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是她?”元宵缓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裴瑛问道。
裴瑛低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琵琶娘子,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扶起。
他也不知该说这琵琶娘子是运气好还是差,不但发现了尸骸不是万丽娘,还恰好撞到了真正的妖异身上,撕下了它一边的手臂.
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裴瑛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见元宵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认错道:“冲撞...冲撞郎君了。”
“无事。”裴瑛点了点头,未再追问什么。
那位真正被妖异扯下人皮的琵琶娘子名叫墨染,裴瑛命人将她的尸骸与人皮收在一处后,仍是让随从将船客全部看住不得乱动。
一番惊魂之后,船客们才从震惊中回过味来,脑子还清楚的人都渐渐想到,这艘船上发生的可不是死了位琵琶娘子那么简单。
有妖异之物,能剥人皮,啃人肉,混在他们之中,还不止一个,可能那江上飘着的所有尸骨都是他们船上原本的船客,而落水捞上来的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的船一直在江面上打转,根本瞧不见扬州城的踪影,难道就要一直与那些东西待在船上?
“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低泣与哀叹,饶是平日里再风流倜傥的郎君,此时也都是六神无主,四顾茫然,想寻人聚在一起,又担心对方就是那个披人皮的妖物。
甲板上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不多时,果然有人按捺不住,提议道:“我们......我们将方才落水的人都...都找出就好了!肯定是在这些人之中的!”
“对对对!官爷!快将落水救上来的人都看管起来!”
不等裴瑛发话,人群已经开始推搡拉扯,那几个方才落水衣服还没干透的人就这样被众人推了出去。
“我不是妖怪!”有一男子大喊道:“我自己游上来的!”
“我...我也不是!是水手将我拉上来的!”另一人也连忙解释,可他忽然指着船上的水手道:“他们当时救人也都下了水,谁知道是不是也死在江里头了!”
人被逼到如此境地,自然也都较尽了脑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止我们!你们看水里,十八具尸体,我们落水的数起来,也就十四个!我肯定不是,那一定还有水手,还有其他人!”
好些个之前落水的船客都慌乱解释起来,有的甚至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扯起了自己的皮肤,“你们看!是我的皮!扯不下来!不信你来!”
他们的话不无道理,可却让船上其他船客更加恐慌,如果水手、伙计还有其他船客,都可能已经是妖异,那岂不是谁都不可信?
“谁敢扯你啊!”有很是胆小害怕的人骂道:“万一你真是妖物,还能碰你吗?你们最好都一个个划自己几刀......”
水手怒道:“别得寸进尺!能想出这残害人的法子,依我看你才是妖异!老子们好心救人,到头成了过错?再给你们扔下水去!”
裴瑛最是担心船上乱起来,眼见有了苗头,他立刻吩咐随从将人都带入船厅看住,一个都不许乱走,只要没有落单之人,那妖异就不敢轻易暴露自己换皮。
“管事,将仓库的水手,二楼的船客,全都聚在厅中一处,一个也不能漏!水手伙计要干活的,至少两人一起。”裴瑛沉静地命令道。
他这次上船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只有李元昭有几个手下,要将这一船人控制好,光靠这几人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这船上还藏着王延朗用来对付自己的刺客。
若他是王延朗,此时乱作一团,可真是个下手杀人的好机会,但与走不出去的鬼魅局面相比,王延朗也不过是被困在此的鱼肉罢了。
裴瑛心中有了决断,他自然要提防此人,可眼下却可以先借王延朗的势,等到摆脱这困局后,再来对付他。
他几步跨上楼梯往三楼雅间而去,却听到身后也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扭头一看,便见那位琵琶娘子抱着把油纸伞跟在自己身后,见他回头,还怯生生地移开目光。
他没有问什么,继续往前走,而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直跟到了三楼,他才忍不住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郎君......郎君方才不是说......”元宵眼中满是认真,讷讷道:“不是说,不能一个人走吗?”
裴瑛微微一愣,难道她是见他独自一人上楼才跟了过来?
话虽如此,他让至少两人同行的初衷,是避免有人被妖物换了皮而无人知道,互相做个人证罢了,可他并不需要一个小娘子跟着保护自己,替自己证明啊......
“不必跟着我。”裴瑛简短回了句,便又转头往里走去,而他走了几步仍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眼见马上要进雅间,便也随这小娘子去了。
雅间内的船客大多都坐在自己的案台前愁眉苦脸的,见裴瑛入内纷纷向他投去了期望的目光。而王延朗则靠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吴刺史和随从围在他身旁,看到裴瑛出现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气氛有些古怪。
裴瑛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他便看了眼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三楼的李元昭。
李元昭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并无异样,裴瑛才停下脚步,朝众人作揖:“此船将近百人,仅靠裴某几个难以维护秩序,找出妖异所在,诸位都是扬州城官员,此次上船想必都有家仆将士跟随,可愿借......”
但他话才说道一半,画舫似乎又撞到了什么东西,船身晃动的幅度比先前那次更大,刚被点亮不久的灯火又再次被晃灭。
船内瞬间漆黑一片,几乎所有人都摔倒在地,只能慌忙拉住手边能摸到的东西稳住身体。
裴瑛反应极快,立刻就往墙边靠去,可他退后之时恰好撞在了元宵身上,连带着元宵一同跌到了门边。
船倾斜得厉害,裴瑛一手死死掰着门框才能不滚落下坠,而元宵则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把他当成了一根柱子牢牢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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