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鸢身陷封魔阵被恶鬼侵蚀入体的那一刻,她额心处的桃花金印突然绽出一道霞光,击退了后面扑来的魑魅魍魉,霞光最终形成了一道光罩将池鸢包裹其内,不受妖魔侵扰。
千里之外的南浔仙山中,还在静室闭关修炼的折芳君云兮慕突然睁开双眼,池鸢身陷险境他心有所感。
灵台之中,池鸢陷入了一个梦境,她梦见了在灵界同师父修行的日子,因为她没有灵力师父便不准她下山,对于灵界的认知她都是从书上了解的,这般平淡又无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及笄之年,那日师父突然将她带到一处密洞中,洞里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待师父讲明缘由之后,她很高兴,无论去到哪一界只要能寻到灵根就好,这是她的夙愿,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走进阵法之中与师父告别,只可惜还未来得及说上半句话,灵光大作之间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脑海里只记得最后那一刻师父的眼神,她从未见过露出那样悲伤眼色的师父,似乎他好像早已算到了她最后的结果,这一切不过顺天意而为。
自从来到此界开始,这个梦池鸢已经重复做了无数次,每一次她都懵懵懂懂与师父告别,每一次都她都不懂师父最后那一眼的深意。池鸢自喻自己是一个无心无念更无情的人,便是被恶鬼附体入侵她也不会被七情六欲所惑,毕竟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值得她去惦念在乎的了,除了生死除了大道,却不成想寻灵根的执念成了她的心结。
但这一次梦境突然出现了转折,池鸢梦见自己成了白头老妇遍寻千山万水终于寻到了灵根,但……此刻她已经是大限将至,无法与灵根契合,但她岂会就此放弃,最终她找回那处连接两个世界的密洞,挖出灵石开启阵法,天旋地转之间,她看见师父就站在法阵的另一端等着她,她很高兴即使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师父依然记得她,还等着她,就在她即将踏出法阵的那一刻,师父突然施法抢去了她手里的灵根,接着又一掌将她打入了传送法阵之中,她不敢置信的质问师父,但师父却笑着说:“辛苦你了徒弟,作为奖励为师就早点送你上路吧。”随后师父就启动了阵法,但这一次阵法的另一头却是虚空之界,在被虚空乱流击成碎片的那一刻,池鸢心痛极了,她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她不是无欲无求吗?为何会感到心痛呢?是心痛师父的无情,还是心痛与大道失之交臂?
这个梦境让池鸢难受极了,她一直在流泪,她好似看见了自己最终的宿命,她不甘不怨,脸上怨恨的表情和封魔阵的恶鬼一模一样,这个心结最终成了恶鬼手里的筹码,她渡不过凡人的七情六欲,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还求什么长生大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封魔阵内,池鸢平躺在地上被一道五彩光罩包裹,周围到处都弥漫着黑雾血气,光罩之外挤满了对她虎视眈眈的怨鬼恶魔,灵兮剑就静静躺在池鸢身侧,这里没有灵气,它便是想将池鸢从噩梦中唤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池鸢……小池鸢,快醒来,小池鸢……快醒来。”池鸢额上的桃花金印持续地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云兮慕的声音也回荡在她的脑海里,试图唤醒她最后一丝清明,但池鸢被心结怨气缠入了深潭,她此刻就像是被困在深潭里的人,一点点的远离水面,一点点的失去呼吸。
“小池鸢,你若再不醒来,就真的无缘大道,再也回不了灵界了!”
池鸢听见这句话心中一惊,她猛地睁开眼瞬间就清醒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光罩隔离在外的恶鬼,诧异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说完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毒血麻痹的效果已经过去了。
“你身在何处?为何云某探查不到你的位置?”脑海中又传来云兮慕的声音,池鸢捡起灵兮剑,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被吸入到了什么东西里面,这里的幻境空间和你的水镜差不多大,只不过这里面关着许多妖魔鬼怪的怨魄。”
“呵……这样啊,难怪如你这般厉害的人也会被妖邪侵蚀了神志,还好云某出手相救,不然你可真就交待在这里了。”池鸢听着云兮慕酥气的笑声,却是认为他在嘲讽自己,于是执剑击杀幽魂出气的同时还恶狠狠的说道:“要你管了,就算你不出手我一样也能清醒过来!”
“呵呵……是,是云某多管闲事了,不过,云某却没料想到小池鸢百年之后苍老的模样却是那样可爱。”池鸢执剑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她才注意到……云兮慕好像能看见她做的梦?“你知道我方才做了什么梦?”“嗯,看到了一些,但那也不能算作是梦而是鬼魅依据你的心结编织的幻境,云某为了帮你驱魔,想不看到也很难呀。”
池鸢飞速砍杀的动作一顿,的确如此,这也不能全怪云兮慕,说到底还是她心境不够牢固,偏被鬼怪钻了空子。“这没你什么事了,赶紧闭关去。”“呵……是是是,云某告辞了,小池鸢,以后的路还长,千万不要像这次一样掉以轻心。”“哼……聒噪。”
大概花了十个日夜之后池鸢终于杀尽了封魔阵中所有的怨魂,但这也只是暂时的,阵法之内的魂魄无□□回被永远禁锢在这里,她杀的不过只是幻影罢了,待六十天后天地阴阳颠倒之时这些鬼魅依然可以复活再生,就好像永生永世被人困在此阵中遭千万历练斩杀一般,这等方式又何尝不是另一番无边炼狱呢?
血红的世界中或有边界,但直到走近了之后才能察觉,一路探查了数日池鸢终于摸清了封魔阵的根源脉络,此阵的五行皆是颠倒反着来的,难怪她一开始总是寻错了地方。之后,池鸢花了一日的时间终于破阵而出,然而外界的时间流速和封魔阵不一样,她在里边待了半月有余,而外界不过只过了一个日夜而已。
在池鸢破阵出来的前一刻,寒徽却正坐在桌前双手拿着锦帛埋头研究,历经了一日一夜的冥思苦想她也搞不清楚这阵法的门道,正待放弃之时,就见手中锦帛红光大作其温度灼热得令她差点失手掉落,而就在这一刻,光芒最盛之时,锦帛里边飞窜出一道人影,一身帷帽灰袍装束正是池鸢。
寒徽却一把扔掉锦帛满心欢喜的迎上前去:“前辈,你终于出来了!”
池鸢落足站稳之后,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陈设极其简陋的房间,甚至还没窗户,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扫了一圈之后视线终于落到一身红衣的寒徽却身上。“你怎么在此?”
寒徽却半跪在地上拱手行礼:“寒徽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昨夜您被赵无咎那恶贼用锦帛收了去,徽却虽不知其缘由,便趁那恶贼不注意将锦帛抢了过来,之后一路逃离寻了个地方落脚等着前辈您出来。”
池鸢抬手将寒徽却扶起来:“不要叫我前辈,我的年纪说不定比你还小。”说完便将头上的帷帽取下,寒徽却看着池鸢那张面貌普通的脸,惊道:“徽却……敢问恩人姓名?”
池鸢辛苦奔劳了半个月早就累得抬不起手脚了,她姿态不雅的靠坐在窄小的木床上,掀起疲倦的眼皮子看着寒徽却道:“不用对我这般客气,恩人也更是担待不起,我叫池鸢,池水的池,鸢鸟的鸢,你可别搞错了。”
寒徽却抿唇一笑,笑容清艳动人,她回身搬了一个椅子坐到池鸢身前,目露担忧之色:“您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就躺在床上歇息一会吧,对了,您想吃什么,徽却出门去帮您买。”池鸢抬起沉重僵硬的手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锦帛,寒徽却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将锦帛取来递给池鸢,池鸢拿着锦帛看了两眼,道:“守好门,等我醒来。”说完这些话之后,池鸢倒头就睡,累得连鞋都没脱。
寒徽却眉眼含笑的打量着池鸢的睡颜,随后轻手轻脚的替她脱去鞋袜,坐回椅子上静守。
直到深夜之时,池鸢终于休息好了,睁眼就对上了寒徽却好奇打量的目光,想不到她还真等了一夜,就连坐姿都没变过。
“您终于醒了。”面对寒徽却恭敬的笑脸池鸢感到很不适:“不要如此客气,我们年岁相差无几,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以后就直接叫名字吧。”寒徽却站起身微微笑着:“好,池鸢姑娘。”池鸢坐起身尝试运转了一□□内的真气,又瞧了一眼脚踝处,那道黑印不见了,应该是毒血的效用过了,这一战没有发挥出她一半的本事倒是被小人坑害受了不少的罪,属实不该。
池鸢捡起枕头边的锦帛仔细翻看,这块破布也不知是何材质,摸着异常刺手,像摸着刀剑一样,隐隐的还能感觉到一点温度,简直就像一个活物。池鸢伸手划过锦帛上面被血色浸染的繁复阵法,真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一块平平无奇的锦帛里边却藏着另一方天地呢,能开辟小幻境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怎么也该是一位灵界的大能人,更何况里面的关着那么多的怨魂恶鬼,如此数量更彰显锦帛主人的雄厚实力。但如此灵器为何会出现在一个灵气匮乏的凡界里?这一点真的让池鸢想不透。
寒徽却看着池鸢对着一块破旧的锦帛长吁短叹,便好奇发问:“池鸢……姑娘,你被这块破布吸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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