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琳结束工作回来。
她是重新入职,从底层做起,刚毕业时那点微乎其微的职场经验早被抛到脑后,与社会脱节太久,她已经跟不太上同事们的大部队。
下午在公司的时候,她就被上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批的一无是处,明琳埋头说不出一句话,接受着比她小的同事们看好戏的目光。
打开家门的那一瞬,她已经调整好表情。
南葵坐在饭桌旁,桌子上摆着两道简单的家常菜,闻声,偏头看向她。
那一刻,明琳的鼻子骤然一酸。
她今年其实也才二十九岁,明琳刚毕业出来找工作时就接过明悦留下来的这个包袱。
姐妹俩没有其他亲人,南葵只有她一个有亲缘关系的家人,明琳只能咬着牙,拉扯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孩长大。
一开始她对南葵有过不满,埋怨和迁怒,却早已在岁月的朝夕相伴中无声无息的融化,缔成一缕斩不断的羁绊。
明琳眼角溢出滴泪,她飞快的抹去,掩饰好。
直到看到明琳全头全尾的站在她面前,南葵的心才真正的安定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姨,你尝尝我做的饭怎么样?”
南葵前十六年里算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前她小,明悦只会把她赶出厨房,后来又过了一段还算养尊处优生活。
明琳要出门上班,她就自己在家摸索菜品,傍晚切菜时南葵还毛手毛脚的切到手指,细小的疼痛袭来,她却只感受到一股畸形的快感和成就感。
明琳夹了口菜,夸赞说:“小葵做的真好吃,以后可以当五星级酒店里的大厨了。”
南葵嘟囔:“哪有这么夸张。”
两个人欢声笑语的聊了好一会天,明琳不会和她说工作上的烦恼,只讲些轻松的话题。
可南葵像是有所察觉,她看到明琳眼里的疲累,握着筷子的手曲起。
“小姨,光顾着说我了,你今天怎么样啊?”
“我吗?”明琳一怔,笑了笑,“我过得很好啊。”
她垂睫看碗里的米饭,长长的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同事们很照顾我,领导也很好说话,”
南葵淡扯了下唇角,“那就好。”
她想起什么,又问:“小姨,你知道我以前在桐市和谁有来往吗?”
明琳不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南葵看着碗里满当当的饭,漫不经心用勺子压实,说:“今天在一中,有个男生叫了我的名字。”
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她的姓名,音正字对,只可能是她以前在桐市认识的人。
同时,南葵也有些疑惑,自己长这么大没有变化吗?
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认出来。
明琳其实对她小时候在桐市的经历玩伴并不怎么熟悉,那时候她还在外地上大学,放假了就在外打工,和姐姐明悦都没见过几次面,对南葵的印象还停留在刚出生。
明琳摇摇头:“我不知道。”
话刚脱口,记忆匣子的深处像一个潘多拉魔盒,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浮在明琳心头。
记得还是和明悦久久一次的某次通话,她从她口中听到的。
明琳记得,明悦那时候说,南葵最近黏上了一个男孩子,成天跟在人屁股后头,叫蒋凭。
不过人家似乎不大情愿搭理她,搞得南葵整日热脸贴冷屁股,明悦那时候劝她,强扭的瓜不甜,南葵却很有自己的道理,童言童语道:“我可以让它甜起来呀。”
明悦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那时候明悦是把这件事当笑料来说的,她一顿,不确定的说:“我记得有个男生跟你关系很好。”
“不过说不定不是,他的名字叫蒋凭。”
蒋凭。
这个名字在南葵嘴里滚了一遍,她默默记下。
-
与此同时,桐市的另一个角落。
一楼的男生们头戴耳机,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屏幕上,不出意外的是些moba和枪战游戏,时不时还夹带几句玩上头时口无遮拦冒出来的脏话。
前排的女收银员拖着腮,抬起眸盯着楼上的人,眼神像一把勾子一样,企盼楼上的人能垂眸注视她一眼。
楼上的人像是习以为常,没给楼下分毫眼神,旁边的男人随意一瞥,先不淡定了。
他好哥们的搂住祁凭的肩膀,“小秋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就不考虑一下?”
小秋是网吧的前台,比祁凭大了三岁,中专毕业后直接出了社会在这里混起了生活,第一次见到祁凭就对他芳心暗许。
肩膀被压上重量,有些不舒服,祁凭轻松的挣脱开来,一只手还拿着手机,没什么情绪的瞟他一眼,冷道:“你怎么不考虑一下?”
一涉及这类男男女女的问题,祁凭总显得很不耐烦。
男人才不信他这么清心寡欲,青春期的小孩总是血气方刚,背地里谁没看过片?他宁愿相信是小秋激不起他的欲望。
他重新靠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摊开手:“没劲。”
楼下那道不善罢甘休的目光越来越强烈,祁凭干脆起身,拉上帘子阻挡了外面的视线,世界重回清净。
“你也不用这么狠心吧。”男人眼神扫过来,注意到这一点。
祁凭无感,反道:“要不你去楼下安慰她?”
男人舌头抵了抵腮帮,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我才不去,英雄救美也对我不来电。”
祁凭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特意没跟他坐在一起。
小心眼,男人心里腹诽。
过了会,门被打开,两个男人走进来,一个看着和祁凭年龄相近,一个看着大他好几岁。
他们先看到了坐着的窦豪,打了声招呼,窦豪没正形的坐在沙发上,拍了个掌:“稀客啊,两位请。”说着,还有模有样做了个迎宾的手势。
“小二,上酒。”其中一个配合的演起情景剧。
窦豪笑着骂他们:“请的起我当服务员吗?”
他们走了几步,才注意视线死角坐着的祁凭。
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上面的印花是一个外国男人咬着一嘴烟,挑衅的看向镜头。
祁凭坐姿懒懒散散,长腿畏缩于桌旁狭小的过道,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他眉眼微冷,漫不经心的滑着手机屏幕。
骨相极佳,疏朗散漫,带着天生的,无自觉的夺目。
安宇摸了摸下巴,难怪小秋这么喜欢吊死在祁凭这颗树上,这长相,同性也自惭形秽。
他一屁股在祁凭身旁坐下,大大咧咧开口:“凭哥,刚刚小秋跟我说,帘子被拉着看不清楚楼下有没有人闹事,叫我上来后拉开。”
他贼兮兮的看向祁凭,心知肚明道:“是你干的吧?”
祁凭懒得搭理他。
刚刚和他进来的乔俊聪搭腔:“妾有情郎无意啊。”
安宇叹息:“真心疼我们小秋,怎么就喜欢上凭哥了呢,不知道他这人最冷酷无情吗。”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把台子搭起来了,祁凭被两人的碎嘴吵得不胜其烦,“再说就滚出去。”
窦豪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
这个网吧是祁凭和窦豪,乔俊聪合钱搞得,安宇没读书后也进来跟着他们干,他没钱出,只出力。
见他有点忍无可忍的倾向,安宇老实的闭上嘴,也不敢太张狂。
来之前喝了好几口水,此刻有些尿急,安宇匆匆道:“我上去上个厕所啊,凭哥。”
祁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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