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杂工们一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哗然一变。
这一刻空气几乎凝固了,杂工们秉着气不敢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开口叫我:“老爷……”
我顾不上理会他们,而是先把佛心从地上抱了起来,看他没有大的损坏,才垂下脸,一字一句地质问这些杂工:“谁准你们跑上阁楼碰他的?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的他么?把他碰坏了,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
“老爷!”先前的木工突然道,“您听我说一句,这人偶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他自己跑到我们干活的地方……”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推卸责任的话!看看你们把家里弄成什么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我刚才进门,还以为家里遭了盗贼,已经报警了。有什么话,你们就去跟警察自己解释吧!”
我这话说得轻,却有如千金重般坠地。
这群人都是拿的日工资,要是被警察关起来,一天不干活,就一天没有饭吃,而且现在警察局内部也乱得很,要是进去了,没点钱打点根本没好日子过。
杂工们吓坏了,纷纷求情起来,七嘴八舌的,绕着我吵个不停,却没一个人能说出上几句耐听的。
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们耗下去,看着佛心躺在我怀里双目无神的样子,未免一阵心疼,我命令这群人自己滚去大门口等警察来,便兀自抱着佛心上了楼。
进入阁楼后,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佛心装上四肢。
虽然人偶没有痛觉,可看到他那光秃秃的关节,再一想到他就这样被人抛在地上好几个时辰,心里的火气便止不住地上来。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还不如把佛心一直带在身边,就算路上颠簸了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的局面。
“太过分了,这些人怎么这样肆无忌惮!”我嘴上动怒,手上动作却尽量放柔放轻,“对一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偶也能动手,也太不讲道德了!”
佛心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装好四肢后,他才轻声说:“先生……您其实没有报警吧?”
我手上动作一停:“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已经报警了,应该会一直等到警察来,再带着警察进来抓现行吧。”佛心道,“这样留着杂工在下面,一会他们把屋子收拾了,不就留不下证据了?”
“无所谓证据,我本也没想把他们送到警局去。他们这点错,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到时候记恨上我,只会麻烦不断。一会发点工钱,让他们走就是了。”
佛心说:“先生不报警,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袭击您吗?”
“这个不怕,我身上带了武器的。”我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解释道,“施工现场这种人不少,我早就见得多了。要不是看到他们这样对你,我才懒得跟这种人生气!”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了这话后,佛心突然贴得我更近了。
他窝在我怀里道:“先生,我不觉得疼的,您也不要太生气了。”
这话让我更加可怜佛心,不由叹了口气,抱着他的动作更轻了些。
我抱着他走下楼梯,到了洋馆,一看果真如佛心所说,杂工们没有干等着,而是把垃圾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了。
我向他们提出,可以叫警察回去,但他们也不能在我这里留了,今日起就辞退,工钱也要扣除三成。
“三成……太多了,老爷!”杂工们一听,当场便哀求起来。
“三成不多,我给你们的本就丰厚,少了这三成也还是不会太差的。”我丝毫不留情面,“趁着现在夏季活儿多,快点拿了钱走人!”
工人们不肯照办,只是不断求情,而我则始终不肯答应。
正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佛心忽然开口对杂工们道:“如果你们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后不要再惹先生生气了。”
“佛心?”我叫了他一声,“你不介意他们对你做过的事了?”
“房子就快装修好了,先生现在再去其他地方找人,肯定也很麻烦吧。”佛心侧眼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工人,“而且我觉得,他们今后一定不敢再犯同样的事了,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
那群杂工们见风使舵,见佛心为他们求情,立刻对佛心讨起好来,改口叫他“少爷”,还对他说百般道谢。
我本来是怎么也不愿意留下这些人,但经不过佛心的劝说,加上马上招人也确实不容易,最后还是勉强留下了。
不过作为留下的条件,我要求他们必须在两周内完工走人,否则不止是解雇,还要倒扣工钱,杂工们也满口答应了。
这件事刚处理完没多久,工作上的事又催着叫我回去,我唯恐我不在的期间又发生类似的事,这次离开之前,特地让人把阁楼收拾妥当,又找了保镖来守门,给佛心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这才离开家。
半个多月后,工作终于结束,我等不及参加最后的庆功宴,当晚就快马加鞭回到了东京,一到东京就雇了车往别墅赶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别墅景象焕然一新,仅站在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不一般的威严与壮观的美。
佛心跑到了洋馆前面的庭院里玩,坐在工人设置的椅子上,见到我来就唤着“先生”,让我也坐下。
正值盛夏,骄阳直射在门口的栗树和楝木上,嫩叶的阴影映在围墙外的小路,静悄悄的树荫下送来徐徐微风,而这一切又映衬着漂亮精致的人偶身上。
我坐在庭院里,一时间感心无比,只觉得这么久来找房的辛苦,终于值了。在这里和佛心展开新生活,一定会相当愉快的。
看过了外观,我决定再去屋子里面看看内装。我弯下腰抱起佛心,带着他往屋里走去。
闲聊之中,我见佛心对建筑似是有几分兴趣,便主动为他讲解起有关建筑力学的基础知识。本来这些不是该让人偶学的东西,但既然他有这个学习热情,我又何必吝于教导呢。
在馆内散步的途中,那些杂工大约是听到了我回来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出来跟我打招呼。
相比于上次的野蛮放纵,这次他们个个低眉顺眼,轻声细语,对着我和佛心恭敬顺从。
只是有一点,他们的表情和神态都十分麻木,好似被人摄走了魂一样,见到我抱着佛心走来,眼神中还有几分害怕。
我很是诧异,想不到上次的训诫竟如此有效,看来下流混蛋的人,有时候也只是缺乏一些正确的引导,并不是完全无药可救。
在馆里转了一会,突然来了客人,在客厅外面求见。
我本来想把佛心抱到阁楼再去见客,但阁楼距离客厅有着不短的距离,担心这样一来回,客人也许会等不及。
正犹豫着,佛心突然开口,叫住了旁边一个正在打扫地板的木工。
我不由得一惊,上次折辱佛心的杂工里,这个木工是主犯,也许佛心作为人偶不懂得记仇,我却已经对这木工很不满了,这次回来,我也没有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还没有等到我这不满发酵,那木工就诚惶诚恐地丢了扫把过来,低声下气地走到佛心面前,搓着手问:“少爷,您叫我吗?”
“是叫你。”佛心冷淡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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