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你也知道娘素来跟那柳薇不对付,怎会掺和此事?”柳汐扬了扬手帕,坐正身子,避开林淑的视线。
林淑自小聪明伶俐,又是在她身边教养长大,有时看着她的眼神,柳汐都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任何心思都藏不住。
“既没有,娘为何屡次三番地说那赵清瑀表哥的好话,女儿可不记得娘还认识他。”
林淑微微眯起眼睛,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在印证她的猜测。
她起身去关闭房门,走到柳汐身旁坐下,双手转过她的肩膀面对面,恳求道:“娘,我可是您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是断骨也连着筋的亲骨肉,难道您连我也要瞒着吗?”
见母亲态度有所松动,林淑趁势继续劝说:“女儿如今已为人妻、为人母,知道娘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们姐弟着想,也想为您分担些许。”
“又是哪个丫鬟婆子多嘴了?”
“这个娘就别管了,女儿若想知道,她们哪敢不从。”
柳汐嘴唇微动,放在腿上的双手揪着帕子,思索片刻还是说道:“真的没有,淑儿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你已为人妻、为人母,当务之急是要经营好自己的家庭。”
“女儿的家庭好得很,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娘您。”
接下来林淑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奈何柳汐口风紧得很,顾左而言他,说得她都要怀疑自己的直觉出错了。
可若母亲真的掺和了呢,作为女儿,她不想最终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一错再错。
最后尝试一次罢,如果母亲还是否认,她就相信,不再问了。
“娘,十年前我看到了……”
“什么,你看到什么了?”柳汐闻言猛地睁大眼睛,声音发颤。
十年前,是柳汐最不愿想起的那一年,每次听到她心里都一咯噔。
林淑不知道此事说出来她们母女关系会变得如何,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深受折磨,有了孩子后愈加频繁想起。
她知道,是时候该去面对了。
“十年前,我看到娘跟柳嬷嬷打配合,在二妹妹的汤药中下了药,接着没多久好好的二妹妹突然就发疯,被娘提议送回老宅。”
林淑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终于说出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整个人如释重负。
“这其中缘由不难猜,娘觉得呢?”
柳汐被她直直的目光盯得心慌,撇下她的手站起来,往前走了几小步,佯装生气。
“定是你年纪小看错了,娘是让柳嬷嬷检查汤药,怎么会下药呢。”
“娘莫在自欺欺人了,女儿当时已经十二岁,不是三岁小孩。”林淑看着铜镜里慌乱的面容,狠心撕开她的伪装。
是啊,十二岁了,再有三年就及笄,相看人家,结婚生子。
她的女儿是那么的优秀,什么好人家嫁不得。若是被人知道府里有个不会说话的妹妹,加上宫中那场突如其来的火,柳汐认为把林瑶送走是最好的办法。
单凭受了惊吓不会说话这点,侯爷和婆母又怎么会同意呢。柳汐也不想这样做,但她实是没有法子。
为了她的孩子,她什么都能做的。
这么多年了,柳汐本以为她做得天衣无缝,没承想竟被淑儿看到了。
怪不得那段时间淑儿对她的态度变得奇怪,开始有意无意地疏离,她还以为是到了不想被人管束的年龄。
原是如此。
“对不起。”柳汐低着头,声音哽咽,难掩羞愧之情。
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做了坏事,自此心中好母亲的形象崩塌,而且还要帮她保密,是她让女儿失望了。
林淑快步走上去抱住她,“娘没有对不起我,女儿知道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着想。”
她就是一开始不理解有些抵触,后面慢慢想通了。特别是有了孩子后,愈发能体会母亲当时的用意。
但有些事,不是她能理解就是正确,可以做的。
而且她也并不问心无愧,一直以来没有揭发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还存了私心。
她忮忌二妹妹能够拥有父亲的无限宠爱,每每路过大娘的院子,总能看到他们一家四口欢声笑语的情景,那是她跟母亲融合不进去的家庭。
林淑还记得当时的她看到二妹妹被送走时,心里甚至涌起了一丝罪恶的欣喜,想着那以后是不是父亲会对她多些疼爱。
可随之而来更多的是不安,良心上的谴责。大娘对她的温柔鼓励,二妹妹上马车时孤寂落寞的背影,大哥追在马车后面的哭喊声,像是刻在了她脑海中,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说出实情。时下不同了,她需得做些什么。
“娘,我们对不起的人是二妹妹,需要弥补的人也是二妹妹。”林淑用帕子轻轻拭去母亲眼角的泪痕,又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
“当年把二妹妹送回老宅已然是做错了,可万万不能再错一次。”
柳汐抚平女儿靠在肩上时弄到有些凌乱的发丝,很是欣慰,“淑儿长大了,娘特别高兴。”
不再是那个需要她牵着小手蹒跚学步的孩子,如今已懂得体谅她的难处,也能独自面对风雨。
“放心吧,娘有分寸,不会再继续错下去。”尽管如此,柳汐还是无法坦白。
她做过的错事何止这一件,有些事你知道不正确,但有必须要做的理由时又如何拒绝得了。
林淑见母亲已经听进去了,也不再逼问。
*
“云袖!”
“在……奴婢在,三小姐……”手掌传来刺痛的感觉,云袖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抠出了几个指甲印,而她已经回到了三小姐的院子。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喊你好久都没反应,娘怎么说?”林婵目光满怀期待,关禁闭的这几天她可都安分守己的,再过不久就是祖母生辰,她得出门准备贺礼。
是以让云袖去找母亲言明,看看能不能提前解除禁闭,准她出门。
“回……回三小姐……奴……奴……奴婢……”云袖眼神飘忽不定,双手拉扯着衣摆,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哎呀你快说呀,结果如何?可是娘不同意?”林婵看她惊慌的模样,急躁问道。
云袖心里纠结,深吸口气,话语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奴婢在路上听到三皇子送了好多珍贵的嫁妆给二小姐,足足有十大箱子,就想着先赶回来告知您,还没有去找夫人。”
“对不起,三小姐。”云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上半身向前俯下。
“诶,好好的你跪下干嘛。”林婵连忙扶起她,“没去就没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
嫁妆……三皇子送的,怎么会是嫁妆呢?
“你确定听到是送的嫁妆,而不是聘礼?”林婵问。
“是嫁妆!”云袖十分肯定。
她是去的途中听到有人嘀咕,想着要讲与三小姐听,特意上前打听清楚,错不了。
怪哉,怪哉。
林婵左手托着右臂的手肘,右手轻托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记得二姐姐以前总是朔哥哥长,朔哥哥短的,还说长大后要当他的妻子。
三皇子此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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