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芊顿时被逗乐了,见谢离和池鸢都未说话,便厚着脸皮挨着薄薰坐了下来。
“一份薄礼而已,算不得什么见面礼,薄薰姑娘若是喜欢,告诉我你住在何处,回去之后我给你准备一份更正式的见面礼,就当我们交朋友了,好不好?”
薄薰没有说话而是抬头去看池鸢的脸色,萧芊芊也是明白人,立马朝池鸢靠过去,“池姑娘,味道怎么样?这糯米酒是我家老仆人祖传的手艺,我就带了两壶过来,一壶被他们给分了,剩下的这一壶我可是特意留着送给你们的。”
池鸢转眸看向萧芊芊,笑问道:“真是如此吗?但我见你一开始可是冲着谢离来的。”
谢离轻咳一声,撇头看向别处。
萧芊芊还以为池鸢是那种看上去冷漠少言的性子,没想到说话会这么直接,萧芊芊被池鸢说得脸热,但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等那股害臊劲过去之后,便也坦然无谓了,“没,没有……那个,哎呀,你说的对,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冲着谢七郎来的,但他却不领情呀,那我只能退而求次找你们说话了,顺便也好找一个借口赖着不走,嘿嘿~”
萧芊芊直白的坦言让池鸢有些意外,“有话直说,如此性情我喜欢,但你这性子和你那两个哥哥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张狂,一个内敛,竟没想到他们的妹妹却如此讨人喜欢。”
萧芊芊半张檀口,吃惊地望着池鸢:“池姑娘……你认识兄长!是宜苏和宜深哥哥吗?”
“这两人的性子便是两个极端,不然你觉得我指的是谁?”
萧芊芊捂嘴笑道:“池姑娘说得极是,我那两个兄长就是如此性子,那你既认识兄长,为何我却从未见过你,池姑娘,你是姑苏人吗?”
“不是,认识你家兄长也是近时的事。”
“原来如此,池姑娘,今日能与你相识真是有缘,来,别顾着说话,这糯米酒要温着喝口感才最好。”萧芊芊殷勤的帮池鸢续酒,全然忘了来时的目的,甚至和池鸢说得太过忘我机,直把一旁的谢离都晾在了一边。
那边厢,见萧芊芊还真融入了谢离的席间,别说是她的死对头周家姐妹,便是王知希也格外惊讶,要知道之前她和谢离的婚事,在世家贵族里可是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这个萧芊芊竟敢当着她的面去搭讪谢七郎,就算她和谢离再无牵扯,萧芊芊如此行径就如同在打她的脸面。
而事实就是如此,席间倾慕谢离容貌家世的人不在少数,但有王知希在场,谁都不敢上前造次,可偏偏萧芊芊却当了这个出头鸟,大家默然相顾,心照不宣的去看王知希的脸色。
王知希知道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她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主,面上一片平和,可袖中紧握的指尖差点将手心扣出血印。
坐于其旁的周葵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知希的反应,她早就看萧芊芊不顺眼了,眼下能和王知希同仇敌忾,如此机会岂能错过?
“知希姐姐你别生气,萧芊芊就是刁蛮的蠢丫头,她呀向来如此,看到俊美少年就贴着上去搭讪,不用理会她就是。”
周葵这番话明面上是劝,实则是火上浇油,她若是站在王知希的立场上去骂萧芊芊,反而会让王知希心里好受一些,但反之她帮着萧芊芊说话,这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不过周葵算盘打得好,却不知王知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说姑苏这些小氏族,便是七大家族门内多少明争暗斗风风雨雨,周葵想拿她打枪使,她岂会不知晓?
“葵妹妹多心了,谢七哥哥我最是了解不过,他向来不喜萧姑娘这般性子,萧姑娘如此行事也是自讨苦吃,你该劝的人是她。”
一句话直把周葵堵得哑口无言,她与周芙对视了一眼,没敢再继续挑事。
王知希回头朝谢离望去,见萧芊芊只顾着和池鸢主仆说话,并未刻意去搭讪谢离,如此倒让她心安不少,只是,一看到谢离头上那顶花环,王知希内心越发的不是滋味,谢离说不喜欢花,但他却愿意戴着那顶花环,只因池鸢的一句话,他便甘之如饴,如此行径何尝不是对她莫大的讽刺。
金乌西斜,溪流边赏花的世家小姐也陆续归去,池鸢他们故意多待了一会,只为错开那一大批返程的车马队伍。
骑马行至寒山渡口,天色沉暗,暮色降临,远处逐一亮起了零星的渔火,昏黄的光驱散了晚风里的寒意。
漆黑的湖面上飘来一座画舫,画舫并未在渡口停靠,而是依着一处茂林修竹的湖岸暂歇,画舫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呼啸的晚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烈烈作响,他遥看着岸上骑马三个人,眸光比初春的湖水还要冰冷刺骨。
残月高挂,朦胧的淡月色将流光君的身影浅浅的投映在湖面上,一片静默之中只闻湖水起伏的拍岸声。
“公子……”空闻默默的走到流光君身后,欲言又止。
“他走了吗?”
空闻愣了愣,回道:“是,大公子已经走了。”
“谢离何时来的姑苏?”
“好像是前日。”
“以谢离的能力,齐屿的确拦不住他,姑苏局势已定,把人都撤去吧。”
“是,公子。”
“送去一份请帖,邀她明日山庄来见。”
空闻摸不准流光君的意思,试探问道:“公子,您指的是谢公子还是池姑娘?”但话一问出他便后悔了……
“你觉得本君指的是谁?”流光君缓缓转身,一双眼眸冷冷的看着空闻。
空闻将头垂得更低,“是,是池姑娘……”
“本君离开的这几日她可曾找过我?”
空闻深吸一口气,嗫嚅道:“没,没有……”
此后流光君便没再说话,空闻等了很久,等他鼓起勇气抬头去看,才发现流光君早已回了船舱。
子夜,风住月藏,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云松小院,借着石灯笼微弱的烛火,他贴着墙角悄悄走向正堂,四下静可闻针落,此人紧张得连连咽了好几下口水,进入内室将手中信帖放好后他便松了一口气原路回返。
将摸上门扉,便见门外似有两道幽绿的光芒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空闻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掩好门转过身,惊见那道绿光赫然就在眼前,顿时一股寒意从头窜到脚,空闻好一会才缓过神,等静下心来,才发现那两道绿光好像是一对眼睛,并且身量还很矮小,空闻哭笑不得,他知道是谁了。
空闻从袖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寸光之下薄薰的眼睛才显得不那么吓人,“薄薰姑娘,你醒啦?”
薄薰冷眼盯着空闻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这里做什么?”
空闻笑着打哈哈,指着门后正厅道:“我的动作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你,都这个时辰了我也不好去打扰你们,所以就想着将信放下就走,咳咳,信,我放里面了,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见空闻要走,薄薰直接扣上他的肩,厉声道:“让你走了吗?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空闻诧异的看着薄薰,只觉得她今日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和之前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薄薰姑娘,你怎么了,你……哦,我知道了,你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没事,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来赔罪,好不好?”
薄薰瞪了空闻一眼,别开脸道:“哼,别以为区区一点吃食就能收买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空闻无奈摊手:“姑奶奶喂,我就是来送信的呀。”
“送信?什么时候不能送,为何要深更半夜偷偷来送?”
空闻噎了一噎,忙解释道:“这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嘛,不说了啊,我还得赶着回去伺候流光君呢。”
一提到流光君薄薰顿时有些惧怕,她松开手不再拦着空闻,而在这时正厅的门突然被人从里边打开,空闻一惊,回头便见池鸢拿着帖子走了出来。
“池姑娘好……”
池鸢晃了晃手里的信帖,抬头望着空闻笑道:“你回去告诉流光君,就说我没空去看他,若他实在想见我,那便再等几日吧。”
空闻笑容一僵,上前劝道:“姑娘,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公子的脾气,他这几日有事去了别处,原本是不打算回姑苏的,但因为姑娘你在这里,公子才折返了回来,你……你真的不去见一见他吗?”
池鸢冷笑一声,无情拒绝:“不去,没空。”
空闻见池鸢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朝两人俯身行了一礼,便凌空一跃飞出了院子。
等空闻走后,薄薰好奇发问:“主人,我们这几日好像也没什么要事,既然流光君是特意回来找您的,那您为什么不去呀?”
池鸢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薄薰一眼,薄薰赶忙捂嘴噤声,心道,主人生气的样子可是吓人,不行,得赶紧找个理由开溜。
“主人,您继续练功吧,我,我就不打扰您了,明早见。”
看着薄薰仓惶离开的背影,池鸢失笑一声,翻上屋檐继续打坐,可这时的月亮被乌云遮掩,远不及她之前修炼的进度,且又被人中途打断,她也没法再次专心进入忘我的境界。
池鸢睁开眼,抬头望着夜空中黑沉沉的云团,一经提起,他的名字便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这心乱竟是静心咒也无法解除,一次又一次深陷,让她越来越难以自持,所以,池鸢才下定决心再也不见他,只要远离,终会淡忘。
空闻急急忙忙赶回厥山别苑,原本想着让流光君休息一晚明日再告诉他,没想到流光君料定空闻去送信必定会得到池鸢的回复,所以,他便一直没睡等着空闻回来。
像是知道池鸢会如此回复一般,流光君得知消息之后并无多大反应,空闻却忐忑不安,他跪在案前,一动不动,静待流光君的吩咐。
“你明日带着以之一起去,再送一份信帖,若她还是拒绝,便接着送,直到她愿意为止。”
“是……”
“下去吧。”
“是……”
于是第二日,天色还未大亮,薄薰打开院门便看见空闻和以之如雕塑一般站在院外,两人额发上沾了不少露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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