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死了人,要说和自己那小白花一样柔弱的嫡姐有什么关联岁檀自然是不信的。
但孙公子不依不饶,嫡姐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不在场。
因此当他俩急匆匆地赶回营帐时,正看到大理寺卿将嫡姐“请”走的身影。
“姐姐!”禁军拦堵,岁檀冲不进去只能站在外急急唤道。
嫡姐双眼通红,闻声回头,星眸泪光点点但还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别冲动。
一旁的大理寺卿也跟着停下脚步循声望过来,在看清他二人时目光莫名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俊朗的眉峰高高蹙起,堂而皇之地微微拱了拱手。
众目睽睽之下,秦国公府的大小姐就这么被带走,岁檀急得团团转,又没有别的门路,只能攥着临祈的袖子一遍遍拜托他带她去找证据。
“小姐,”临祈面露难色,“此案已由大理寺接管,属下不便逾矩。”
“帮我,临祈。”
岁檀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双眸红彤彤地抵在他肩膀上,似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挣扎着向谁讨要一个公道:
“我明明已经带她出国公府了,为什么还是逃不掉她被冤枉至死的结局。”
“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肩膀上薄薄一层黑衣被温热打湿,呢喃轻如鸿毛,听在另一人耳里却仿若惊雷。
临祈霍地瞪大眼睛,隐在黑暗里的那只手骤然攥紧。
好半饷他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神情复杂地望着胸前拱起的脑袋,用力闭了下眼似下定决心。
“好,属下带您去找证据。”
突发命案疑窦丛生,大理寺接管的第一时间便派驻重兵把守,将命案发生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种严防死守的情况下想要不留痕迹地进入案发地难度不亚于上青天,二人也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当成共犯,斟酌片刻后决定从接触过尸体的人入手。
太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奈何惊吓过度已是疯疯癫癫说不清楚话了。
两人便一路潜行到太医房,准备来寻另一个触碰过尸体的人——因皇家猎场没有随行仵作而被迫担负起检查尸体之责的太医院胡院首。
月明星疏的夜晚,阴风阵阵。岁檀连敲了几次门后才终于听到里面传回一声拖着尾音的“来了”回答,尔后是“吱嘎”一声,房门打开。
虚掩的缝隙中透出一只苍老的、耷拉着的眼皮,在摇曳的烛光下眼珠藏于其中,更显混浊。
他机械地转转眼球,在看清人后用拉锯般的声音挤出一句“是秦二小姐啊”,便侧身一步让开入口,大开了房门。
岁檀下意识地咽咽口水,回身先攥住临祈的袖子,整个人恨不能贴到他身上地一起迈了进去。
屋内倒没有那般诡异,胡太医放下烛台,微弱的烛光照亮大半个屋子。临祈在身后合上门,她便赶紧开门见山地道出此行目的:
“胡太医,我们前来是想问您那命案——”
“是秦大小姐所为。”
胡太医突然打断她,垂眸拱手,声音无一丝起伏。
“依老臣之见,是秦大小姐对退婚一事怀恨在心才下此杀手。”
此话一出,二人均是脸色骤变。岁檀大步冲到太医面前,蹙起秀眉紧紧盯着他。
“胡太医,您再说一次?”
她此举极为冒犯,胡太医却像是根本没感受到,只是再次拱手,出口的语气无任何波澜,每一个字又都平铺直叙地令人毛骨悚然。
“命案是秦大小姐所犯,秦大小姐因不满退婚一事而对平民女子痛下杀手。”
岁檀的眉峰越发堆起,突然,她回转身一把将临祈拉到一旁。
两个小辈当着长辈面耳语的行为实属无礼,胡太医却置若罔闻,只敛眉站在原地,昏暗的烛光打在脸上,眼睑下尽是阴影。
“你觉不觉得,”岁檀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胡太医身上,掩唇轻声道,“不太对劲。”
临祈点头,语气也有些迟疑:“胡太医确实和属下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两人相视,临祈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沉下脸,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
“可若是太医院院首也被收买作伪证的话,秦大小姐她……”
“未必是收买,”岁檀竖起两根手指,“我倒觉得他更像是被傀儡术控制了。”
烛芯“啪嗒”一声脆响,临祈诧异地看着岁檀指尖无风无波闪过一道金光,直指胡太医。
昏暗的房间里,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方才那副垂眸等差遣的恭敬模样,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临祈敏锐地感觉到屋里的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什么人?”
上一刻言行还仿若假人似的老头突然暴起,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警惕道:
“什么人在我房里?!”
尔后定睛看清人,更是瞪大眼睛、暴跳如雷,“秦二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和一个男人在我房里拉拉扯扯,你——”
胡太医的不满谴责说到一半,在和临祈对视上那一刻猛然止住,赶紧牢牢闭上嘴,因为太过戛然而止差点咬掉自己的半截舌头。
见此临祈连忙轻摇头以眼神制止。
可怜胡太医惊魂未定,哆嗦着嘴唇看看他又看看岁檀,终是咽下所有欲言又止,只微微拱手,无声地用口型问了句安。
“胡太医,我们今日来是想问白日那命案的。”
“老臣知道二小姐想问什么。”
说到正题上胡太医也正了色,眯眼重复出自己的检查结果:
“除非秦大姑娘平素就日日练习举着一口三百斤大鼎健步如飞,否则老臣实在是想不到她是如何孤身一人平地摔死那民女的。”
就算知晓嫡姐断不可能是凶手,得这句凿凿岁檀还是禁不住松了口气。
然而那吊在嗓子眼的心刚落到一半,就听胡太医话锋一转,踌躇道:
“只是……之前老臣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利于秦大姑娘的话。”
岁檀和临祈对视一眼,见此胡太医苦笑。
“其实老臣自己也有所感知,自己说的话无法控制,仿佛有什么人一直在控制我。”
“那您还记得您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吗?”
顺着岁檀的话,胡太医也跟着蹙眉回忆起来:“记不太清了。”
他的目光扫到桌上的茶盏,语气迟疑:
“我就记得我回来后倒了杯茶,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二人的眼神追随过去,听此言临祈便要去试茶温。岁檀先他一步伸手,在碰到杯壁那一刻又仿若被烫到般浑身一颤,大退一步躲进临祈怀里。
她一只手紧紧攥住临祈的衣袖,一边小心翼翼地展示自己的手。
临祈低头,伸到面前的葱白玉手指尖泛红,是刚刚因碰到杯壁而留下的痕迹。
岁檀轻声细语,似唯恐打破什么平静:
“傀儡术施法需要一炷香时间,而这茶水还是温的。”
临祈呼吸一滞,瞬间便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胡太医不愧多年浸淫皇室秘辛的院首,愣了下也是迅速明白过来。
昏暗的烛光摇曳,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何人在此!”
突然的,临祈转头,对着房间里某个烛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怒斥道。
话出口的同一瞬间他手起手落,梅花镖自袖口冲出,奔向那空无一人的墙角。
梅花镖飞到一半,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中。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镖身落下,溅到地上,“啪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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