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坐在桌前凝视着手里的木偶娃娃,当日她与颜千风一战,虽未正面应对东方若,但有他在一旁辅佐还是让她吃了点苦头,初次见到这东西只觉得碍眼没有深究的欲望,时下敌手抛出这么个诱饵出来是想干什么?告诉她,他们来了?还是……这东西本身就有一战之力?
“池姑娘,我都检查好了门窗,上半夜我来守着你先睡,到了下半夜我再轮值,如何?”灵雀突然俯趴在桌子上凑近说道。池鸢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明媚如秋水的眼眸,但在这一刻,映着昏黄的烛火,她眼眸里闪动的神采却有些似曾相识。
灵雀见池鸢没说话又问道:“嗯?不满意吗?那要不我们一起睡,反正我睡眠向来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惊醒。”池鸢一直注视着灵雀的眼睛,刚才不过是一刹那的念头,就算是似曾相识她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池鸢缓缓移开视线重新落到木偶身上,“你若是困了就去睡,我还不困。”灵雀闻言轻轻摇头笑道:“其实我也睡不着,你说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谁还有心思睡觉?”
池鸢笑而不语,她将木偶娃娃转到背面来,拔开它身上的布衫想看看里面可有镌刻的符文秘术,一旁的灵雀笑意盈盈的看着池鸢的举动,看了一会又出声问道:“姑娘可瞧出了什么门道?刚才我拿在手里也大概瞧了几眼,跟普通的木偶没什么区别,只是做得更加好看更加精细罢了。”
池鸢将木偶娃娃翻到正面,食指拨动着那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忽然,有一道冷飕飕的气息直溜溜顺着手指窜进她的天灵之中,这是……鬼气!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这时,门外的长廊里突兀地响起孩童的嬉笑声,声音由远而近,渐渐的似乎还能听见孩童赤着脚丫子跑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什么动静?”灵雀拔出宝剑即刻冲到了客房门后严阵以待。而就在此刻池鸢手里木偶娃娃突然出现了惊悚的一幕,只见那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居然自己转动了起来,它的眼珠自转了一圈,直到转回了正轨与池鸢的视线两两相对。
此时门外的动静闹得更大了,那阵阵诡异的笑声仿佛能直达人的天灵,听得久了还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池鸢手里的娃娃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就连它也张开僵硬的嘴跟着外面的声音一起笑了。
突然,灵雀手里的剑脱手掉在地上,她捂住耳朵神情痛苦,半弓着身子从门沿边滑坐到地上。“姑娘,他们是不是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笑,吵得我脑仁疼!”
池鸢不受这魔音的侵扰,她猛然合住木偶的嘴,起身去查看灵雀的情况。忽然,紧临长廊一边的轩窗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还没坚持一会就被强风吹开,忽忽灌进来的冷风几下就将残烛吹灭。池鸢伸手探向灵雀的肩头轻声问道:“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诡异的笑容戛然而止,使得灵雀能有片刻喘息之机。
灵雀摸着门柱慢慢爬起身,“没事,好多了。”池鸢见状移步到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怪风将长廊里悬挂的灯火全都吹灭了,所有客房皆被吹开了门窗,除她们这间屋子外,几乎每间客房的门前都凭空悬立着一具木偶娃娃。几个拿着武器的江湖人依在门框边小心查看形势,还有几个寻常的住客也都好奇地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但因为周围的环境太黑,因此与身前隔着半尺的之距的东西都未曾察觉。
“刚才是什么东西在鬼叫?他奶奶的真是吓人的紧!”“可不是,老子睡得正香都被吵醒了,大半夜的是谁家的孩子在外边吵闹!”嘈杂的议论声中,有人重新点燃了被怪风吹灭的烛火,他拿着烛台走到门前,还未看几眼,只觉暗处有什么银色的丝线在反射着烛光,下一刻一道锋利丝刃扑面而来,割断了烛台上跳跃的灯火也割开了他颈项上的动脉,周围的黑暗再次笼罩回来,寂静之中他的热血染红了旁边的镂空花窗,而他临到死前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直的身体噗通一声沉闷地倒在地上。
灵雀虽看不清楚外边的状况,但她的听觉却十分灵敏,她伸手摸到池鸢的衣角凑过身去小声道:“姑娘,你听这声音不对。”其他江湖人好似也发觉了异常,但有别人的前车之鉴,时下还没有人敢去点灯探清四周的情况。
“刚才那位点灯的兄弟,你还在吗?在就应一声……”有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但这句话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其他人见状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自此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池鸢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对门处悬立的木偶娃娃,刚才点灯惨死的那位就发生在她隔壁的房间,虽没看到死状,但她却看清了杀死他的凶器。此刻,门外的长廊中遍布银丝,根根丝线连接着那些悬立的木偶娃娃,至于她手中的那一个倒是例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木偶娃娃突然翻转身子看了过来,无神无魄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池鸢,它慢慢裂开大嘴发出一声尖啸,也在那一刻,它抬手挥动着丝线朝池鸢急射而来。
池鸢站在原地寸步未移,她右手双指稳当地夹住了缠来的银丝,只轻轻一勾就将那娃娃扯动了一下,在即将要把它拽过来之际银丝突然自己断了。它展开双臂施展着数十根银丝操纵着其他的木偶一齐向池鸢这边飞来,池鸢当即挥袖关闭所有的轩窗,拉着灵雀的衣袖退至墙角。灵雀疑惑问道:“是东方若来了吗?”还没等到池鸢的回话,就听见有什么重物在不断撞击门窗,灵雀蹲下身摸到桌边偷偷点燃烛火,“姑娘,我看不见,你若看到了什么提醒一下我!”
池鸢虽用内力抵住了门窗,但无法阻挡那些细如毛发的银丝穿透门窗的丝帛。池鸢矮身躲开飞来的暗器,随即朝灵雀喝道:“向西南方后移三寸!”
灵雀刚点亮烛台听到池鸢的话想也不想直接照做,堪堪站稳脚跟,就见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击穿了地板,灵雀弯腰举着烛台凑近细看,只见褐色的地板上密布着一片细小的孔洞,像是被银针之类的暗器穿出来的痕迹。
“向正北方移动五尺!”灵雀顾不得查看继续照做:“池姑娘,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们?”池鸢拔出灵兮剑割开周身缠绕的银丝回头道:“是操纵木偶的丝线,此物细如毫毛难以察觉,若是感觉附近风流有异就移步回避,也可执剑回击!”“原来如此,谢池姑娘提点!”
两人在屋中与银丝斗了一会,除她俩之外房内大小一切家具器皿全都被银丝穿成了筛子,见伤不到她们分毫,木偶立即收回所有的丝线不再进攻,池鸢提着剑追到窗前,灵雀也拿着烛台打开大门向外探去,只可惜漆黑的走廊看不清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池鸢眼睁睁的那些木偶全都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她没有冒然追出去,那些东西虽消失了,但她手里还留有一个。灵雀推门走了出去,还未走几步,就听见木地板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高举着手里的烛台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布衣长衫戴着儒巾的人低垂着头迈着同手同脚的步子朝她这边走来,不仅如此,四面八方的客房皆在此刻响动了一阵细碎的动静,接着就缓缓走来七八个衣着各异身形步伐古怪的人。
灵雀举着烛台慢慢后退,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姑娘,这些人都是住在这的客人吧?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往我们这边来了……难道是想杀了我们?”
“不是他们,他们早就死了,是东方若想杀我们。”“啊?他们全都死了?”灵雀不敢置信的看着两面逐渐包夹而来的人,她迅速退回到屋内关好门用身子死死抵住。
当那些傀儡走到池鸢站立的窗前猛然止步,抬手挥臂直接出刀朝她砍来,池鸢唇角一勾,侧身避开锋芒,这一击刚过,另一人又挑剑刺来,池鸢屈指弹剑,只闻叮的一声,那人手里的剑就应声而碎。这些被操控的人所使的招法看似僵硬无用,但下手时动作迅猛非常人能及。
“咚咚咚!”大部分的傀儡全都在撞击客房的门,灵雀额角满是汗,她紧张的喘了口气扭头看向池鸢:“池姑娘,既然那些木偶都不见了,没有了银丝……不如我们俩冲出去和这些人打一打试试?看着好像都是些普通的货色,现在变成了这样就更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吧?”
池鸢一剑斩下窗外莽汉的左臂,漫不经心的回道:“他们虽是寻常之人,但操控他们的人可不寻常,木偶虽去,但银丝犹在,小心为上,你务必守住大门不要将人放进来!”“好!”灵雀刚回应了一声,就见一把大刀横穿了木门直捅进来,那刀锋离她的侧脸只隔一尺之距,灵雀被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举起自己的剑将刀刃回扣了回去,不想此举引得更多的乱剑飞刀直插而入。灵雀一边躲避一边回击,刚开始还好,过了一会被缠得烦了,索性运转内力汇聚于剑,对着所有插进来的刀剑挥手直下,只闻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一把把断裂的刀剑纷纷散落在脚下,灵雀神气的喝道:“哼!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暗处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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