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越来越多,池鸢回头一看,谢离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离她隔了有两三个人之远。池鸢转身一把牵住他的袖口,语气无奈:“人太多,跟紧我,可别走丢了!”谢离浑身一震,心跳如鼓,双眸直直看着牵着他衣袖的纤纤玉指,他右手紧扣扇柄,轻声回应:“谢离不会跟丢池姑娘的。”池鸢听言莫名的瞧他,不想谢离正好抬起头,双眸与池鸢直直相对,才对视了一会他又慌忙看向别处。
“卖糖葫芦咯,糖葫芦哎......姑娘,要买一串吗,可甜了?”池鸢看了一眼那卖糖葫芦的老头继续向前走,谢离问道:“池姑娘不买吗?”池鸢摇头:“那你可是要吃?”谢离掩唇轻笑:“小时候偷跑出来买过,才吃了一口,没拿住就全掉在地上了。”“啊,好可惜,那要不我买一串,给你回味一下?”谢离罢手道:“还是算了,我不爱吃甜食。”池鸢轻哼一声,拉着他的衣袖,在拥挤的人潮中灵活穿行,一路上谢离看着池鸢的背影一直傻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站住!”池鸢突然高喝一声,方才有一矮小身材男子匆匆路过,与他擦肩而过时池鸢直觉有异,低头一瞧便发现腰间挂着的荷包不见了。池鸢放开谢离的衣袖,咬牙切齿道:“小贼,可别让我抓到你!谢离你且在这等上一等。”说完足下一点一跃而起,飞上挂着彩灯的灯绳上,一眼望去,那个小毛贼已经混入了纷杂的人流中。谢离依言站在路旁,抬头望着池鸢的身影越飞越远。
那小毛贼甚是会跑,他在人群中灵巧地游走,错眼之间就钻到路旁狭小的暗巷中,池鸢视力过人岂会跟丢,一路踩着花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追了过去。刚拐进暗巷,小毛贼见她紧追不舍,回手就朝她掷了个暗器,池鸢随手就接住飞镖,瞧了一眼,弹指将飞镖投掷回去。
小毛贼还未跑几步,便被他自己的暗器扎到了腿,当即疼得哇哇叫,但足下的步子却一点儿也不敢停。
池鸢几步追上前,挥起匕首就要刺向他的喉咙。“别,别,别姑娘,东西还你便是。”小贼垂眼瞧着刀尖上折射的寒光,抖着手从怀里拿出荷包递还给池鸢。池鸢冷哼一声:“你小子胆够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毛贼也不敢与她对视,向后缩着脖子尽量离刀尖远些,“不敢不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敢得罪太岁姐姐,求太岁姐姐饶命!”池鸢拿了荷包,抬手一挥,直吓得那小毛贼顿时瘫软在地不住地求饶道:“太岁姐姐饶命!小的真的知错了。”池鸢并未伤他,只是挥刀割断了他头顶的发髻。
小毛贼抱着头跪在地上求饶磕头好半会,见没人出声终于敢抬眼去瞧,而这会池鸢人早就走了,他伸手一摸发顶,一大撮断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不由得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这太岁祖宗没要命。”
谢离摇扇站立在街道旁,引得一干少女驻足围聚,不断的寻问他是哪家的公子,谢离唇角挂笑,任那群少女放肆地打量,直到见着池鸢回来,这才动身绕开人群,走到她身边关切询问:“如何?可抓住了?”池鸢得意道:“这是自然,那小子可被我吓死了呢。”谢离眉眼含笑:“池姑娘真厉害!”说着自己抬起左手伸到池鸢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池鸢不解看他,谢离眉眼笑得欢快:“若是跟丢了怎么办?”池鸢无奈的伸出手拉上他的衣袖,皱眉道:“你还真是麻烦。”谢离笑声清越显得十分高兴,“那就麻烦池姑娘了,作为赔礼谢离送姑娘一个荷包如何?”池鸢将刚买的荷包拿出来甩弄了几下又挂回腰间,“我有一个了,不要。”“我送姑娘一个更好的,比这好看千万倍。”池鸢听了双眸一亮回望着谢离,“真的?”
谢离与她对视一眼,怔愣了会,不自在的别开眼道:“嗯,谢离说到做到。”池鸢将梅花荷包取下递给谢离,“那作为谢礼,这个送给你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可没有别的送你了。”谢离眸光潋滟,似惊似喜的看着池鸢:“池姑娘的荷包自是最好的,你当真愿送给我?”池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颔首道:“是啊,有何不妥?”谢离将荷包接过小心放入怀中,含笑摇头:“没有,既然不知那便不知的好。”池鸢狐疑的扫了他一眼,谢离却躲开她的视线看向别处,池鸢也没多跟他计较,扭头去瞧前边被人群围聚起来的舞龙鱼灯的人。
这边凑热闹的人太多,两人挤不进去只好站在最外边瞧着,池鸢比谢离身量矮上许多,他能轻易越过人群看见中间的舞龙人,但池鸢却垫脚都瞧不见。“谢离!你还笑。”池鸢正费力的往里边瞧,见谢离一直抖动着肩膀怒喝出声。
谢离忙止住笑:“好好,我不笑了,但池姑娘这般模样甚是可爱,谢离只怕忍不住。”池鸢瞪了他一眼,道:“我饿了。”谢离心领神会,“去万香楼吃西湖醋鱼如何?”“瞧你说得那么好,我也忍不住想去试试。”谢离极为温柔的看了池鸢一眼,低头牵着池鸢的衣袖拉着她往前走,池鸢任他牵着,谢离却不敢再回头看她,耳朵却异样的红。
两人还没走多远,一个衣衫破旧的小乞丐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跑到池鸢身前小声道:“姐姐,有人让我送给你的。”小男孩匆忙递给池鸢一张字条刚想跑开,却被池鸢一把抓住了衣领,“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池鸢用手扣住他的喉咙,“住嘴!”
谢离被人扰了与佳人约会的兴致,虽然恼火但还是更好奇这纸上的内容,他见池鸢看完后脸色平静,不由得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池鸢将字条递给谢离,上面写着:若想救云梦二人,西城门五里外河滩见,只限今夜鸡鸣前。
谢离眸色渐深,看着池鸢郑重道:“池姑娘,谢离与你同去。”池鸢唇角挂笑:“不用了,我又没说要去。”说着将字条反过来,问谢离:“你可有笔?”谢离摇头,瞧了那小乞丐一眼,直道:“你让他传话就是。”
池鸢听了将字条撕碎扔掉,沉声对那小乞丐说道:“你只管传话去,‘云梦二人是生是死无我无关,既来邀我见面,岂有我赶去的道理’记好了,一字也别漏了,传好了,回来找我,100文钱。”小乞丐听池鸢这般说,眸光顿亮,连连点头答道:“姐姐可要说话算数,等着,我这就去!”池鸢放开小乞丐的手,这小子立马开溜,眨眼的功夫就窜进人群中不见了。
谢离讶异的看着池鸢这一顿操作,笑着问道:“池姑娘行事真是出乎意料,只不过这云梦二人是谁?真的不用去管他们生死了吗?”池鸢瞪了他一眼,“我说我不去,但没说我真的不去!谢离你回去吧,真打起来我可顾及不了你。”谢离蹙眉道:“不行,我岂能让你孤身一人犯险。池姑娘,谢离必不会给你添一丝麻烦,必要时候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池鸢听言认真的看着谢离:“你会武功?”谢离犹豫了会,语气有些不稳:“自,自是不会的,但谢离身边有会武的护卫。”池鸢见谢离这般坚持也不管他了,只道:“我偷偷潜去,你可要离远了,千万别出来也别插手,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谢离见她终于松口,笑着应道:“那是自然,谢离懂的。”说完抬手做了个奇怪手势,随即便有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跪在谢离身前:“公子!有何吩咐?”池鸢垂眼打量着那个暗卫,气息内敛沉静,一眼瞧去看不出深浅。谢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让人牵两匹马来!”“是!”那暗卫行礼领命飞窜离开。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拥挤的街道尽头就有人驾马高喝道:“闪开,都闪开!”五个谢家的护卫驾着高头大马驱赶着人群,直到瞧见谢离才提前下马躬身行礼:“公子!”
谢离轻轻颔首,转身抬手请池鸢上马:“池姑娘,请!”池鸢挑了个枣红的马,翻身上马行云流水优美至极。她回首去看谢离,见他动作利落身手不慢,想来也没少骑马。见池鸢回头看他,谢离淡然一笑:“池姑娘莫不是以为谢离不会骑马?”池鸢哼了一声:“废话那么多,赶紧走吧。”“好。”
三个护卫走在最前边开路,两人就跟在后面一路飞奔冲出这闹市区,直到了西城门,几人才停了下来。池鸢对谢离道:“我先去了,你可别靠太近。”谢离攥紧扇柄,轻声回道:“好,谢离知道,池姑娘请放心。”池鸢看了他一眼,一脚蹬出马背借力飞起,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谢离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招手让护卫们下马跟他一起往河滩那边赶去。
月光静静投照在奔流的河流上,星星点点的光芒如同天上的银河,河滩边的乱石堆中有两个红衣女子背对背捆在了一起,她们手脚都被绑住,上半身还套着个粗布让人无法分辨。河滩边有一大片树林,林子里静悄悄的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树林间藏匿着几道黑影,其中一人低声道:“师兄,这小姑娘不会真不来了吧?”“应该不会,那小乞丐你可处理了?”“早埋了。不过,依奴家看,说不定那小姑娘早就到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池鸢蹲守在一株大槐树上,屏息凝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还不时的望向溪流边被绑住手脚的云梦二人,她俩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挣扎更没发出一点声音。池鸢等了一个时辰,琴魔他们倒是极有耐心也继续等着,两边就这般僵持不下谁也没先动手。月光清冷,四下只余流水潺潺声,池鸢换了个姿势躺坐在树干上,望着头顶越发圆润的月亮出神。
突然,“砰砰砰”几声震耳的巨响,打破这份静谧。一朵朵绚丽夺目的烟花在西城门的上空绽开,照亮了半边夜空。池鸢转头看着西城楼上的烟花,心想着这一定是谢离安排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远处的几株大树掉落树叶的数量变多了,没过一会便见那树上跳下一人,白裙华发正是绫愁,她朝着河滩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周围喊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来了,这般耗下去可不是我们的作风,不如干脆点,出来打上一架,你若赢了就可以带她们走。”
池鸢见绫愁现身,袖中的匕首犹如一道寒芒,眨眼间就飞窜而出朝绫愁刺去。绫愁有所察觉,抬袖一挥,长长的白练瞬间弹开匕首,“小姑娘,可不行偷袭哦。”说完扬手一甩,白练宛如水蛇一般卷起地上的匕首投向池鸢藏身的方向。池鸢伸手使出双指稳稳夹住飞来的匕首,飞身跃下树向绫愁走去,“你们以多欺少,打起架来岂不是我吃亏了?”
绫愁上下打量着池鸢,慢悠悠的将白练收回袖中,妩媚一笑:“师兄,你且出来吧。”话音刚落,魏君言这才从林中走出,冷眼盯着池鸢。绫愁斜依在魏君言的肩膀上,慵懒的说道:“小姑娘,你自己选,和奴家打还是和师兄打。”池鸢想也不想直道:“自然是他了。”说着手指向魏君言。绫愁掩唇娇笑一声,“小姑娘,自从师兄被你的笛音打败后,回去可是对你日思夜想着呢。说起此事来,倒是让奴家好生嫉妒,师兄还从未这般失态过,不过很可惜,师兄的宝贝琴还没找到合适的的琴弦,今日呀......他可不和你比音律。”
池鸢暗道不妙,她选琴魔本就是尽量避免动手的。绫愁仔细瞧着池鸢的脸色,见她也不怯,扭头对魏君言娇嗔道:“师兄,你可莫要怜香惜玉,故意放水哟!”魏君言冷哼一声推开绫愁,缓缓抽出挂在腰间的佩剑,那把剑甚是晃眼,在月光的折射下,令人瞧了遍体生寒。
池鸢小心退后几步,手握匕首严阵以待。魏君言举剑以对,浑身被一股升腾的白气所笼罩,还不待池鸢细看,他便以风雷之势迅速冲向她。池鸢脚尖一点瞬间拔地而起,躲开这雷霆一击,还未来得及想对策,魏君言就挥剑而来,池鸢勉强用匕首挡了几招,但他剑气极为强劲,两人电光石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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