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回到了临时化妆间。门一关,他立刻开始动手拆卸身上的“累赘”——那顶红发被小心取下,露出他原本柔软的黑发;勒得很紧的皮质背心被解开,肩膀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最后是那双让他步履维艰的高跟鞋,踢掉时,他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被束缚已久的脚踝。
卸妆是件麻烦事。卸妆水黏腻的触感让凌曜微微蹙眉,他用指尖沾了些,对着镜子,一小块一小块区域地擦拭。
眼妆最重,他闭着眼,长睫因为不适而轻轻颤动,耐心地揉了好久,才将那些浓重的色彩清理干净。冷水扑上脸颊,带走最后一丝黏腻和脂粉气,镜中的少年终于恢复了熟悉的模样——只是眼周和脸颊因为反复擦拭,泛着明显的红晕,像受了什么委屈。
凌曜换上自己带来的浅灰色连帽卫衣和柔软的运动长裤,熟悉的宽松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他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拂过耳边——那里空荡荡的,平时夹着发卡的地方,现在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洗手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了一下。
不是常见的短信,而是一条略显古早的彩信。
凌曜擦了擦手上未干的水渍,有些疑惑地点开。图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整个人都定住了。
照片光线昏暗,构图随意——两枚他刚刚还在下意识寻找的、边缘已有些磨损的旧发卡,正被一只骨节分明、食指侧面带着一道浅色旧疤的手捏在指尖。
——是奇梦的手。
彩信下面附着一行字:
【还是这么丢三落四。】
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但这只手,凌曜绝不会认错。
一股混杂着惊愕和被冒犯的情绪涌上来。发卡……他明明交给路远洲了。路远洲当时认真点头的样子他还记得。怎么会到了奇梦手里?
路远洲呢?
他立刻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后台走廊人来人往,喧闹异常。他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了靠在墙边、同样换回了常服的沈一飞。
沈一飞正低头看着手机,察觉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凌曜站在面前时,目光先是下意识在他脸上停留,随即眉头微蹙,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拂过凌曜的脸颊。
“睫毛沾这儿了。”他语气平常地说,扶着对方柔软的脸颊,指尖捻下一小根掉落的黑色睫毛,动作流畅得像做过无数次。
凌曜眨了眨眼,任由他动作,脸上没有任何抗拒或惊讶的表情,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甚至微微仰着脸配合了一下,注意力显然在别处,问:
“路远洲呢?”
沈一飞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上面还残留着那瞬间柔软的触感。他表情淡了下去,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他家里有急事,先走了。让我…看着你点。”
“走了?”凌曜的心往下沉,“什么时候?去哪了?”
“我哪知道他去哪儿了?”沈一飞觉得凌曜对路远洲的过分关注有些刺眼,“就刚才,接完电话急匆匆走的,好像天塌了似的。”
他打量着凌曜略显苍白的脸,忍不住问:
“你找他干嘛?出什么事了?”
凌曜没有回答。路远洲的离开和发卡的出现几乎在同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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