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作为海滨城市,在八十年代后期开展第三产业转型,由工业向旅游文化业发展。
被誉为“北方小香港”的连城,刚刚举办完国际服装节。邀请了海内外十八支模特队伍,进行一百多场走秀表演。
城市旅游业飞速发展,旅人交织,带动大街小巷欣欣向荣。
孙秀玉与丈夫双双下岗,她找了份海鲜餐馆服务员的工作,下了晚班疲惫不堪地沿着老旧街道往家走。
绕过黑暗的巷口,走进佳苑小区红砖单元楼里,幸好家在一楼,并不需要爬楼梯。
可没等进屋便闻到传来的烟酒气息。
推开半掩的门,家里繁乱肮脏,烟酒气息遍布。
丈夫蔡军下岗后一蹶不振,赖在家里不出去找活,总认为曾经工人的他去端盘子丢人现眼。
两口子还没孩子,都指望孙秀玉端盘子挣得百来元工资。
孙秀玉换下黑布鞋,脱下玫红色服务员外套,将装有剩饭的铝饭盒重重地砸在茶几上,怒道:“说好去找活,又喝的醉醺醺!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你到底要游手好闲到什么时候!”
蔡军叼着烟盯着饭盒,烂醉如泥的他伸手要拿,被孙秀玉打掉手:“你还有脸吃!”
蔡军顿时火了,怒而打翻饭盒,指着孙秀玉的鼻子臭骂:“我怎么没脸吃?!你都有脸给你老板眉来眼去,我怎么没脸吃?”
孙秀玉气急败坏地冲上前,骂道:“你有病啊!你少在这里给我找茬,你看我跟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
他们夫妻三不五时就会大吵一架,住在二楼的楼长郭大娘从睡梦中爬起来敲门劝架。
夫妻俩再次因为找工作的事动起手,茶几被掀翻,铝饭盒装着的剩菜撒满客厅。踩得一地狼藉。
郭大娘连忙喊人拉开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半天,临走前又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大半夜街坊邻居还睡不睡觉了?小蔡也少喝点酒!”
蔡军怒道:“死老娘们,成天就知道跟我闹!怎么不跟你老板闹去?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等他们走后,孙秀玉站在客厅中央,抹着眼泪跟蔡军说:“我跟他清清白白,你要不想过,明天去民政局!”
蔡军弯腰抓起一瓶牛栏山灌了两口,一抹嘴,黑着脸说:“离婚?”
孙秀玉道:“对,离婚!我跟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蔡军要脸面,下岗已经够丢人的了,再离婚他还活不活?
“不离,我告诉你孙秀玉,老子只有丧偶,绝对不会离婚!”
说完这话,他拎着酒瓶摔门而出。老旧插销不堪重负,松垮垮当啷在把手边上。
孙秀玉每天絮叨让他修,蔡军每次都说家徒四壁,上锁跟不上锁一个样。要不就一天拖一天。
孙秀玉失声痛哭,她回忆起跟蔡军自由恋爱的事,一切恍然如梦。想到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离婚,孙秀玉抓起牛栏山,也灌了几口。
家里一片狼藉,她也不收拾了,反正离婚以后她回娘家,绝对不在这里多待一天!
夜半三更,孙秀玉听到有人进屋。
片刻后,躺在床边轻轻搂过她,还想要一亲芳泽。
哭过了闹过了,她想起蔡军的好,半推半转过身:“...你快跟我道歉。”
对方不吭声,只在她身上揉搓,孙秀玉等了片刻,蔡军身上酒味浓重,可旁边人没有酒味,身上有股不洗澡的馊臭。
“等等...你放开我!啊啊——你是谁!”孙秀玉半途感觉不对,冲下床拉开灯绳看到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出现在床上,吓得腿软失控。
“你别闹,过来亲一亲。”对方露出笑意。
孙秀玉魂不守舍,顾不上衣冠不整,冲到客厅里想要大喊“救命”,却被中年男人拦腰摔在地上:“不许叫!”
对方比她高大强壮,摔到地上后掀开裙摆脱她内裤。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蔡军,蔡军!!”孙秀玉大力挣扎,呼喊了几声让对方直皱眉。
“不要叫,叫你不要叫!”他骑在腰上,捂着孙秀玉的嘴,色/欲上头,不断重复道:“听话,让我顶几下...就几下...”
孙秀玉借着还没消退的酒劲疯狂挣扎,张口咬了下去!
“啊!——”中年男人被她刺激,抬手扇了四五个耳光,怒骂:“死三八敢咬我!刚才不是还让我抱吗?装什么贞洁烈女!我都听到你还搞破鞋啊!”
“我没有!你放开我!”孙秀玉是个烈性子,躺在地上够着茶几边的酒瓶要往他头上砸,却被他反制住,捂着嘴薅住头发拖拽着往厨房去!
“敢咬我?你也瞧不起我?看我今天把你收拾服!”
孙秀玉双手向头上抓,可怎么也比不过对方的力气,她试着放软声音说:“求求你,钱包在我包里,还有一个存折在柜子底下。求你放过我吧...啊啊啊!!”
然而男人在激动情绪下,双目赤红,抓着她的头往地板上撞了几下,随手摸到案板上,操起一把菜刀挥了起来:“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叫!我让你拒绝我!”
...
等到男人清醒过来,孙秀玉已经躺在血水里抽搐。他费劲抽出卡在颈部的菜刀,看着不断涌血的女人,他哆哆嗦嗦地往门口逃去。
院子外面的小区道路,有清洁工夫妻扫地。他知道不远处便是派出所,常年有人值班。
这样走在街上太显眼,他赶紧将带血的菜刀塞到下水道排水盖下面,而后仓皇离开。
***
“喂,小沈,你带路把尸体送过去。诶诶,赶紧把尸袋拉上!”
老黄挂掉电话出来,看到人群前面一动不动的沈珍珠,一脸晦气地跟法医说:“那里面的蓝房子才是停尸间,谁家刑侦队把停尸间杵大门口的?我们派出所的蓝跟那个一样吗?”
“真对不住,我不是这个辖区的,真不知道情况。”小法医见老伙计嘟嘟囔囔半天,把求助的眼光落在沈珍珠身上。
沈珍珠惨白着小脸,收回落在女尸上的目光说:“跟我来吧。”
小法医推着运尸车,感激地说:“谢谢同志,我师傅临时被叫走了,不然我也不会走错。”
沈珍珠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后面老黄喊道:“你记得跟他们抗议!片警也是警,别脏的臭的都往咱们门口扔!”
“好。”
小法医戴着黑框眼镜,性子内向腼腆,内疚地看了沈珍珠一眼:“给你添麻烦了。”
“小事,我同事就那性格,你别往心里去。”沈珍珠在前面开路,扯皮打架的人们见到有人命案,也顾不上扯皮打架了,一个个凑着头看热闹。
沈珍珠先跟传达室打了个招呼,顺利进到刑侦大队,送到法医科解剖室里。
解剖室里有两位忙碌的法医,小法医见到熟人,赶紧进行交接。
“同志,你稍坐会儿,我这边弄完请你吃雪糕。”
沈珍珠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我休息两分钟就走。”
在别人忙碌时,沈珍珠偷偷吁出一口气,揉了揉仿佛裂开的额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看到尸体上方的“投影”,把凶案经过看的真真切切!!
裹尸袋通体是黄色,法医们都叫“黄袋子”。打开黄袋子,其中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迅速做出初步鉴定。
“尸体完全、冰冷,出现全身性尸僵,死亡时间在7日凌晨3点左右。身上有六道刀伤,致命伤是颈部动脉处。伤口长度7厘米——口腔有血液,口腔内壁没发现伤口。我检查一下她的指甲和里面的油脂。小李,你马上验血型......”
法医初步检查完,正欲离开进行深度检查准备。
刑警康河看到沈珍珠眼神怔愣,紧抿着好看的唇,皱了皱眉。
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沈珍珠顺着不爽的目光看过去,康河不客气地回视她。
康河是她警校同学,成绩全校第一去年毕业后顺利分配到市刑侦三队。
刚才的眼神,属于优等生的藐视。
这个案子刘局分给四队,康河刚过来就要走,心里烦躁。
沈珍珠不搭理他,跟小法医打声招呼,从解剖室出来,把老黄的意思转告给传达室。
然后站在空地上晒了几分钟太阳。
解剖室真够冷的,不知道躺在那里的人会不会也很心寒。
寒意被四月暖阳慢慢驱赶,刚刚她仿佛在梦境里走了一遭,法医说的伤口位置与她“看到”的一致。
额头已经不疼了,冷不丁闹出这样的事,她甚至觉得自己开天眼了。不过,应对法律的话,应该叫法眼吧。
真的好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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