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凤质疑的眼神，沈凡道：“据我所知，张总管曾经在暗卫任过职，何况在这么大的事前不会不上心。”
张凤看向丹阳公主，眼中带着询问。
丹阳公主转动着手中的茶碗，微微点头道：“既是北凉王问，就没什么可瞒的。”
张凤看向沈凡，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道：“阿史那，年三十八，突厥可汗的二皇子。
神武二年时突厥发生了一场内讧，突厥可汗的四皇子宫变。
阿史那率三千骑兵大败对方一万兵马，事后将这一万兵马和四皇子一家全部活埋，只留下四皇子的五个皇妃招揽为妾。
由此可见此人生性残忍，贪婪自私且极度好色。
有传闻，他在突厥大汗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大有取代大皇子的势头。
据可靠消息，此次和亲就是他的主意。”
“就这些？”沈凡道：“难道就没有他的画像？”
张凤楞了下道：“王爷连这样的细节都不放过。”
沈凡看了他一眼道：“别以为只有张总管上心。”
张凤心中一阵感动，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卷轴给了沈凡：“老奴这还有他的张画像，是托千里外的大同府暗卫传来的。”
沈凡看到，画中描绘的这个男人长着络腮胡子、鹰钩鼻、三角眼，一副典型的突厥人模样。
嘴唇薄而紧抿，嘴角下弯带着冷酷，虽然是画像，但依然可以看出很是阴险，给人以一种阴沉、狡诈、凶狠、贪婪的感觉。
艳姑姑走过来抹着眼泪道：“当时我一看这画像就哭了，此人绝非善类！”
“张凤，不是告你把它烧了吗，你怎么还留着？”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丹阳公主猛一拍桌案道。
沈凡看到，此时的她杏目圆睁，眼中含着泪，如玉般的纤指紧紧扣着桌沿，似乎有无数委屈想要发泄，可又发泄不出来。
张凤见状，干瘦的身子猛得一抖，用尖细又带着沙哑的声音道：
“不是老奴不烧，为了殿下老奴恨不得杀了他。
可老奴没这本事，也不敢抗拒皇上的旨意，所以老奴每天晚上都会对着这幅画像向上天祈祷，祈祷上天能够收了此獠！”
说罢张凤狠狠跺了跺脚，扑通一声跪在丹阳公主身前，怀里的拂尘随着身体剧烈抖动着。
“起来吧。”丹阳公主叹了口气道，又看向沈凡道：“我失态了。”
“理解。”沈凡淡淡回了句。
丹阳公主微微点头，抬起光洁的下颏看向屋顶发呆，神情显得是那样无助。
站在她身后的张凤低头闭目不语，艳姑姑则无声抹着泪。
见张凤在收画像，沈凡走过去道：“让我再看两眼。”
“王爷何意？”张凤问。
沈凡笑了笑道：“跟你一样，记住他的样子，回去后祈祷上天能够收了此獠。”
张凤坚定地点点头，把画像再次展开，就像沈凡说的话能成真般。
正这时，就听一阵锣声自楼下传来，随后又听一个男人高声喊道：
“诸位贵宾，诸位贵宾，锦秀开业，百戏园开始献瑞咯！”
声音将丹阳公主从忧郁中拉了出来，挤出一丝笑意道：“我们看杂耍。”
说着起身走到窗前，沈凡，张凤艳姑姑也跟着站到窗前向外望去。
此刻楼下早已是人山人海，贵宾们也从窗口和走廊探出头向表演台看去。
眼见百戏园的艺人鱼贯入场，首先表演的是马戏。
三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在驯马师的指挥下，围着表演场地昂首慢跑，驯马师在马背上做着各种惊险的动作。
紧接着是猴戏登场，几只大马猴身穿五彩戏服，用尽其能模仿人的动作，引得宾客们哈哈大笑。
接下来是令人期待的大象、狮子、老虎、狗熊的表演。
精彩的表演此起彼伏，酒楼内外的宾客欢声不断。
大家边品尝着美酒佳肴，边欣赏着精彩节目，暂时忘却了平日的勾心斗角与政务繁杂，享受着轻松与欢愉的时光。
沈凡瞄了眼丹阳公主，她眼神空洞地看着下方的表演，眉头微微皱着。
艳姑姑将一盘蜜枣糕端到丹阳公主面前道：“殿下，早上您就没吃什么，这是您平日最喜欢吃的，吃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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