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离异催眠师:解锁8个来访者的怪异秘辛 谭清琛

8. 失眠02

一辆黑色的SUV缓缓停在跟前,我对车品牌认识近乎白痴地步,至今分不清他开的是什么车子,只是认出了熟悉的数字。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对这个相处了将近十年的人,没有其他离婚夫妻的爱恨纠结,只有越来越陌生的感觉,仿佛这十多年的时光,不过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波涟漪,又缓缓地平静下来继而了无痕迹。

李旭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又转头看向方向盘前方,他样貌中等身材中等,放在人群里不出挑,不过没有中年男子的标配啤酒肚,披着一种自律兼自以为是的精英感,乍一看也有几分人模狗样。

简单问候后便两两相对无言,还不如陌生人,陌生人之间,多少还得做做表面功夫逢场做戏一番,彼此强装饶有兴致地攀谈,若碰上什么巧合之处,还要装出百分百的惊讶模样,只为拉近那点虚假的距离感。

伪装是一种温情脉脉的礼貌,我们已经不屑于这样的温柔,彼此都见过对方最狼狈和最真实的样子。

而真实总是杀死美感。

我把白色的耳塞放进耳朵,往下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放松闭眼休息,车子在平坦的高速中如快速的游鱼,车内静谧偶有晃动,半梦半醒中,理查德流水一样美妙的钢琴曲隐约在耳边循环往复。

依稀中辨认出一曲《梦中的婚礼》,结束的尾调缓缓,如两句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就一个午觉的时间,醒来车已经停好在院子里,车尾厢后面已经打开,我默契地帮忙拎起那一堆东西,前后脚走进了一楼的客厅,挤着不甚自然的微笑叫了声:“妈。”

李旭的妈妈是位退休老师,待人接物足够的礼貌,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漠,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离感。

厨房被收拾得窗明几净,各种锃亮的小家电一应俱全,女人勤不勤快看厨房,这是李旭妈妈的名言。

“这个菜是我们这儿的特色,小旭特别爱吃,就是有点麻烦,先要将皮炸得焦脆,蒜碎也要炸香……”

黑色的铁锅冒着滋滋响的热雾,像一个声音扩大器,说话声在人间烟火的锅里打了个转反而异常的清晰,她看了一眼一旁打下手的我,淡淡地道:“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做,小旭要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回来吃一口热饭是家的意义……”

小学语文老师大约对巴金的《家》《春》《秋》情有独钟,我知道她说的一大家子人是什么意思,我,她,家公和不成器的弟弟一家人。

我的声音哽在喉里,被她那句没什么事做给烫到了,一口热饭的意义是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它从构思到成品,从一片绿色的菜叶到鲜脆的佳肴出锅,从穿过五味杂陈的菜市场到孤独寂寞的厨房里,它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也剪碎了我漫长又无意义的时光。

这个我,在洗了又叠叠了又洗的阳台里焦灼,在扫了又拖拖了又扫的尘埃里厌倦,日复一日的自我怀疑中,终于让‘没什么事做’盖了棺定了论!

在沉默中吃饭,在沉默中洗碗,但没有在沉默中爆发。

“你们有什么打算?”吃完饭,李旭自有发小的灯红酒绿,我和李旭的妈妈留守在客厅的安静里。

她洗干净一串绿色晶亮的香妃推到我面前。

我知道她有话想说。

“什么打算?”

她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好像在明知故问。

“生孩子的打算,你们结婚也这么久了,再蹉跎下去不合适,年纪大了生孩子很辛苦的。”

“其实我这样的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我笑了笑。

她责备地瞥了我一眼,欣赏不来这种不合时宜的幽默。

沉默得有些难堪。

“我生不出来。”双手一摊,我自暴自弃地道。

镜片后面的眼睛研究似看了我半晌,问:“谁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没办法生。”

“没去治疗吗?有问题解决问题,现在不是有试管婴儿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那不是百分百成功的,而且要受很多苦。”

我想起聂菁那苍白的脸色。

“女人总是要受苦的,不受苦怎么成为母亲?”她的神色有些严厉。

“顺其自然吧,不能我也没办法。”

客厅里一阵死寂一样的沉默。

她对我一直不太满意,女人应该像她一样既能相夫也能教子,既能兼顾事业又能照顾家庭。

我则是反面教材,既不勤快也不嘴甜,既不是贤妻良母又不能在事业上有所助添,甚至连一副可以遗传给下一代的好皮囊都没有。

不满在沉默中到达了顶点。

过了好一会我才慢吞吞坦率地道:“李旭能生,他可以另找别人生。”

“你们商量过了吗?”她沉默了一会,语气温和下来。

“嗯,商量过了,离婚证最慢也不过15天,怀孕最多需要10个月,要生孩子其实很快的。”我挤出一个不太真诚的笑容。

她看了我一眼移开了眼睛:“你们看着办吧,我管不了你们。”

我咂摸着她说管不了你们的意思,觉得有种意味深长的幽默感。

最后,说管不了我们的退休老师和他儿子锁在房间里嘀咕半天,我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饭也吃过了,话也说过了,只剩等待回程各自归家。

李旭的脸色很冷很严肃,我觉得自己无须再看人脸色,打算爬到副驾驶位上装死。

“你为什么和妈那样说。”一上高速有点迫不及待,声音里压着火气。

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说你不能生?”他逼问。

“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离婚的事最终总要告知的,况且,这也是我们最大的分歧不是吗?”

想要传宗接代是一个传承了五千年的优良传统,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最惹人讨厌,既然早就决定了应早些结束。

李旭紧抿着嘴唇仿佛在极力调整情绪,隔了一会才说:“你还没想明白吗?一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沉默着没有反驳。

“我不知道你整天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还是你觉得离了婚之后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没有这样打算,快两年了,我仍然觉得婚姻生活不太适合我,我还没有能力做好一位母亲的角色。”

李旭无法理解:“是个女人生了孩子都会做母亲,当初你去学心理我就反对,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出走的娜拉?女权?反传统?真是好笑,难道女权就是让人类灭绝吗?”

又是这个话题。

我能说什么?带一位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幼儿园便要开始十多年的系统教育计划,成人们的望子成龙和社会的精英淘汰制下,没人能逃脱对彼此的折磨,众生皆苦,何必呢?

“神经病,杞人忧天,那人人都不用生孩子了,找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后来我们都吵烦了,于是闭上嘴巴。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道: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逼真的梦,梦里我生了小孩,我以为我会做一个好妈妈。”

可是那个梦却变得极为可怕,我和我的期望完全相反,我是一个极其糟糕的妈妈。我把自己从未得到的爱,以及对父母的恨意,都不由自主地投射到孩子身上。但在梦里,我完全不知道,以致自己痛苦,也让孩子痛苦。

那个梦是哭着醒来的,醒来之后仍然久久心有余悸。

李旭斜着眉,仿佛和中间的褶皱一起构成不满里的三点水:“就因为一个梦而这么草率地决定人生大事?你自己听着不荒唐吗?”

他一定没看过《南柯一梦》这样的志怪小说。

不过树下一个半日的枕眠,却让主角在其中过了极其逼真离奇的一生,醒来从此大彻大悟。

当然,一个重大的决定不仅仅只因为一个梦,它可能是很多小小的瞬间感受组合而决定的。

很早很早以前,他或许早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坐着小月子,身体有挥之不去的恶露味道,心情因流逝的生命而抑郁。

孤独地躺在床上,即使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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