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一片狼藉。
桌椅倾翻,瓷器碎落,角落里的少女面容苍白,杏眸里盈满了恐惧。
不远处,一名蓝衣女子手持利剑,神色冷肃地睥睨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蒙面人。
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很快就染红了木质的地板。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围观的看客无不心弦震颤,竟无一人敢动弹。
直到班主闻讯而来,蓝衣女子才缓慢地收回了长剑。
锋利的剑身上不断有血滴溅落,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瞥见这慑人的场景,班主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他惊愕之际,已有胆大之人愤而怒斥:“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当众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此话一出,瞬间引来了无数附和。
“是啊,杀人可是死罪……”
面对众人不忿的目光,清霜冷冷抬眸,只一记眼风便吓得众人噤了声。
“此人胆大包天,竟敢行刺嘉善县主,为护县主安全,我只能将其击杀。”
听到那一句“嘉善县主”,便有人立即惊呼道:“你说的这位县主可是晏太傅的嫡女,前些日子刚被赐婚给晋王的晏姑娘?”
“正是。”
伴随着这一声确认,无数道目光落在了晏宁的身上。
有惊异,有好奇,也有意味不明的窥探。
“县主身份尊贵,怎会有人胆敢行刺呢?”
来自人群的这一声惊叹瞬间引发了无尽的猜想。
前些日子的退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堂堂县主,竟在戏楼遭人刺杀,难免会让人往那段旧事上联想。
众人不敢非议皇家,只能在心底暗暗猜度。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但很快一阵嘈杂声响就自楼下传来。
“官府办差,闲杂人等全都让开!”
听到这一声粗鲁的呵斥,围观的看客心头一紧,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官差很快就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雅间门外,为首的那人斥退了站在门前的班主,正要拿腔作势时,却无意瞥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晏宁。
顷刻间,他嚣张的气焰就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七分恭敬三分惶恐。
“小人参见县主。”
“办差要紧,不必拘礼。”
官差出现后,晏宁已经调整好情绪,可面上仍是藏不住的惊惧。
“多谢县主。”那人朝晏宁拱手致敬后,便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班主,眼神分外冷厉。
“方才有人到衙门报案,说你这寄畅园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如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极具威严的质问下,班主虎躯一震,颤颤答道:“案发之时草民并不在场,还请官爷明察。”
闻言,官差眉心一皱,当即扫视四周:“你们之中可有谁在案发现场?”
在他锐利的环顾中,围观的看客们无不惶惶摇头。
见状,官差抬手指向站在最前头的一名男子,厉声喝问道:“你,案发时你可曾看见什么?”
遭到讯问的男子先是一惊,而后瑟瑟摇头:“我是听到这屋里的动静才赶过来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当真?”
“官爷,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来的时候,那刺客就已经死了。您若不信,可以去问县主,没人比她更清楚案发时的状况了!”
见友人遭到盘问,一旁的看客当即为其发声。
“是啊,你该问县主才对,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着众人的附和,官差面色一沉,狠戾地斥责道:“住口!官府办差还轮不到你们指手划脚!”
说罢,他面露凶光地看向人群,见众人瑟缩地噤了声,这才缓缓转过身去,毕恭毕敬地朝晏宁颔首。
“人命关天,还请县主将案情如实说来。”
官差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清霜的冷言训斥。
“放肆!县主身份贵重,岂容你这无名小卒盘问?”
衙门的官差肃来威风,如今当众被训,面上多少有些难堪。就在他羞恼之际,沉默多时的晏宁开口斥退了清霜。
“你先退下!”
闻言,清霜不情愿地向后退了几步,晏宁则缓缓走上前来。
“此事关系重大,理应调查清楚。只是此处并不适合讯问,稳妥起见,还是我与你同去府衙一趟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清霜和官差,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府衙是什么地方?再清白的人去了也会名誉受损。她可是要做王妃的人,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个儿的名声?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一个身着青衣的丫鬟从人群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县主,您不能去啊!”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一开口便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说罢,她决绝地走向官差,眼底划过一丝悲愤:“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性命。”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官差心头一震,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没想到涉案的竟是圣眷正浓的嘉善县主。官差已然领悟到此事的复杂与凶险,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人请去府衙。
当晏宁随着官差离去后,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去。
不起眼的转角处,一位容貌秀美的白衣女子蓦然捏紧了掌心。
“姑娘,咱们回去吧!”
说话的少女怀抱枇杷,眼中满是惊惧。
“不,我们还不能回去。”
看着自家姑娘眼底的坚决,梦兰心头一震,慌乱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姑娘……”
对上她不安的眼神,余静神色坚毅地说道:“事已至此,咱们早已别无选择。”
“您想怎么做?”心知劝说无望,梦兰只得稳住心神,凝重地听候安排。
“雇辆马车,”余静眸光一沉,神色异常冷静,“咱们也去府衙!”
寄畅园与府衙相隔不过三五里路,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到了府衙前。
马车停稳后,为首的官差就恭敬地走上前来。
“恭请县主下车!”
纤纤素手撩开了垂落的帘幔,蓝衣女子率先走下马车,而后伸手将晏宁扶了下来。
不成想,晏宁才刚站稳,便有一队身着朱红色飞鸟服的皇城卫纵马而来。
“县主且慢!”
马蹄渐止,却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晏宁不得不以袖遮面,直到尘土消弭,才缓缓垂落手臂。
此时,皇城卫的首领靳易已然走到她跟前。
“听闻县主遇刺,本官特来稽查。来人,将刺客带走!”
随着这一声不怒自威的吩咐,便有两名皇城卫想从官差手中夺走那刺客的尸首。
“慢着!”见他们想强行将人带走,晏宁眸光一沉,语气肃然地说道,“此案理应交由上京府衙审理,靳大人这么做岂非越俎代庖?”
“县主此言差矣,您是未来的晋王妃,皇上对您的安危分外看重。此人敢堂而皇之地在城内行刺,便是京兆尹治理无方,既如此,便该移交大理寺,免得贻误查案的良机。”
面对晏宁的阻拦,靳易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
见晏宁垂眸不语,似是无言反驳,他的唇边渐渐浮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带走!”
就在官差将尸首移交给皇城卫之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靳大人,且慢!”
这一声怒吼惊得靳易眸光一震,当即回首遥望,却见飞扬的尘土之后,驶来了一辆庄严奢华的马车。
驾车的男子眉目清冷,虽穿着朴素,却也掩盖不住满身的风华。
认出那人的身份后,靳易眉心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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