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真这一问直接把顾平问住了。
顾平僵在原地,他当时什么都没想,所作所为所出之语全部发自肺腑。
但此时冷静下来,却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后退半步,赵玄真便知这人是要跑。
“顾平你敢!”赵玄真朝前踏一步,大声喝道:“你要是敢跑,我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但此话一出,赵玄真便觉得这样不对,顾平这人软硬不吃。
想要对付他,唯一的有效手段便是装柔弱称病博他担心。
她眼珠一转,眼神一变,她皱起眉头刚打算登台唱戏,却见此次顾平动作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脱去斗篷的赵玄真忽然间觉得有些冷,她狠狠地打了却寒颤,却在下一秒又见那窗户吱哑一声关上了。
赵玄真:“……”
她知这人并未走远,于是又打算按原计划进行,装晕逼他出来。
赵玄真垂头酝酿片刻,柔柔弱弱地哎呀一声,软着身子就要往后倒,却听门口传来咣当声响。
知书手中的托盘直挺挺地摔倒了地上,她魂飞魄散地冲过去,扶住赵玄真的身体,焦急地叫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赵玄真:“……”
她冲知书眨眼间使眼色,可知书满心焦急根本看不懂她的暗示,眼见知书嚷嚷要叫太医,赵玄真也顾不上钓鱼了。
此场景实在有些尴尬……
赵玄真面无表情地从知书的怀中爬起来,默默地走上床,脱掉鞋子,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知书:“……???”
她看看赵玄真,又撇见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这才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多虑了。
她站在原地,哑然失笑。
翌日。
知书送走太医后带着一碗燕窝粥并几碟小菜回来。
虽然赵玄真再三保证自己已经大好,可以下床坐在桌前用餐,但基于这人时常说谎,知书并不相信她。
知书吩咐人把床桌搬过来,又把粥和菜端到桌上,让赵玄真直接这么吃。
赵玄真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无语,便随口打趣一句:“不知道还以为我坐月子呢。”
“坐月子怎么了,”知书闻言眉毛一竖,道:“殿下现在就得按照坐月子的规格来,得好好养养。”
赵玄真一边喝粥一边朝她笑。
赵玄真一向不喜太多人围着自己,因而芳华殿中向来没有太多宫人,知书四处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你知道吗?”
“昨夜佛堂后面那处起火了。”
“本来火势不算太大,但风一吹,那火陡然间就大得扑不灭。”
“一直烧到今天早上才算烧完,我听人说啊,那三间屋子都被烧光了,火扑灭后露出满地被烧得不成样子的金银珠宝。”
赵玄真神色如常,她淡定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见赵玄真这样,知书心中忽然明白了几分,她接着又道:“皇帝可是气坏了,现在正命皇后彻查呢。”
“要不殿下一醒,他就该过来了。”
“现在宫人之间什么传言都有,”知书用筷子给赵玄真夹了点小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中,道:“有说是先帝金屋藏娇之处的,又有说是历代皇帝的私库的,甚至有人说…”
“说什么?”赵玄真咬着小菜问道。
“说当今皇帝早年极喜欢微服私访,”知书谨慎地朝着外殿看一下,又将声音压了几分,道:“有一年,他微服私访的时候遇见匪徒作乱,辛得一女子所救,他见那女子容貌清丽便起了心思……”
“在加上之前巫医给公主诊断的时候,不仅皇帝、皇后、太后的人在场,还有数名太医以及他们的助手也都在场,人多口杂,也不是谁那么不怕死,将巫医的言论传了出去。”
“现在宫中留言纷纷,且佛堂处走水视为不吉,于是便有人猜测今上是否做了什么愧对神明之事。”
“皆是胡言,”赵玄真小声反驳道。
知书一惊,旋即闭嘴。
赵玄真一愣,她飞快地反应过来,她放下汤匙,语气温和地朝知书解释道:“你自己想想。”
“这番话中有太多地方禁不起推敲,就只说这一点罢,哪怕是在微服私访途中遇险,皇帝身边有那么多暗卫,怎地就要轮到一名女子来救?”
“这些闲话以后不要再提,还有吩咐下去,只要是芳华殿中的宫人都不许传有关昨夜走水一事的闲话,最好连听都不要听。”
知书点头答应。
用过早膳,知书将赵玄真安顿好后便离开了,只留赵玄真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她很确定那尊白玉像就是自己的娘,但她真的是皇后吗?
可是皇后也确实是自己的亲娘啊?
赵玄真翻了个身,她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如若乌医说得属实,自己的娘应当早就过世了,可皇后娘娘还活着啊?
如若乌医说的是假话,那梦里的那人是谁?又或者那真的只是梦吗?
昨夜在神像倒塌的瞬间,自己明明看见了一个缥缈灵动的白色身影……
想着想着,赵玄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意识再次醒来之时,赵玄真只觉得周围氛围不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
她睁开眼果然看见皇帝坐在自己的床边,赵玄真当即便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一手按了回去。
“不必多礼,”皇帝上下打量着她,笑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你不知道,这几日/你可把朕吓坏了。”
“不仅朕,还有皇后、太后以及你大哥,你真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身体不舒服怎么能不说呢?”
赵玄真面色透白,表情柔弱,她虚弱一笑,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孝,让长辈兄长为我担忧。”
皇帝点点头,他盯着赵玄真的眼睛看,沉默了几秒,而后忽然问道:“霜儿,你是今日才醒?”
赵玄真嘴角的笑意微不可查地一僵,她立刻意识到皇帝是在怀疑自己。
但这也相对合理,毕竟那处是在自己被罚清扫佛堂后才骤然走水的。
“儿臣一直被困在梦中,今早才从梦中脱身,”赵玄真弱不禁风地咳了两声,她望着皇帝,两颗眼珠便这么滚了下来,她啜泣着说道:“说来父皇或许不信……”
“……儿臣身为公主,也实在不敢传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听到“怪力乱神”四字皇帝的脸色倏地一变,他眸光锋利地盯着赵玄真。
赵玄真仿佛完全察觉不到般,她似乎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哀声道:“可是,这几日,儿臣在梦中一直梦见六哥。”
皇帝凝重的眉头一顿,继而缓慢地展开,他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等着听赵玄真的下文。
“就连,”赵玄真觑了眼皇帝的神色,接着往下道:“在清扫佛堂的过程中,儿臣也恍惚间时常看见六哥。”
“父皇,”赵玄真恳求道,“儿臣恳求父皇再为六哥做一场法事吧,不然六哥的魂魄不安,或许还要作乱啊!”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声道:“朕记得,前些日子在丽妃殿中,你就曾说过你看见了玄瑞。”
“看来确实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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