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整，【SP-LingYao】的直播间准时亮起。
凌曜出现在镜头前，额发被简单的发卡别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利落的眉骨线条。冷白灯光下，他皮肤薄得像上好的瓷，几乎能透光，鼻梁挺直，唇色是天然的淡绯，唇形姣好，但此刻正微微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
他没有看滚动的弹幕，垂着眼调试设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整个人像一尊精致的瓷偶。
“晚上好，”他开口，“今天和路队走下路。”
弹幕立刻热情回应：
【老婆晚上好】x99
【宝宝这个冷淡风030】
【下路？和路神？这是什么新奇组合？】
凌曜的视线终于扫过弹幕，看到那些“老婆”、“宝宝”的称呼也面不改色，继续用那种没有波澜的语调解释：
“为了匹配到Fly和程烁，并把他们打穿。”
这话一出，弹幕瞬间沸腾，夹杂着许多跑去对面直播间通风报信的。
【？？？我听到了什么？】
【要给队友教训？fly不是人中比格吗？】
【刚刚去Fly直播间了，他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说“他居然专门狙击我”。他好爱】
【程烁：我好像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
阵容选择更是抽象到极致——凌曜锁定了亚索，路远洲确认了机器人。
弹幕一片“？？？”交织。
【你们在搞什么抽象？】
【亚索辅助机器人ADC我服了爸爸】
【节目效果有了，我已经开始笑了】
【Fly和程烁拿的可是正经下路组合，你俩这是自寻死路啊】
然而，游戏开始后，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凌曜的亚索虽然走位激进得让弹幕心惊胆战，但操作底子在那里，补刀和消耗居然不落下风。
路远洲的机器人更是钩子精准，几次神出鬼没的机械飞爪，逼得对面沈一飞和程烁狼狈不堪。
两队在下路打得有来有回，场面一度十分焦灼。就在凌曜和路远洲抓住一波机会，即将完成对沈一飞ADC的双杀时——
敌方打野突然介入，精准地收掉了因为追击而深入的凌曜和路远洲。
“呃！”
凌曜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外和懊恼的气音，屏幕灰暗下去，他下意识咬住下唇，那点绯红被贝齿碾过，留下浅浅印子。
弹幕瞬间疯了：
【录下来了吗？当个事办好么】
【喜欢suffer有利有弊，利我看见了，弊呢？】
【我在桌下正eat呢，刚刚的动静是我咬疼他了】
【每日一淫追#，你们不涨吗？】
【这倒是提醒我了】
【也提醒我了】
凌曜看着黑白屏幕，懊恼地抿紧了唇，迅速恢复了冷脸。
就在这时，直播平台官方推送突然跳出——【新赛季赛程公布：揭幕战 SP vs KFG！】
那些带着KFG前缀的ID和刺眼的礼物特效阴魂不散地涌来：
【“suffer正牌前夫”送出火箭：宝贝，听到你叫了，是不是想我了？别在外面玩辅助受这种气了，回来我让奇梦给你打辅助，让你在中路随便玩】
【“凌曜的狗不请自来”送出城堡：曜曜我们KFG不能没有你QAQ】
【“独占前妻的匹”送出999朵玫瑰：老婆别直播了，看着那些弹幕我心疼你，回家吧】
【“把曜焊在KFG中单位”送出火箭：前妻别嘴硬了，你身上还带着我们KFG的烙印，你还记得这个亚索是你第五十二场比赛选的中单吗？这是暗示吗？】
凌曜的目光扫过这些ID和言论，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瞬间结冰。
他直视镜头，好像为了避免对方听不懂那样放慢语速：
“电子宠物玩多了，看谁都像你主人？”
“我丧偶，听不懂？”
“礼物关了，别刷了。看着烦。”
一口气说完，凌曜干脆地关闭了直播间打赏功能，然后不再看爆炸的弹幕，重新将视线投向灰白的游戏屏幕，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惜他太过漂亮，说出的话没什么威胁性，反而让观众更加来劲。
【我家猫哈气了】
【你好亲爱的美女我做你下一任丈夫（叼玫瑰）】
【骂得好啊，KFG的龟男们脸疼吗？】
【[龟][龟][龟]】x99
坐在旁边的路远洲侧头看向绷紧脸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屏幕，pin了个信号。
“复活了，继续。”
凌曜“嗯”了一声，注意力再次完全投入游戏。
然而，被针对的凌曜游戏体验极差，再次屏幕灰暗后，他沉默两秒，先是无意识地鼓了一下腮帮子，又立刻意识到在直播，迅速绷紧，这才忽然侧头看向旁边稳如泰山的机器人。
冰冷眼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委屈？他声音压低了些，与刚才冷脸骂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路队，他们老抓我。”
【好坏啊，对面别抓我们下路了听见没】
【曜妹你给我一次我给你当保镖（舔）（舔）】
没来得及看弹幕，凌曜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要求：
“……你出个骑士之誓保护我。”
这话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
【？？？？？】
【曜妹给俺也撒个娇呗】
【死ad快出！你没听到你辅助都开口了吗！】
【对面的fly脸都绿了xswl】
路远洲动作一顿，侧头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他的凌曜，没说话。但回城后，真的默默买出了【骑士之誓】，并将其绑定在了凌曜的亚索身上。
凌曜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链接特效，满意地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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