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凡给自己领回来八个小乞丐,朱先生是很满意的。
觉得自己与他们都有相似的经历,曾经的老乞丐见到了小乞丐。
特别在听他们都被赐姓为沈,名为沈精、沈忠、沈报、沈国、沈碧、沈血、沈丹、沈心后,老先生对自家王爷起名的本事深感震撼。
精忠报国,铁血丹心……
老先生在心里把这几个字来回念了数遍,每念一次,便觉得胸腔里那颗老心脏也跟着“咚咚”跳得更有劲。
王爷起名向来只图简明,却偏又简得铿锵,明得透亮,仿佛一把钝刀,看似无锋却能在人心里刻下一辈子。
既然王爷把这八个孩子交给了自己,苏先生自不能马虎。
命他们将脏衣服全脱了下来,然后一把火焚掉。
烧衣服的时候黑烟滚滚,里面还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可见他们的衣服脏到了什么程度,又可见上面的虱子跳蚤多到了什么程度。
又命人在后堂架了口大铁锅,从药房买来二十斤干橘子皮,放在里面一起煮。
直到水变成了黄色,才让张峰和倪海把这八个孩子像下饺子般赶了进去。
张峰和倪海一人拎一只木瓢,站在锅沿往他们身上淋水。
孩子们先还缩着脖子吱哇乱叫,不多时便只剩咝咝的抽气声。
烫,却痛快。
疼,却干净。
十几条毛巾搓得起了**,八把猪鬃刷子刷脱了柄,一盆盆黄泥汤被泼到院外的石榴树下。
等他们刷了牙,重新梳了头,剪了指甲脚甲,从里到外换了套新衣服新鞋后,八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忽然不敢相认了。
原来灰扑扑的彼此,竟也能长出这样明亮的眉眼。
等沈凡在见到他们时,面前已是出现了八个精神气十足的少年,就是因营养不良瘦了些,一个个像衣服架子。
“你们几个过来,重新拜见王爷。”随着苏先生道了句,以沈精为首的八个孩子齐齐跪在沈凡面前叩头。
沈凡让他们起来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王府的人了,我会把你们当成是家人,不会像驱使奴仆那样驱使你们,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三个。
第一个要求是要跟着苏先生好好读书,与倪海、徐茂、丁子、韩小九、周牛和周一苗要相处好。
第二个要求,要和王府的侍卫好好学武,过了一年半载看你们到底是习武的料子,还是读书的料子。
不管是喜欢习武,还是喜欢读书,我都会尽量给你们一个好前程。
第三个要求,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要做个安分守己的人,知恩图报的人。”
沈精八人再次跪倒在地应允。
这一天的遭遇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在做梦,遇到了贵人,得到了贵人的庇护。
不但以后衣食无忧,还可以读书练武,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入夜,八个孩子缩在各自的被窝里,先是小声抽噎,继而哭成一团。
不知多久后,才带着对好日子的期盼睡去。
梦里,他们有的成了鲜衣怒马的将军,有的成了提笔安天下的状元……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凡几乎足不出府,每日除了温**四书五经备考科举外,就只关心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倪伯配置**药的进展。
第三件事,是加紧面试前来应招的侍卫,重点招收跟随过父王的部下,特别是只有一身武艺家境困苦的人。
沈凡对这些人是下了力气的,不但自己要看好,还要有倪伯、丁盛、韩当等人的保举,要把这些人培养成忠于自己的死士。
第三件事,是在读书空闲时去苏先生的课堂,看那些孩子们读书和习武。
**药的事,倪伯不说沈凡也不问,只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去看看,只听见屋内小炉“噗噗”作响,还有倪伯忙碌的身影……
侍卫们每日在校场演武,刀光映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沈凡立在廊下,目光扫过一张张黝黑的脸,心里暗暗记下谁的眼神够狠,谁的刀口卷了刃却仍在咬牙坚持……
至于孩子们,通过几日的观察,沈凡对这几个孩子的品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他们的心性都很好,并没有因为一方是自己护卫的子女,一方是自己收留的小乞丐分为两派,反而很快就融到了一起,感情都不错。
再有就是通过和苏先生的交流得知,这些孩子里练武最好的是张峰,读书最好的是徐盛的儿子徐茂。
让沈凡感到意外的是,苏先生对最年龄最小的周一苗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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