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为什么你会知道辽族对祝大人的十三次暗杀?
临祈还带着战栗的疑问犹在耳边,岁檀一怔,瞪大眼睛,在诸多升腾起的想要遮遮掩掩的想法中神奇地先想到一个问题:
“你也知道祝大人经历过辽族的十三次暗杀?”
临祈一顿,这下轮到他无言以对了。
短暂的沉默在包厢里蔓延,片刻后临祈突然起身,闷头便要走,岁檀赶紧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
“临祈。”
她眉头微蹙,似乎终于恍然大悟了什么,一边极力将他拽到与自己一个高度,一边愈发向上凑过去脸,贴到他近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俩贴得过近,少女的睫毛几乎都要扑扇到他脸上了,脸上细小的绒毛更是清晰可见。
临祈喉结翻滚,狼狈地偏开目光,言不由衷道:“……没有。”
“真的吗?”
岁檀贴得越发近,“临祈,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许骗我。”
临祈沉默,垂眸躲避,继续否认:“我——”
“哐当”一声,任何有的没的都只能先暂时偃旗息鼓,包厢的门毫无防备地被一脚踹开。
临祈动作也是极快,宛如炮弹般一下子弹射开,岁檀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就已经失了他的踪迹。
再一抬眼,便见人已经站在离自己八百丈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了,真真是做好了暗卫的职责。
岁檀气结,但也知现在不是逼问的时候,循声望向方才响声大作的门。
包厢门口,玉面阎罗大理寺卿大人去而复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是恨不能挫骨扬灰什么的黑气。
被他踹掉的包厢木门残渣七零八落,茶楼老板跟在后面苦着脸不住说着好话赔笑。
但他置若罔闻,只沉着脸,用如坠冰窖的冰冷目光一寸寸扫过包厢,冻得岁檀颤栗不止,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下意识地就向临祈伸出手。
温厚的手掌反包裹住她的玉手,临祈侧身一步挡在她身前,微蹙起眉。
“祝大人,是发生了什么吗?”
祝衍刀刻般冷峻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本应是个缓和的表情,但由于他的眼里一丝暖意都没有,冷得可以结出冰碴,因此看起来更像是嘲讽。
他意味深长地重重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才终于在临祈的孤疑中慢慢开口,只是说出的话料峭如寒冬,又宛若晴天霹雳。
他言简意赅:“孙城跑了。”
“什么?!”
岁檀从临祈身后跳出,杏眼圆睁。祝衍冷飕飕地瞥她一眼,这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
大理寺卿难得受邀出门一趟,孙公子就离奇地从大理寺地牢中消失,也不怪他第一时间就将发请帖的岁檀列为怀疑对象。
被如此因果的岁檀有苦说不出,直呼窦娥冤。
她一会拉着临祈说他和自己形影不离要他作证,一会又指天画地发誓自己是三殿下的未婚妻不会做有损三殿下名誉的事,一会又苦口婆心地表示自己才是那个第一个怀疑孙公子的人,好一通解释才勉勉强强让大理寺卿收回怀疑。
但孙城的失踪依旧是一根刺,尤其他是猎场女尸案唯一的嫌疑人、且还是从大理寺最有进无出的地牢中凭空消失的。
祝衍在确定岁檀既没贼心也没贼胆后便也不再停留,脚下生风地带着人离开,准备去搜查其他。
包厢里重又剩下他们两个人,茶楼老板在没门的走廊上鬼鬼祟祟向里张望。
被这一搅合岁檀也没有闲心追问之前,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住临祈的手。
“走吧,我们也去查查。”
说着,她轻车熟路地钻进临祈怀里,拽着他的手扶在自己腰上。
临祈下意识地张开手臂迎接,待手顺着力道覆上岁檀的腰,周围的嗡嗡议论声才终于入耳。他浑身一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因祝衍惹出的动静,茶楼上上下下都是看热闹的人。
虽然大理寺匆匆离开,但热闹之后还有热闹,眼见他二人在大庭广众下便逾矩地亲密起来,围观的人也毫不客气,当下啧啧声四起,直白地对着他们品头论足起来。
临祈耳尖地听到几句“这是秦二小姐吧、怎么和男人拉拉扯扯这么不知检点”的咂舌议论声,俊朗的眉峰高高蹙起。
他重重瞥了眼声最大的茶楼老板,后者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捂住眼睛表示非礼勿视,只是指缝间透出的余光又明目张胆地表达着不屑。
周遭的议论纷纷愈演愈烈,临祈深吸口气,知道有关准三皇子妃的奇闻轶事更要甚嚣尘上了。
不过好在她的准夫婿、三殿下本人不在意。这么想着,临祈手臂一带,将岁檀转过半圈,让她脸朝向下地趴进自己怀里。
岁檀轻哂,心安理得地躲进他胸口,甚至在翻过来后还得寸进尺地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被触碰到的临祈顿了顿,轻轻摁摁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在茶楼众人的啧啧中,揽着她快步离开。
*
祝衍接触的不多,能将这一切视作神鬼志异,但他二人却是心知肚明孙公子为何能凭空消失。
那个具有隐身技能的神秘人再次浮出水面,这一次将试探带到了大理寺,并且堂而皇之地摆了玉面阎罗一道。
受了挫折的祝大人风风火火地带人查起案来,明面上的各怀鬼胎也将被迫风平浪静起来。
岁檀也知事情不好办,因此和临祈从茶楼离开后也不着急去找线索,而是转去了另一个地方。
“孙尚书府?”
临祈仰头望着高门上的匾额,一字一字念道。
他身后,岁檀掐着腰大力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剑走偏锋相当沾沾自喜。
“我想过,孙公子那样的大烂人,肯不计余力去救他的,只有他的家人。”
说着,她提起自己青青绿萝裙的裙摆,迈向尚书府邸。
“而且我也想知道,尚书府究竟有何等魔力,能让我那位身为国公的父亲,对他一个小小的二品尚书言听计从。”
这个疑问不光岁檀有,上京城诸多权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此直到她坐进尚书府的正厅,提溜着杏眸观察着尚书府构造时还在思考,边琢磨边是指尖金光接连不断,看什么都仿若别有用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破碎撕裂的时间,没有应声而出的隐身人,什么都没有,安静地令人心惊。
“小姐。”
察觉到有人过来,临祈轻咳声低声提醒道。岁檀赶紧收起手指,像模像样地起身,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般首先谦逊行礼。
“孙夫人您啊——”
尚书府的正头夫人梳着上京贵妇人们最喜的高发髻,满头金灿灿的头饰面饰叮当作响,然而出手的动作却丝毫不体面。
只见她来势汹汹地冲进来,二话不说先粗鲁地一把抓住岁檀的头发,一边咒骂着“小浪蹄子我让你勾引我儿都是你教坏了我儿”一边暗地里下死手拧着她胳膊上的柔嫩肌肤发狠,没几下便是通红一片。
岁檀也是反应极快,回神后想也没想就闷头一个头槌撞向孙夫人的肚子,完全不管这会对自己饱受摧残的头皮造成多大负担。
猝不及防受了一下袭击,孙夫人“哎呦”着踉跄后退,手上却依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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