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褐布大夫注意到沈行止这边的动静,朝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就起身走了过来。
“七公子,又见面了。”
王大夫笑呵呵地走到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朝着顾玦打招呼。
这人与老师认识?
沈行止暗自诧异,侧过头看向顾玦。
青年脸上露出笑容,“王大夫,许久未见,玦也甚是挂念。”
王大夫闻言,脸上的笑意扩大,“老夫也是惦念得紧啊!”
听他们这熟稔的对话,陈太医倒是不解了,上前问道,“师兄与顾七公子认识?”
王大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对着陈太医解释道,“我与顾公子几年前见过几面,聊了片刻只觉分外默契,遂结为忘年交。”
陈太医倒是没想到顾公子竟与自家师兄有这段交情。
自己这师兄脾气又倔又犟,即便是陛下亲召,也依旧我行我素,寻常人与其相处,皆是难以忍受,没曾想这次竟会对一个人赞叹有加。
“师兄原来还与七公子有这般交情。”
陈太医惊诧之余,却又觉得不足为奇,若这人是顾七公子,得师兄另眼看待,似乎也说得过去。
“哈哈,师弟这话说的。”王大夫开怀一笑,明白自己这师弟所想,“七公子行事不拘一格,实乃妙人,老夫能与之相识,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顾玦闻言摇头,“王大夫过誉了,于玦来讲,与您相交才是倍感荣幸。”
王大夫一听这话,垮了脸色,“小友又来这套客气之词,老夫可不爱听。”
顾玦略显无奈,脸上却露了笑意,“王大夫说的是,确乃玦之过。”
闻言,王大夫笑容重新绽开,“小友哪里都好,就是太注重这些个规矩,老夫潇洒自在惯了,受不了弯弯绕绕的规矩。”
“玦明白了。”顾玦笑着回道。
沈行止在旁见顾玦脸上笑意明显,心底略微惊异。
老师身为顾氏嫡系,素来端方,极重规矩,没曾想竟和这样的老顽童相处甚是愉悦,引为知交。
“这位可是四殿下?”
王大夫目光落到沈行止身上,将沈行止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正是行止。”沈行止朝王大夫合手作了一揖。
少年方才弯下腰去,就被王大夫扶住了,“殿下倒是和七公子学了个十成,也跟老夫来这套规矩。”
沈行止动作一滞,下一秒就被王大夫扶了起来。
王大夫这样的人,沈行止算是第一次遇见,倒有些不知如何相处,索性放开举止,笑道,“王大夫率性洒脱,是行止拘泥了。”
王大夫不介意地摆摆手,而后换了个话题,“殿下最近是否服用了大量烈药?”
这个问题过于敏感,沈行止下意识就警惕地看了过去。
王大夫对上沈行止冷冽的眼神,反倒是露了笑,“殿下不必紧张,要是老夫有恶意,早就朝颜大人汇报了。”
这话没毛病,上次这人替自己把脉时,古怪地看了一眼,想来那时就发现了异常,但却替他隐瞒了下来。
更何况,这人是老师的好友。
沈行止瞬间功夫,脑子就迅速思考起来,而忽然间,一只手了搭在沈行止的左肩上,打断了沈行止的思绪,带着无声的安抚。
沈行止顺着这双修长的手往旁边的顾玦望去,青年侧脸棱角分明,一双眼正看着方才问话的褐布大夫。
沈行止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身体就放松下来。
“王大夫问这话,可是看出殿下身体有何问题?”顾玦问。
王大夫见顾玦神色认真,也收了随意的态度,回道,“上次我前去为殿下把脉,发现其脉象混乱,脉搏较常人高上许多,因此才有此猜测。”
顾玦皱眉,“殿下最近确实服用了烈药,原以为已经痊愈,如今您重提此事,难道是有何不妥?”
“那烈药配方可知?”王大夫问
“师兄,就是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残漏的药方。”
陈太医这个时候也着急起来,那烈药还是他予四殿下服下的,要是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
王大夫眉毛高扬,面有怒色,训斥道,“这般不完善的方子,你竟然敢随意地给四殿下服用,师弟怕不是忘了身为医者的责任了吗?”
陈太医被他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师兄教训得是。”
“王大夫错怪陈太医了,是行止执意要求,陈太医迫于无奈才如此。”沈行止出来劝道。
王大夫听了沈行止这番话,再联想到那药方的作用,就明白了沈行止为何执意要求,火气顿时无处发作,只能像破了口的气球,自己消了下去。
他看着沈行止的神色有些动容,“殿下顾全大局,老夫佩服。”
沈行止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职责所在,不敢因行止一人而耽误祁楚百姓。”
王大夫瞬间对沈行止露出欣赏的目光,“顾公子没看错人啊,怪不得嘱咐老夫多留意殿下。”
“顾公子?”沈行止不解,怎么突然与老师扯上了联系?
王大夫看了顾玦一眼,乐呵呵地道,‘“顾公子知道老夫来了祁楚,特意让我关注一下殿下。”
他抚了下自己的胡子,接着交代,“刚巧我初至祁楚,那位颜大人就让我来为殿下诊治,老夫略微一想,便顺水推舟来见见顾小友口中的四殿下。”
说到这里,王大夫笑着看向沈行止,“四殿下果然没让老夫失望,担得我高看一眼。”
沈行止没曾想这其中还有这么些曲折,听到顾玦暗地嘱咐王大夫相助,心里多了分复杂的滋味,不自觉看向青年。
“七公子倒是从未对我说起过这些事。”
顾玦并未觉得这些事情有何值得说出来的,“不过小事,无需挂念。”
他眉头微皱,仍是惦记着王大夫方才所言,“方才王大夫你的意思,是殿下身体仍未痊愈吗?”
王大夫倒是头回见顾玦这么在意一个人,微微恻目,也不再啰嗦,直接道,“那药方残缺,缺乏药引调节,药效极烈,常人服下去多半当时就撑不过去,而殿下——”
王大夫瞧了沈行止一眼,“殿下意志过人,撑下来了,却是坏了五脏六腑内气平衡,幸亏发现的早,我配了几副汤药,殿下调养段时间,应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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