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立在一侧,神情里充满了担忧,一方面是情郎,一方面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姐,她不想任何一方有事。
转瞬间,韩靖与邀月再度交手到一起,风驰电掣,动静惊人。
跟随而来的江湖好手,无一不全神贯注,失色叹服,连议论都忘了,生怕错过妙到毫巅的招数。
几百招过去,两人打到白热化阶段。
韩靖只觉四肢僵冷,奇寒入骨,这是他九阳神功大成以来,第一次有真气不济、寒气浸脉之感,若非他的身体强度远超一般的习武之人,此刻连手脚都抬不起来,更遑论与人动手。
邀月的功力虽比韩靖深厚,但她此刻的感觉并不比韩靖强到多少,她强行压下每一次交手的震荡之感,脸色白如雪,已然受了内伤。
“不能这样下去!即便能胜,也是惨胜。”
邀月一招迫开攻来的韩靖,随后双掌狂舞,诡快绝伦,她的两双手掌似是千年玄冰,直接将周遭本就奇冷的空气变得更加严寒,虚空都似生出了冰晶。
凌厉的气劲在她掌中汇聚,聚起来白茫茫的气茧,周围风声停止,所有的气流、生机都涌入了她双掌之间,只留下肃杀之意。
这一掌是死寂的势。
韩靖面色凝重,心头警兆大生,眼底深处浮现一抹银芒,用出许久未曾动用的天人道技。
“目光如炬。”
他看到了两处不是破绽的破绽。
只因这两处破绽在不断变化,邀月的这招已将她平生所学融为一炉,以最贴合她的方式使了出来,此一式掌法介于无招与有招之间,在不变和变化中徘徊。
天人道技可以窥出破绽所在,但韩靖破不了,因为他的境界略逊邀月半筹。
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
但韩靖还是出招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韩靖右掌化弧,左掌牵引,刚猛凌厉之势顿生,然后,他双掌急进,混混沌沌,破开空气中的僵冻,散去入侵而来的死寂,阳中有阴,磅礴大力涌出,有着无穷无尽之意。
阴阳动!
这是韩靖借着降龙十八掌与太极拳精义创出的一式掌法,掺杂着他对阴阳之道的理解,以及自身所学的各种掌法、拳法,取其精要,去其糟粕,融会贯通,同样是最为适合韩靖自身的武学。
真气纠缠,气机牵引。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妙曼身形,挡在了两人中央。
“住手!”
怜星飞至场中,以她的眼力不难瞧出,这一招若是拼下来,必然是两败俱伤之局。
韩靖顿住掌势。
邀月毫不犹豫的拍了过来,掌力却收了三分。
怜星自是清楚邀月的性子,早有准备,纤白玉掌如清风般拂动,带起近乎透明的真气,与邀月这一掌相撞。
轰!
两道破空掌力甫一相触,便发出剧烈的轰鸣,白雾散开,死寂清净。
邀月双掌中的气茧空空荡荡,后续劲力仿佛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这是……”邀月脸上再不复清冷之色,双眸中满是震惊的盯着怜星,一字一顿,“明、玉、功,第九重!”
看到邀月极度震惊的神情,怜星心中生出几分快意,像是自得般的扬起凝如玉脂的下巴:“不错,姐姐,从小到大,我总算领先了你一次。”
“你……”邀月双拳紧握,目现厉色,呼吸微微急促,神情愈发冰冷。
“韩郎,你和姐姐旗鼓相当,算平手好不好。”怜星走到韩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语带撒娇之意。
“星儿的话,我自然没意见。”
韩靖笑了笑。
他约战邀月的目的已经达成,两人之间又无死仇,还有着怜星这层关系,完全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怜星握住韩靖伸来的手,又回过头来看着邀月:“姐姐,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就跟我打吧。”
邀月冷冷的望着两人,沉默半晌,忽然转身一纵,跃下绝顶,消失于众人眼前。
邀月刚走,那些观战高手站在最末的一人也悄然离开,这人麻衣高冠,瘦骨嶙峋,鼻如鹰勾,倘若韩靖注意到他,便能认出此人是在峨眉派灵厝里挟持小鱼儿的高手。
场中宁寂片刻后。
“想不到,韩宗主武功高绝到这种地步,竟能与邀月打成平手,与他们二人比起来,老道这身所学,简直是……”神锡道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谁说不是呢。”三湘武林盟主铁无双拈须道,“看来,要不了几年,江湖里又要出现一方不下于移花宫的势力。”
“不,是超越移花宫,怜星已是韩靖的夫人,她似乎比邀月和韩靖还要厉害几分。”南宫柳在心中补充道,随即,他看向慕容双,低声道,“娘子,看来九妹的选择果然没错。”
“那当然。”慕容双娇哼一声,“我们慕容家姑娘的眼光能有差?”
张箐与慕容九看着那对向他们走来的身影,对视一眼,心绪复杂。
韩靖携着怜星走到众人近前,淡淡一笑:“还请诸位继续回我魔门观礼。”
……
数日后。
韩靖与邀月一战平手的消息,轰传江湖。
这让玉箫主人与魔门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无人能及。
沈轻虹趁此机会,极力发展魔门底层势力,夯实魔门的根基。
他虽然被困山崖十四年,但他是货真价实从一个小镖师,一步步爬到中原三大镖局总镖头的位置,对于如何才能扎实一个门派根基的见识,魔门中无人能及。
而韩靖则是当起了甩手掌柜,陪着怜星游山玩水。
一连数日,两人都未修炼武功,难得的闲适下来,远离江湖的喧嚣,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做着寻常之事。
这样的儿女情长很是舒适,但韩靖却没有丝毫英雄气短。
他有着想要追求的武道至高之境,他有着某些隐秘必须要去探寻,他还有很多的艰险要去面对。
偶尔放松是为了心境更好的圆融,但绝不会因此而懈怠。
清晨。
一处不知名的农居。
床榻上,韩靖揽着不着寸缕的怜星轻声道:“星儿,我该走了。”
怜星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舍,她没有马上答话,懒洋洋的抬起头,温润的双唇咬住韩靖耳垂,呢喃般道:“韩郎,再要我一次……”
……
无牙宫。
这是一座近乎空着山腹的宫殿。
主动的宫殿灯火通明,宽敞雅致。
高台上,有一台极其小巧的两轮车。
这辆车子是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的,看起来非常灵便,非常轻巧,椅子上坐着个童子般的侏儒。
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根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
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眼珠带着一种死灰色,但偏偏又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
他的脸颊歪曲而狞恶,就像是老鼠、毒蛇、恶狼胡乱拼凑而成的,看起来让人心中发毛。
他就是无牙宫的主人——魏无牙。
也是十二星相的老大——子鼠。
可以说十二星相之所以横行江湖,皆是因为他一个人,昔年,他的武功只在邀月、怜星和燕南天之下,现在,又多了一个韩靖。
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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