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鸢专注吹笛之时,百步开外有一支冷箭正直直朝她射来,察觉的瞬间,箭尖已至跟前,来不及溯其源头,池鸢俯身急躲之时,笛声也戛然而止。
刚要站起身,耳畔风声又急,池鸢横剑击挡,“叮叮”两声脆响,两支箭矢应声坠落,池鸢抬头望去,远处崖壁上正有一人搭弓上箭,箭尖锋芒直直对准了她。
还不容多想,那人已满弓放箭,一齐三发箭矢势如疾风转瞬即到,池鸢挑剑击挡,由于体力不济内伤复发,被其迅猛的力道震得后挪了好几步,好不容易解决掉,不想其后又跟来一箭,直冲她面门。
以此箭的速度,很明显刚才那人是四箭齐发,最后一箭由于力道或是风速的原因稍慢了一步,无论是否刻意,也足以显现那人高超的箭术。
此刻池鸢已来不及应对,箭锋离她眉心已是近在咫尺,那距离甚至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够。
由于笛声消止,薄薰也从混沌迷境中清醒,然而,一抬眼就看见主人被冷箭逼得不断后退的模样,当即什么都管不了了,整个人顿然化作一团绿光冲了上去,但直到暗藏的那支箭矢露出的那一刻,她还是慢了一步。
危在旦夕之际,池鸢额上桃花金印似乎闪动了一下,正引灵蓄力之时,一把折扇凌空飞来,正好打在箭矢上,清脆的碰撞声中,似有一层看不见的气浪涌向四面八方,崖上那人见有人相助池鸢,立时转身遁走。
“主人!主人,您没事吧!”薄薰终于赶到,她飞扑上前将池鸢死死的抱住,两串泪珠如泉涌,“主人,呜呜呜,吓死我了,我真怕您出事,呜呜,还好还好……”
池鸢抬手轻轻抚着薄薰埋在她胸前的脑袋,视线跟随那盘旋折返的扇面而去,重重树影间一人翩然落下,持手接住了折扇,他一身沉暮黑衣几乎与树下阴影相叠,山风飒飒,吹皱了他衣摆上染成墨色的血衣,他静立执扇,遥遥与池鸢对视。
“主人?”薄薰疑惑的抬起头,“主人,对了,那把扇子是谁扔出来的?”直到这时薄薰才注意到池鸢的异样,她顺着池鸢的视线朝远处望去,一见那黑衣的执扇人,微微皱眉道:“咦……这谁呀?身上好重的血气。”
池鸢唇角牵起:“琅琊,多谢了。”
看着池鸢脸上露出的笑容,琅琊抬步一跃,飘然落到她的身前:“方才……我若不曾路过此地,又或是我来晚一步,你会怎样?”琅琊虽是脸上带笑,但他眼里却满是心惊和害怕,语气更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紧张,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打颤。
薄薰站开身好奇地打量着琅琊,又回头观察自家主人的表情。
池鸢瞥着琅琊手里的扇子,淡然回道:“不会怎样,我护身保命的东西不少,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若没你出手,我就算不死,伤势也必然不轻。”
琅琊俯看着池鸢的脸,沉默了一会,无奈笑道:“你还是这样,真拿你没办法。”那笑声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宠溺,温柔得连薄薰都能感受得出来,偏偏迟钝的池鸢毫无所觉。
“何时来的姑苏?”
“刚刚赶到,连衣物都未来得及换。”琅琊说完回头四顾看了看,“看来是大战了一场,还是来晚了,若有我在,那等放冷箭的小人岂有机会。”
池鸢凝眸看向廊桥上昏迷的王安众人,思索道:“小人倒不至于,那人箭势不凡,百步穿杨,一发四箭,绝非寻常之辈。”说完就纵身跃下树冠,朝石滩上躺倒的五人而去。
琅琊紧随其后,本是满脸笑容,可当视线扫到了廊桥上的王安时,笑容顿然一止:“王安,原来如此,我知道此人是谁了,他是王家招揽的神箭手,楚鸿。”
石滩上那五个老头见池鸢过来了,全都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杵着刀剑站起身,一双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警惕又好奇的盯着池鸢瞧。
薄薰赶忙走上前,变幻出自己的宝剑,指着他们五人道:“老东西,又想干什么?哼!现在知道我主人的厉害了吧,哼哼~我家主人一曲笛音就将你们全都震住了,你们服气不服气?”
五个老头脸上都缠着褐黄色的布条,除了眼睛和鼻唇之间露出的缝隙,其他位置什么都看不到,更无法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但听见薄薰这番挑衅之言后,五人明显呼吸重了不少,他们没理会薄薰,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池鸢一言不发。
琅琊此刻才注意到薄薰的存在,他回头找池鸢问道:“主人?池鸢,这小丫头是……”琅琊话未说完,就被薄薰接了过去,“我是主人最忠实最贴心的仆人,我叫薄薰,黑衣哥哥,你叫什么?”
琅琊眉峰上挑,目光肆意将薄薰打量了一圈,摇扇笑道:“原来是池鸢的小仆人,嗯,瞧着倒是有几分灵气,薄薰,薄薰……这名字是池鸢起的吧?”
薄薰傲慢地睨了琅琊一眼:“那是当然,喂,我问你名字呢,你还没告诉我!”
琅琊翩翩行礼道:“失礼失礼,在下琅琊,是你家主人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琅琊公子,或者是琅琊大人。”
听闻此言,薄薰回手对着琅琊就是一剑,“铮”的一声,剑刃却被折扇上的铁环勾住,“小丫头脾性倒是很像池鸢,怎么,不服气就想打人?”
两人斗嘴之时,池鸢已经独自走到了五名老者的身前。“你是鬼笛仙子池鸢?”领头老者又问了一遍,池鸢漠然与他对视:“是,前辈也听说过我?”
“略有耳闻,不想传言竟是真的,这笛曲当真诡异。”老者目光移向池鸢左手上的竹笛,看来看去也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竹制笛子,“当年琴魔纵横江湖之时,未曾想几十年后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打败。”
“并非如此,那日我们只是单纯比试曲乐,而他并未来得及使出真正本事,说起来,我也是仗着这奇诡之曲的风采胜之不武罢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小姑娘真是谦虚了,能抵御琴魔的琴音,也绝非一般人。”老者说着说着突然解开了自己敷面的布条,他梳理了一下自己长长的白眉,又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收拾齐整之后笑起来居然让人觉得慈眉善目,“小姑娘,你武功很好很不错,着实让老夫敬佩,不过,你虽有绝佳剑术内力傍身,但终究还是年纪太小,武功招式练得不够精纯,内力还把控不够得心应手,出手时轻时重,顾此失彼,若是对付我等之下的人物那还好,但遇上我们,你就暴露出了自己弊端,以后若再撞见像我们这样的老怪物老家伙,还是谨慎小心为妙,贸然动手,吃亏的总还是你自己。”
池鸢愣住了,没想到这老前辈人还挺好,居然愿意指点她武功的不足之处。
见池鸢没吭声,老者捋着长长的白眉呵呵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姑娘,之前未与你说话并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为了避人耳目我们都将脸蒙了起来,如若不是因为欣赏你的才能,老夫又岂会对你露出真容,还能同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池鸢拱手行礼道:“是,多谢前辈指点,池鸢受教了。”
“苍旻前辈!”琅琊一见老者真容,颇为激动的走上前抱拳行礼,老者转头看了他一眼,打量间,眉间笑意更甚:“呵呵~这位小辈也是深藏不露的紧,这一身隐匿的本事倒叫老夫看不出深浅了,小辈,你认识老夫?”
“不认识不认识,只是时常听人说起前辈的大名,久仰许久,今日得见甚感荣幸!”
苍旻拂衣收刀,领着其他四人对着池鸢他们抱拳道:“哈哈哈,好,好呀,当真是后生可畏,小姑娘,今日之后,那位王公子定然不会再用我们了,但难保他不会再请别人来对付你,小姑娘,记住老夫的话,以你的天赋只要勤加练习,不出十年定然会超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后会有期了!”话音未落,五人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眼前。
池鸢目送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原本她过来也不是趁着他们受伤来赶尽杀绝,只是觉得和这五个老头比斗实在是酣畅快意,她也从中受益诸多,今日若不是她有伤在身,情势危急之下不得不祭出笛曲脱身,不然怎样都会与他们好好比试一番,她过来,只是想寻问五人来历名姓,强者之间向来只有互相欣赏,龙争虎斗之事只存于小人之间。
“主人,那老头还不错呢,我还以为他要对您不利,刚才拿剑指着他,他也没怪我,还好我没动手,主人,您不会怪我吧?”
“不会,跟了我这么久,我是怎样的脾性你还没摸透么,老是问,该罚!”池鸢说着突然伸手搭在薄薰肩膀,直把薄薰吓得矮身一缩。
琅琊笑着附议道:“确实该罚,小丫头,方才池鸢危难之际,你救援不及,就凭这一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仆从。”
薄薰低下头,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巴巴的:“我……我,我有在思过,对不起主人,如果主人身死,我也会死,主人的命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我之前不小心解了耳穴,听到笛曲之后就陷入了迷障,等清醒之后,就看见主人您……您快要中箭,当时情况危机,我已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可,还是……对不起主人,经此事,我才知自己修炼不到家,为了主人,我也要更加努力修炼,没想到凡界强敌无数,凭我之力都保护不了主人周全,我真该死……”薄薰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话到最后声音微微哽咽,两只手不断抹着脸,似在小声抽泣着。
琅琊听完略微讶异的看向薄薰,听她这话头,这丫头似乎不是寻常人,或者说不是人?
“我没怪你呢,你替我拖住了五个人,最后那个放冷箭,谁都没察觉到,那种情况,别说是你了,换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池鸢上前扶起薄薰,刚抬起她的脸,就见薄薰哭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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