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舟,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玉牌被掷出的瞬间,烟鬼的尖叫声便在傅青舟脑海中炸响。
它从来没有喊得如此尖锐、愤怒过,傅青舟脑子像被刀刮过一样的疼,他甚至来不及去看看麻长老做了些什么,便抱着脑袋摔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麻长老返身一掌拍向玉牌。
花晓兰的毒烟他是看都不看,仅仅用那只焦炭般的右手对着毒烟随意一挥。
毒烟瞬间倒卷,花晓兰急忙闭气疾退。
而面对着玉牌,麻长老脸上惊色未褪、肃色已起,左手掌心竟裂开了一张像嘴般的裂痕,那裂痕两侧长满利齿,“口中”是一片看不见的深渊,仿佛连接着某个未知空间。
在接近玉牌时,那张“嘴”猛地张开,嘴角咧向了手掌两边,令他整个左手都像被掰断一般向后折去。
那口中产生了恐怖的吸力,周遭的淡淡灵虚、飞舞竹叶、沙石尘土……一切一切,都向着它飞旋而去。
他要用这张掌心的嘴,吃了玉牌!
“痴心妄想!”
忽然间,一声雄浑磅礴的大喝从玉牌上响起。
之前在千巫楼内出现过的虚影再次显现,厚厚的甲片、仿若从千万年古战场上带回的血腥杀意,裹挟着大片气浪,在幽竹洞前炸开。
傅青舟、花晓兰,还有不远处的姜云丰,全都被气浪掀翻,只有麻长老勉强站立。
但这一瞬间,他的七窍中亦崩出了鲜血、他掌心的嘴上尖牙断裂、他苍老的皮肤竟如干涸河床一样出现了无数龟裂。
虚影扬起了手,手上出现一柄三丈长的巨大长戟,重重怼着麻长老掌心捅去!
傅青舟看得目瞪口呆。
这虚影不必多说,自是烟鬼。
他知道烟鬼能够借助玉牌的特殊性质发挥大量能力,但它毕竟只是个游魂、玉牌也并非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至宝,烟鬼能够发挥的实力不可能太多。
因此面对着麻长老、面临着玉碎身死的危险,它必然无力再去伪装、去粉饰,这就是它最真实的模样。
如此雄伟、如此霸道,如此……堂堂正正!
但这怎么可能?
傅青舟并未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交锋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下一个刹那,虚影手中长戟便撞上了麻长老的左手。
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也没有天崩地裂,只是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
傅青舟只觉得极为难受,原本能感应到的灵虚此时全都消失不见,他就像一条水中的鱼忽然来到了岸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战局中央,麻长老一声闷哼,疾退三步。
虚影也同时如烟般消散,玉牌倒飞而走,叮当一声落在了傅青舟面前。
“快……快……”
烟鬼半死不活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轻响:“这牌……不行……石心……快……”
傅青舟拾起玉牌,这才发现牌子上多出了一道极深裂痕,它径直将“明剑知世”这四个字横贯成了两半,玉牌只剩下一层薄皮连接着,随时可能断开。
玉牌若毁,烟鬼也将消散。
它若死了,傅青舟身上诡咒无人可续,若接下来数日间万毒山不能直接解去他的咒,他必死无疑。
于是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摸出之前那枚石心,按在了玉牌上。
同一时间,玉牌的上半部分微微一斜,瞬间又崩出十数道裂痕,随后终于完全碎裂,落了一地残片。
傅青舟瞪大了眼睛。
数秒后,他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你他妈!”
烟鬼虚弱无比却又愤怒万分地骂道:“你差点害死老子!这、这老小子竟有如此境界……你他妈……”
没死就行……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傅青舟松了口气,不再理会它的痛骂,重新将注意力转向了战局。
方才那一次撞击,麻长老也绝非安然无事。
他的左手竟在几個呼吸间完全干枯萎缩了下去,皮肤开裂、却没有流出一点血液,随后一阵风吹过,他的左手手掌就这样在风中化作了尘埃。
而他却似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抬起了左手、看着那如断石一般的手腕断口,神色黯然,深深一叹。
“大师兄。”
这时,林中传来了玉长老那中正微沉的女声:“你的噬天手已毁,束手就擒吧。”
竹林摇曳,无数脚步声响起,下一秒,林中爬出了无数巴掌大的蜘蛛。
被气浪掀翻的姜云丰还未爬起,那些蜘蛛便已然将他淹没,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整个人便像沉入水中一般、没了声音。
至于傅青舟、花晓兰二人,那些蜘蛛灵性地绕过了他们,甚至当傅青舟小心翼翼地后退时,它们还会主动在他落脚前空出一小片空地。
无数蜘蛛爬行时的悉悉索索声令人头皮发麻,它们飞快地将麻长老包围起来,无数条蛛腿在地上划动着,仿佛蓄势待发。
傅青舟与花晓兰都各自退到了较远之处,而竹林中也钻出了一个接一个苗人。
他们看着场中被蜘蛛围住的麻长老,神情全都十分复杂。
随后,玉长老坐在竹制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表情虽很是肃然淡漠,但眉眼间有股抹不去的痛苦。
很显然,之前麻长老虽是主动被她所擒,但她还是在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
推着她轮椅的正是夸叶,现身后,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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