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说几句话就走。”
语气十分冰冷,以至于听起来十分陌生,仿佛是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江离不禁看了看徐珩阑——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江离从来没见过这种表情的徐珩阑。
“是你啊。”老妇人听出来是徐珩阑,随即笑道,“你是来替那个暗娼报仇的吗?”
“都过去了,我知道她是自己投河死的,怨不得谁。”
“是啊。”老妇人仰头,浑浊的灰眼珠望向房梁,“真要说起来,应是官人你,害死了她。”
徐珩阑心里恼火,面上只是笑了笑,眼里死死盯着老妇人那双浑浊的眼珠。
“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用吗?”
“官爷屈尊来这,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徐珩阑沉声道:“从前的事我不再提,可作为交换,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闻言,老妇人大笑起来,笑声沙哑而疯癫。
“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当年的事,官爷计较不计较,我已不在意了。要杀要剐尽管来,我正愁活着麻烦,不如一死痛快!”
“就算亲生儿子还活着,也愿意一死了之吗?”
初翠的脸突然舒展,像脱水的木耳被扔进水里,她近乎疯狂地摸索着抓住徐珩阑的衣沿。
“你说什么?”
“当年江南发洪水,你和亲生儿子走散。你一直以为他死了,可是并没有,他被人牙子抓住,被卖到了江南大族做家奴。”徐珩阑冷眼看看初翠颤抖的脸,继续说道,“找到他后,我出钱把他赎了出来,现今他人在辰州,我派人给他购置了几亩薄田,应是够你们吃穿用度了……”
“求求官人让我见他一面,让我见他一面吧!只要一面,只要能见他,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不光是见他一面,我会送你去和他一起生活,让你们母子团聚。钱你不用操心,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从今以后重头来过,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初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官人大恩大德,宽宏大量,官人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任凭官人差遣。”
“很简单。”徐珩阑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为眼前的景象动容。
“若有人让你为当年的事作证,公堂之上,你只需要把实情说出来就是。”
初翠不相信地抬起头。
“但要是让我听到你有半句谎话……”徐珩阑突然一把抓起初翠的领子,一字一顿地道:
“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他了。”
初翠的眼睛动了动,像僵硬的死鱼的眼睛。徐珩阑也不顾她回应,转身就走。
出了屋子,就听到一阵细若蚊丝的啜泣声,循声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趴在地上,捂着脸哭个不停。她的脚腕上满是伤口和淤青。
江离很为这个场景惊讶,别过头,不忍多看。徐珩阑倒好像没看见似的,径直向前走去。但江离隐隐听到徐珩阑呼吸加重,一种无形的火在空气中隐秘地燃烧。
出了巷子,江离问道:“侯爷,就没什么法子帮帮那姑娘吗?她们也太……”
徐珩阑什么都没说,只是翻身上马,向御史台的方向去了。
散衙后,徐珩阑已是疲惫不堪。她应过下属们的问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徐府。
回府后,在书房见了暗云,徐珩阑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说,今早王太医回了官家,说殿下的伤需静养。因此官家下旨,让殿下暂缓回宫,我看官家恐怕是气殿下自作主张,故意要冷他几日。不过于我们倒是都无所谓,只是殿下恐怕还得再住几日了。”
“劳侯爷操心,上午宫里派人来吩咐过了。”
徐珩阑难掩疲惫,强撑着点点头。
“对了,赶明儿请殿下移驾秋明轩吧。蘸青馆到底还是小,又出过事,总叫人住在那里,也不成个样子。”
闻言,暗云掩嘴笑道:“早知侯爷要这么安排,我上午就差人把秋明轩收拾出来了,明日就搬。”
“劳你费心了。”徐珩阑怔了怔,“你先去吧,我没什么事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暗云一愣,虽然心里担忧,但还是应下了,出去了。
徐珩阑本欲看看书,奈何不过翻了几页,就心烦意乱,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合上书,又走到窗边,再走回来,一时也不知该去哪、该做什么。
她干脆出了书房,到了院子里。一出书房门,却看到廊道边上站了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着她,徐珩阑以为是府里的丫鬟,没太在意。
“栏儿,栏儿……”
女子的声音仿佛鬼魅。
徐珩阑抬头,她感觉地面朝她扑来,但她突然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栏儿,栏儿……”
徐珩阑躺在竹床上,一个女子为她扇着风,扇子上画着一个在廊道上站立的女子,她叫徐珩阑“栏儿”,她向徐珩阑招手。
“你还害我害得不够吗?”
那个女子掐住徐珩阑的脖子。既是廊道上的那个女子,也是竹床旁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徐珩阑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朱红的指甲嵌入肉里,可徐珩阑一点都不觉得疼。那个女子红了眼睛,仿若厉鬼,徐珩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你害我丧命还不够!我死了,你竟还拿我为仕途铺路,你这黑心烂肺的,好狠的心呐!”
徐珩阑挣扎着摇头,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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