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老者见剑势已过,不容池鸢歇息片刻,当即拔地而起挥刀袭去,池鸢脚步轻点,借着水上游荡的木板灵活躲避,忽觉背后有凌厉剑风将至,池鸢侧身一转,与那闪动着寒芒的剑刃擦肩而过,然而脚步还未落稳,一柄乌刀携以磅礴之势从她右侧横扫而来,池鸢执剑挥挡,又借其力道顺推出这方寸之地,暂缓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任池鸢身法再是灵巧,也担不住五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她虽是躲开了前阵,但后方蹲守的三人已是蓄势待发,暮色下飞来的黑影如山间猎食的苍鹰,池鸢急运真气,施掌打去,冲天的水浪激得满湖霞色荡漾,两道黑影纵横腾跃,滔天的浪涌始终落在他们身后,无一击中。
伴随天边最后一丝霞光淡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向池鸢靠近,此人隐匿功夫虽好,但在逐渐靠近的距离下,池鸢岂会不察,“叮”的一声脆响不断回荡在湖山水色之间,火光迸射之下,刀剑相抵,两人目光交错。
池鸢看着那人浑浊泛黄的眼瞳,嘴角一牵,“看来你就是领头人了。”老者没有回答,或者他根本就不想与池鸢说话,他幽冷的盯着池鸢,横刀不断施压。
池鸢原想借着与他说话之机,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趁机运转溯月功,眼看剑上冰霜欲凝,可这老头却不上当,无奈之下,池鸢只好顶着海动山倾般的压力艰难运功蓄力招法,但那老头似乎看出了池鸢的意图,眼神一动,其他四人再次举剑而上,可惜已经晚了,池鸢大笑一声,猛然施力推剑压向老者,接着横出一脚,趁那老者回避之时,旋身飞转拉远距离,挥袖从水面吸起一根竹竿,横插于水中,随后跃身而上,站于竹竿之顶,施手蓄力出剑。
见池鸢这架势,五名老者还以为她要故技重施,经刚才一试,深觉大可不必如此谨慎,这小女娃内力虽是不俗,但与他们五个相比还是差得远了,思后,五人决定不躲不避,正面迎上破她招式。
池鸢手中剑芒大盛之际,一股稀薄的寒霜雾气自她足下水面开始漫延,所过之处,湖水瞬间凝结成冰,五名老者立即运功抵御,霜气漫过身时,那凛冽刺骨的寒霜将所有人的脚都冻在了湖面上,不得动弹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剑气接踵而来,五人来不及解困,只得杵在原地挥刀抵挡。
寒霜剑气落下,湖水远近一片狼藉,岸边成排的垂杨柳才刚刚披上新绿,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被削成了秃条,无数花草被割成碎瓣随风飘向山间,山上陆续点亮了灯火,此刻王安才姗姗来迟,成排的护卫将他牢牢护在身后,可他却不听劝阻非要临岸近观。
薄薰躲在湖岸边的巨石后,时刻关注着湖中战况,以待池鸢喊她之时及时上前相助。
池鸢剑招如雨剑势如虹,劈头盖脸的朝五人打去,这五位老者虽受困于脚下,但其浑厚的内力与手上的功夫也是实打实的,他们五人聚气合招应对她一人也没吃到多少好处,足下一双腿脚已然被霜气冻得通体发紫毫无知觉,半身衣衫碎裂,残破的布料不断往外淌着血,他们五人盲目自信以为硬抗就能抵御池鸢的剑招,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只能怪自己掉以轻心。
五名老者深知如此境况持久下去定然不妙,当即打算吃上池鸢数招,再积蓄内力冲破桎梏逃出。池鸢也料定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下去,毕竟她自己内力即将耗尽,却只能伤他们皮毛,他们内力太过霸道,以她之力完全无法打破,但当他们懈防冲出的瞬间,池鸢抓住了那一刻的机会,蓄力一招横剑扫出,直把飞身逃出的五人尽数击落在地。
远处一座高楼上,流光君凭栏而依,默默端看着湖中战况,身后以之和为从颇为惊艳的看着场中池鸢的表现,神色难掩激动,抱剑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许。
五名老者捂住伤口快速点穴止血,接着弹身而起举剑反击,池鸢急退几步,五人来势汹汹,霸道的内力威压压得她差点提不起手里的剑,他们见池鸢脚步虚浮,自懂时机难求,当即一拥而上,前后夹击,左右围堵。
池鸢奋力迎上,才接数十招,由于内力虚耗过多,一招剑式力道不够,不仅没有击退掉身前之人,反而被他一剑划伤了右臂,还不待反应,左右夹击而来的刀锋接踪而至,池鸢扭身躲避,可领头那人之前一直没有上前,却在此刻突然动手,于上空落刀砍下,池鸢避无可避,临危之际,选择直面撞上右侧袭来的刀锋,刀口直擦着她的腰腹而过,立时,青绿色的衣裙被一滩鲜红的血迹染成了黑色,池鸢吃招遁逃,待离得数十丈之远,才落脚简单处理伤势。
在池鸢中剑的那一瞬,薄薰惊怔的瞪大了眼,一双绿瞳隐有红光迸现,她浑身颤抖,死死的抑住全身暴动的灵气,恨不得立即手刃那五个人,但没有池鸢的命令,她却不能上前,只能焦急传音道:“主人,主人,您受伤了!让薄薰帮您吧,求求您了,主人,这般看您受伤,身为您的仆人,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在一旁看着……”
“老实待着,我没事……小伤而已。”池鸢急喘一声,按住腰间的伤口,从袖中掏出药粉紧急上药。
“怎能没事,您的声音都虚了,主人,他们过来了,您,千万小心呀,您打不过就跑吧,何必与他们死拼到底?”
五名老者见池鸢受伤,也没急着去追,领头之人回头往岸上瞧去,见王安没有阻拦之意,便率领其他人缓缓围靠过去,准备活抓池鸢。
看着远处池鸢俯身上药之景,王安虽面露不忍,但很快又被欲望即将得逞的兴奋感给强压了下来,他当即挥手,派遣一队护卫跟过去,待抓住池鸢之后立即带回府,还下令不管她伤势多重,抓到后便立刻废除她的武功,省得夜长梦多。
高楼之上,流光君的目光静静投在池鸢身上,他看了许久不曾移眼,也未曾说话更没动一下,身后两名剑侍也琢磨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以池鸢姑娘那般险境,若再不出手恐怕真会让王安的计划得逞了。
池鸢站直身,右臂受伤则换左手执剑,见五人靠近,提气运功,约在七步之内,突然一剑斩出,五人反应也快,剑气直擦着脑袋飞过去,头巾碎布炸裂翻飞间,灰白的发丝如絮一般翩翩坠落,五人瞬间警惕拔出刀剑严阵以待,池鸢又出一剑直插脚下寒冰,只闻几声冰裂的脆响,冻结着半面湖水的冰霜瞬间开裂,初时只闻其声,不过眨眼之际,冰层就分崩碎裂,刹那五人足下一空,还好悬气未歇,翩身借于旁边的木板落脚。
不知何时,一轮明月悄悄爬上了树梢,映着月光的灵兮剑,更加夺目灿烂,池鸢闭眼静立在月光下,足下虚踏着一片湖水,一身青色繁花石榴裙在烈烈湖风中显出几分单薄几分萧索,五人屏息靠近,不知是不是错觉,沐浴在月光下的池鸢,浑身好似环绕着一层光圈,几人疑窦刚起,便见池鸢睁眼,五人谨慎停步,提起刀剑蓄势待发,可一见那双忽明忽暗,泛着血色的眼眸,就算是活了七十多载的五位老者也深觉诡异出奇。
高楼上,流光君将池鸢身上的变化瞧得一清二楚,他动身半依在栏杆上,思索间,转眸看向天边高悬的明月,莫非池鸢身上的奥秘与这月亮有所关联?
五名老者惊疑了一瞬,随即再次朝池鸢袭去,双方虽然都有伤在身,但明显是池鸢受伤更重,那一波直面刀口,虽巧妙脱困,明面上伤势不深,但所受刀气之余波还是影响深远,池鸢內腑经脉震荡,血气翻涌,不是一时一刻能调息平稳恢复得了的。
然而这一次对阵,却让五名老者着实吃了一惊,池鸢的伤势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但没想到现在的她,就像是没事人一般,甚至速度力道远胜于之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刀光剑气之间,六个人在湖面上打得不可开交,受其余波影响,环聚在岸边以及之前被王安派去抓池鸢的护卫,全都被高手对决的剑气震得节节后退,就连离得最远的王安这处湖岸口也不太安全了,王安不愿退远,跟在他身边的死忠护卫便强行将他抬到安全之地。
薄薰一眼不眨的看着池鸢身上萦绕的月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池鸢大展身手火力全开之状,依这番势头下去,五个老头连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到她,不过这五个老头确实有些本事,与池鸢斗了数十回合,竟也能平分秋色,不过也是胜在他们人多势众,配合紧密的份上,若是择一人出来与池鸢单打独斗,绝然不是她的对手。
之后战况便陷入了胶着之态,王安见状,大手一挥,跟在其后的几排护卫顿时上前躬身待命,“上毒箭,快,记住要避开要害之地。”“是,公子。”
“主人,王安派弓箭手来了,您千万小心呀。”“卑鄙小人!”池鸢暗骂一声,手中剑式愈发急乱。
此刻,王安的护卫队已经临岸摆开了阵势,一个个搭弓上箭,满弓直直对准了池鸢,只闻一声令下,三十二个护卫齐齐放箭射来,箭雨之下,与池鸢缠斗的五人难免会被误伤到,一面要注意箭雨,一面还要应对池鸢愈来愈猛烈的剑气,还未坚持多久,五人就直接停手撤至安全处,待池鸢专心应对箭雨之时再见缝插针给她一招。
池鸢也不会傻到硬抗,一袖凌风扫开箭雨,点足跃起,身姿轻灵飘然越过五人颅顶直往岸边的王安而去,见此,五人顿觉池鸢要做什么,当即紧跟而去。
比身法轻功,池鸢远胜一筹,看着王安身侧的仆从护卫如临大敌的模样,池鸢冷笑一声,道:“这般紧张作何?你家主人不是想得到我么,怎么,我主动投怀送抱之时,却怕成这番模样?”
王安抬头望着凌空飞越而来的池鸢,墨发衣带随风荡漾飞舞,此刻的她就如画纸上的仙人一般无二,但此刻的她却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那一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眸甚是惑人,只瞧上一眼却跟喝醉了酒似的,再难移开分毫,这样的她似有一种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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