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这短暂的几秒里重新合上。
突如其来的记忆又变得模糊,那张稚嫩的脸庞似乎与眼前的交叠着起来,她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还是像以前一样,冲他灿烂地笑,眼里满是诚挚和欢喜。
沈听澜想说好,可话到嘴边又无力地沉了回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导演已经喊了卡,周围的人散的散,噪杂声纷至沓来。
岑岁也松口气,眼一瞥,发觉自己还拉着他的袖子。她郝然放开,笑容依旧:“我刚才演得——”
她抬眸,恰好跟他对上视线,神情忽的一怔。
那双眼睛有什么呢?怀念,遗憾,向往,很复杂,像是原本平静的海洋,蓦地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将她整个人不自知地卷入其中,无力挣扎。
岑岁怔然,她跟他对视的过程不过几秒,却仿佛整个光年那么长。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听澜已经垂下了眼睫,低声问:“什么?”
岑岁脑子慢半拍,将刚才的话接上:“……演得怎么样?”
“演得很好。”他这么说,“我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
刚才那眼神让岑岁久久不能回神。她心不在焉地在化妆间换着衣服,隔壁的门却忽然传来声响。
化妆间是隔间的排布,隔音效果却不太好。两个女生边走边说话,声音传入岑岁耳朵——
“唉,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是季杨吧,他怎么又来了,想捣乱?”
另一个女生嗤笑说:“别吧,他忙自己的麻烦的够呛,还有精力搞人?”
“什么啊?你有收到什么风?”问起来的女生好奇道。
“你没看热搜吧?”那女生笑了,“季杨他家公司的股票跌了——”她没说,听起来像是比了个手势,另外一个女生立马配合的哇了声。
“牛吧,季杨不就是靠他爹么。”女生说,“他爹一没,谁还陪那纨绔公子哥玩游戏?”
“哈哈哈说起来,我刚才看他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
两个女生像是在换衣服,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岑岁换下来的衣服挂在架子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两女生的话。
说实话,自从试镜那天让季杨吃瘪,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岑岁是真的没想到他能沉寂这么久。
现在看来他不是不作妖,而是看起来,过得不太好。
不过这又不关她的事,季杨没空找她麻烦最好,她还乐得清静。
但要是他真的找来了,岑岁也不怕他。
而且,岑岁现在还能记起来当初试镜那天季杨对沈听澜作威作福的模样。
还让他走出门!还勾肩搭背。
勾什么勾!
跟你很熟吗!
季杨背着他对沈听澜做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可是岑岁一想起沈听澜有被欺负的可能,就气得不行。
反正,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季杨靠近沈听澜半步!
岑岁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出去在剧组门口看见了季杨。
他眼下发青,浓浓的黑眼圈,背脊几乎压得他往下掉。抠着门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透露出主人的不甘与愤恨。
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眼往岑岁的方向看了一下。
怨恨又不满,像是在思虑什么坏东西。
岑岁眼皮一跳,正想去拿扫把赶他走,季杨忽然双手用力垂了下门,砰得一声很大声,门都抖了抖。然后一脸不甘又憋屈地走了。
“……”
岑岁小声嘀咕了句:“莫名其妙……”。
-
季杨这段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好。
岑岁当众下他的面子,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沈听澜,竟然还敢威胁恐吓他。心高气傲如季杨,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他不玩死他们两个,都得称得上一句善良。
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他发现,他做什么事情都好像不太遂意。
他找人污蔑岑岁黑料的热搜,还没发上去就被撤了下来;他找几个混子给剧组下绊子,结果混子不知所踪,剧组还顺顺利利开机了;他让他爸阻断剧组的供应资金,结果又不知道哪里从天而降了笔巨大投资。
好不容易跟同被赶出剧组的虞梦搭上了,想两人卖惨唱个双簧来落井下石。结果这女的过了几天,死都不干了,慌张得手都在抖,连夜订了飞机票逃出国。
季杨冷笑一声,怕个吊毛。但是他没想到,事情远远不止这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微博,百度,网络里,能看得见的地方,铺天盖地都是他的黑料。
更惊人的是,这他妈还全是真的。
他艹粉,潜规则,耍大牌……
几乎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就连当初那几个被他潜还没有实施承诺的小明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找上门来,说不给他们应得资源,就告他强.奸。
事情到这里,季杨也就忍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算事。
可知道他看见他银行卡被冻结的那一刻——
他接到了家里管家的电话,失了声地对他说:“快,少爷,快!董事长晕倒了——!”
季杨这才慌了。
他家是珠宝起身的,旗下事务各行各业均有涉及发展。虽算不得全球顶尖,但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有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有很多的钱,更能使鬼当场复活。
季杨在娱乐圈过得如鱼得水,原因无他,就是他有个有钱又懂得经商的爹。
坏就坏在,季老爷子野心太大,近几年把手伸到了房地产和建筑上面。听传闻说三角地带被政府扶持,建学校,搞商业带,这就直接导致了周围的未开发地带风头正盛。
地皮价格被炒得高到离谱。
然而就算这样,仍有各大公司争先恐后地投标,毕竟这长远的利益可不是尾数几个零可以权衡的。季家也不甘示弱,咬着牙投中了地。
结果高楼盖到一半,没钱了。季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利益熏心,还是老来糊涂,竟想用一批次品材料滥竽充数。
本想着天不知地不知,这材料虽差,但只要住不死人,那就还能住。
但没过两天,质监局的人就找上门了,勒令他拆了再重修,不然不肯放批准证书。
这还哪里了得。
季家就靠这房子翻身了,拆了重修,前面的资金无异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流动资金链断裂,旗下其他集团也遭遇深重的打击。还没想好怎么办呢,政府在这个时候却发了声名通知,说是谣言,学校不建了,商业带也不搞了,好端端地一块地,现在好了,变成了废土。
季老爷子血压一下子没上来,直接送进了ICU。
可人倒了,公司的一堆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这毫无意外就落在季杨头上,可他这一辈子浪贯了,经济金融半分不会,忙得焦头烂额,还下了个错误决定,让群众顾客都失了望。
集团股票更是跌了十几个百分点。
刚从ICU清醒过来的季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腿一抽,眼一闭,脑一梗,又送进去抢救了。
季杨没办法,只好去找以前跟他家交好的叔叔权贵们帮忙。
可那些人一听说是他纷纷吓得退避三舍,连人都不肯见。
季杨都快绝望了,只有一个人肯见他,那人年轻时受了季老爷子的恩惠,但也不好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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