和法正是什么关系?”一入佛堂,傅青舟便开口发问。
那和尚也在同一时间问道:“伱们到底见没见过法正?”
两句话撞在了一起,双方尴尬地撇了撇嘴。
“你。”
秋婵捂着胸口,虚弱地指了指和尚:“你先说。”
和尚摸了摸自己脸上方才被铁箭碎片划出的伤,疼得呲了呲了牙:“凭什么老子先说?”
秋婵无奈看向傅青舟:“那你先说吧……我……咳咳咳……”
她说着说着,便咳了起来。
傅青舟苦笑一声:“行吧。”
他没有隐瞒太多,从梵音寺在顽石镇驱使古正清抓人说起,讲到凌晨凶案、以及自己与秋婵一路追来的事。
当然,他很克制,没有说出自己与秋婵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们根本没见过法正?”
和尚此时已然盘坐到了地上,挠着自己光头:“难怪了,那家伙长得和老子完全不一样,我说你们怎么能认错嘛。”
“完全不一样?”
傅青舟与秋婵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古怪。
那小灵记忆中……
“丫的,不会是那女人的记忆被改过了吧?”烟鬼低声喃喃道:“莫非杀人者早就算到有人会摄取她的记忆?”
傅青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暂时没点破,继续问道:“所以,你和法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和尚撇了撇嘴:“那家伙在出家前,和老子就是死对头!”
依他所说,这和尚原本也不是出家人,而是一个武学世家出身的公子,但因为脾气暴躁得罪了许多人,其中一人便是法正。
那法正原是和尚父亲的弟子,天赋极佳,但论身份自然是比不过和尚,所以哪怕再怎么努力,也依然还是无法得到师父真正的宠爱。
人和人之间的仇恨,有时起因就是这么简单。
从幼年的一点不满,到少年时的满心嫉妒,到成年后的积怨成恨。
直到他们二十多岁时,和尚家中遇了事,家道中落、弟子流散,和尚的父亲不见了踪影,法正也远走他乡,不知去了哪。
过了许多年后,他忽然杀回了蜀地、找到了和尚,那时他已然拜入梵音寺、修到了六境,亦有了法正这个法号,彼时的和尚仅有五境,不是他对手,被他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也就在这时,和尚的老爹突然回来了。
他闯出了名头,突破了几年前的瓶颈,成为了一個武道巅峰强者,也成了蜀地赫赫有名的前辈之一,法正终于不敢再来招惹和尚。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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